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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态度依旧,一个眼神都未曾分给裴夫人和裴姝。

“一切全由郡主做主。”他看着姜宁姝出这句话来。

姜宁姝眼尾挑了下,“带下去。”她毫不留情的态度。

裴夫人和裴姝大失所望,看着裴祁的背影只觉陌生。

她们明明是他的生身母亲和一女同胞的妹妹,可他却全然不当回事。

没了人撑腰,裴姝和裴夫人只能跪在正院口。

寒风凛冽,但都不及府中下人过往盯望让人无地自容。

来往的下人看见夫人和大姐竟然跪在正院大门口,齐齐诧异万分。

“那是夫人和大姐吗?”

“是。”

“夫人和大姐怎会?”

并非丫鬟们惊讶,而且在裴府,不可能有人会处置裴夫人和裴大姐。

连大爷都不能。

“郡主来了,听夫人惹恼了郡主。”另一名知道内幕的丫鬟低声道。

“邻国郡主!”众人唏嘘。

那邻国郡主可是北平王都女儿,在邻国已经万金之躯,此番为两国友好而来,夫人却得罪了她。

众人摇头哀叹裴夫人这回算是倒霉了。

“都不用干活吗?”平嬷嬷察觉到了裴夫饶不快,转过身大呵一声。

丫鬟们顿时四处逃窜,各自忙去了。

平嬷嬷收回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裴夫人于心不忍。

“夫孺着些,这么冷的别落下病根。”平嬷嬷又让人拿来两个蒲团,垫在裴夫人膝盖下面。

裴夫人记挂着裴姝,“先给大姐。”

裴姝这会生着闷气,闭着嘴不出一声。

她一直以为母亲可以护住她,可她到今才看清,母亲根本护不住她。

“不用。”

嬷嬷给裴姝铺上垫子,被她厌恶地一把甩来。

她被罚跪都没办法解决,还连带着自己也要罚跪,弄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

裴夫人察觉到了裴姝的不开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生的这两个孩子她清楚,一个比一个冷漠自私。

只是裴祁的心她捂不热了,就想着让裴姝依赖信任她。

现在看来裴姝也是个白眼狼,只要事情对自己不利了,立马翻脸不认。

裴夫人心悲凉,比深处冷风口还要发寒。

罢!

裴姝到底是要嫁出去的,以后还是对裴祁多好些。

“让你们找的那个人可找到了?”过了好一会,裴夫人询问平嬷嬷。

那个叫如锦的女子,她吩咐人找了数月了,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樱

按道理只要她出现过,就不可能找不到。

平嬷嬷身子躬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能入大爷眼的,除了郡主就是姜姐。

先前郡主不曾出现,那就只有姜宁姝。

她撞见大爷和姜宁姝的事后,上了个心去打听过。

姜宁姝是有字的,只是年程太久,又都对她不上心,故而没一个人能记住她的字。

“可是查到了?是谁?”裴夫人见嬷嬷有所思量,当即明白她应该是查到了什么。

平嬷嬷欲言又止,夫人还不知道大爷和姜宁姝的事,她光明正大出来,没问题吧?

“快!”裴夫热不及催促。

她现在想和裴祁拉近距离,让他心里有她这个母亲,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女人。

再为裴祁将那个女人收入房中,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敬重她这个母亲。

“夫人真的想知道吗?”平嬷嬷磨磨唧唧不敢出来。

夫人寻找那个女人是为什么,她大抵是知道的。

先不姜宁姝和大爷之间的关系,就夫人为了讨好大爷,伦理什么都不顾了,现下也不成了。

因为姜宁姝已经跳湖自尽了。

人都没了,还如何拿她讨好。

“你何时变得这般墨迹了!”裴夫人明显的不悦。

平嬷嬷低下头,纠结犹豫了很久。

“老奴还没有查出来。”

人都已经没了,平嬷嬷不想再出来徒增烦恼,让裴夫人心里不快。

裴夫人皱眉,平嬷嬷支支吾吾半,她以为有了结果,殊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直就是,磨磨唧唧成何体统。”期望变成失望,裴夫人不由烦躁起来。

平嬷嬷低下头,认了这个罚。

夫人先前有多不喜欢姜宁姝,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人已经死了,就不要出来招人嫌了。

裴姝跪在一旁听着两饶对话,眉头皱了皱。

“母亲要找什么?”她有些好奇。

“不是什么大事。”裴夫人不想让裴姝知道更多的事。

在她心里裴姝再好,以后也要嫁饶,不能将家里的事全部告诉她。

裴姝脸色黑沉了下,母亲什么话都不明,是在防备着她吗?

“事关你兄长,有些事母亲不告诉你,是在保护你。”

裴夫人现在还没有谈好裴祁,不想在这个关键口和裴姝产生什么分歧。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忙道。

裴姝瘪了瘪嘴,“有些事母亲也不必防备着我,不定我知道的,比母亲知道得多。”

兄长和姜宁姝的事,就是她先发现的,姜宁姝都死了,母亲还被蒙在鼓里。

思及此裴姝心里对自家母亲的期望又降低了两分,身为裴家主母,竟然让兄长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姜宁姝苟合,还不曾有一丁点的察觉。

裴夫人和平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都能敏锐察觉到裴姝的不满。

“大姐,夫人在找一个女人。”平嬷嬷道。

“什么女人?”裴姝好奇反问。

平嬷嬷望了裴姝一眼,以为她也不知道那件事,便道:“兄长身边有一女子,名唤如锦,大姐可知道?”

裴姝眉梢高高扬起,诧异盯看过裴夫人和平嬷嬷。

兄长身边除了姜宁姝,何时还有其她人?

“谁跟你们那女子叫如锦的?”裴姝奚落口吻。

“春竹倾耳听到的。”平嬷嬷道。

裴姝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着这么回事,那段时间她院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找到这个女人可拿银子。

“我虽然不知道如锦是谁,但我知道你们要是想找兄长身边的女人,怕是找错方向了。”裴姝略显得意道。

姜宁姝死了,她和兄长的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裴夫人不由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难不成裴祁身边的人不叫如锦?

“兄长身边的那女子是谁,母亲绝对想不到。”裴姝笑着,开心极了。

“是谁?”裴夫人心急如焚。

林嬷嬷望着裴姝,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大姐不会也察觉到那件事了吧?

看大姐的样子好像是。

“母亲听了怕不会相信。”裴姝还算聪明,知道自己就算出姜宁姝的名字,裴夫人也会以为她是记恨姜宁姝,在给她泼脏水。

“母亲信你。”裴夫人迫切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宁姝!”裴姝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出她的名字来。

尽管平嬷嬷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震惊了一下。

她以为大爷心思细腻,不会让人察觉到,谁知竟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你谁?”裴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宁姝!”裴姝又了一遍。

“不可能!”果不其然,裴夫人一口否决了,甚至看向裴姝时的眼底越发失望。

姜宁姝都死这么久了,裴姝竟然还记恨着她,要给她泼脏水。

裴姝猜到了,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早就了,母亲是不会相信的。”

裴夫人有些失声,但凡裴姝出别人来,她都无条件相信,可姜宁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宁姝是裴府养女,一直生活在裴府,也没见裴祁对她有多上心。

裴祁心里的人怎么会是她。

“母亲不信,女儿也没办法,索性人已经没了,死无对证了。”裴姝瘪嘴道。

裴夫人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动摇了。

“既然你兄长和姜宁姝苟合在一起,定然防备着裴府众人,又怎么会让你知道?”裴夫人疑问。

裴祁何其心,在外不曾显露什么,裴姝怎么知道的?

“定是我留心察觉到的。”裴姝实话实。

裴夫人听了越发不相信了,裴姝可没那个脑子关注到那么多。

连她都没有察觉到,裴姝有那个心思察觉到这么私密的事?

“莫要胡,人已经死了,没人再跟你争抢陈扶砚了。”裴夫人道。

裴姝本不想当回事,可听裴夫人这样污蔑自己,心里起了胜负欲。

“只要兄长做了那事,定会被人发现,我敢料定裴府中,定还有人撞见了那事。”裴姝气呼呼道,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裴夫人瞧了她两眼,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你让人多加上心,只要找到那女子,赏银翻倍。”裴夫人吩咐平嬷嬷。

裴姝听见这话更生气了,她好心将实情出来,母亲竟然不相信。

枉她聪明一世,怎么到这会变得如此愚蠢。

“母亲就算不相信我,也该去查查才可宽心。”裴姝请求。

只要顺着姜宁姝查了,定能查出什么来。

裴夫人明显地不想采纳她的建议,得好听去查查。姜宁姝已经死了,她和裴祁的母子关系日渐冷淡,哪有心思去查那莫须有的事。

裴姝愤愤地冷哼了一声,气呼呼的,活该她被蒙在鼓里。

平嬷嬷站在一旁目睹全过程,不想夫人和大姐因为这点事闹出不愉快。

“夫人,老奴可作证,大姐的都是真的。”平嬷嬷跪在地上,得虔诚认真,在忏悔一样。

当初她怕惹怒夫人不敢出实情,后来她怕惹怒大爷,引火上身,还是选择隐瞒事实。

现在姜宁姝已经死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夫人和大姐生嫌隙。

“平嬷嬷,连你也跟着大姐一起胡闹!”裴夫人震怒声。

“老奴的都是实话。”平嬷嬷真诚道。

“你是,裴姝身边的女人根本不是那个叫如锦的女子,而且姜宁姝?”裴夫人不敢相信。

“是。”平嬷嬷点头,“老奴与大姐一样,都是亲眼撞见。”

裴姝冷睨了她们一眼,似乎在她就知道,兄长想在裴府瞒过海,怎么可能,定有其他人撞见的。

裴夫人一时间花容失色,久久不曾缓过神来。

姜宁姝和裴祁……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