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file_get_contents(/www/wwwroot/data/chapterlist/218/218829.json): failed to open stream: No such file or directory in /www/wwwroot/binglkuw257.com/controller/article.php on line 20

Warning: file_put_contents(/www/wwwroot/data/chapterlist/218/218829.json): failed to open stream: Permission denied in /www/wwwroot/binglkuw257.com/core/function.php on line 124
无尽灰夜,无尽灰夜第1295章 《暴雨前的蜻蜓》_二五七书院
亲,欢迎光临二五七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二五七书院 > 悬疑 > 无尽灰夜 > 第1295章 《暴雨前的蜻蜓》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295章 《暴雨前的蜻蜓》

风网是城郊气象站唯一的值班员。这人性格孤僻,不太爱话,可对气那是相当敏感,就跟有直觉似的。

这傍晚,本来空还挺晴朗的。风网正记录气压呢,突然就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他抬头一看,西边边泛起了诡异的红光,就像被血浸透的绸缎慢慢铺开。他又皱着眉头看了看风速仪,指针一动不动,空气闷得跟凝固了似的。

突然,一阵嗡嗡声从远到近传来,一开始就像细雨沙沙响,眨眼间就变成了铺盖地的声浪。风网赶紧推门出去,一看,眼睛都瞪大了——漫都是红蜻蜓!成千上万只红蜻蜓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翅膀在夕阳下闪着金属光泽,密密麻麻的,把半个空都遮住了。这些红蜻蜓飞的轨迹乱七八糟的,但都朝着气象站这边飞过来。风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只红蜻蜓轻轻落在他肩膀上,那冰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哆嗦。他伸手想把蜻蜓拂掉,那蜻蜓却一下子掉到地上,变成了一张折成蜻蜓形状的红纸,翅膀上用黑墨写着两个字:“救命”。

风网蹲下身子,手指哆哆嗦嗦地捡起那张纸蜻蜓。这纸又粗糙又泛黄,好像是从旧书页上撕下来的,墨迹还没干,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四周一看,更多的红蜻蜓接二连三地掉下来,一碰到地就变成了纸片,默默地堆在一起。整个院子很快就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就像下了一层血霜。

风网强忍着恐惧,想找出点规律来。这些纸蜻蜓可不是随便掉的,是从远处的林荫道一路延伸到气象站门口,就像一条血色的路。风网顺着这“纸径”往前走,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纸片脆响。走到门口,他发现所有纸蜻蜓的“翅膀”上都写着“救命”两个字。

更奇怪的是,他一靠近,那些纸片就微微颤动,好像还有生命似的。他想起十年前,这片郊区还是个村子,后来因为修水库,村子里的人都搬走了,村子也被水淹了。听有户人家的孩子在搬迁前一晚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时负责测绘和气象评估的,就是风网的父亲。风网心里一紧,心想:难道这漫的纸蜻蜓,是从那个被遗忘的地方来的?

暴雨“哗啦哗啦”地倾盆而下。风网赶紧把门窗锁好,屋里就只剩下雷声和雨点打在屋顶的声音。他坐在桌前,把收集的纸蜻蜓摊开,想从中找出点线索。

突然,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出现了一个摇晃的影子——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孩,背对着他,手里摇着一个拨浪鼓。风网猛地一回头,身后啥也没樱可他再看墙壁,那影子还在,还慢慢转过身来。女孩脸色惨白,眼睛空洞洞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声音。她抬起手,指着窗外。风网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看到院子中央站着一个湿漉漉的女孩,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红色拨浪鼓。

风网想跑,可身体就像被钉住了一样。拨浪鼓被摇得“呜——呜——”响,那声音不像是鼓声,倒像风穿过枯井的呜咽。那声音穿过雨幕,直往风网脑子里钻。风网头痛得要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暴雨夜,一个男人(他认出是年轻时的父亲)站在井边,手里抱着一个昏迷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就把孩子慢慢沉到井里……男人还声嘟囔着:“为了工程进度,不能节外生枝。”

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过来,风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终于明白了,那个被沉到井里的孩子叫萤,是当年唯一反对搬迁的那户人家的女儿。她以前常在气象站附近玩,和风网时候见过几面。风网的父亲为了让工程顺利进行,狠心把萤杀了,还对外她跟着家人搬走了。

风网从就活在父亲的阴影下,父亲又严厉又冷漠,从来不过去的事儿。风网以前还以为是父亲性格就这样,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父亲心里藏着罪恶,日夜受着折磨。今晚这些红蜻蜓,就是萤的怨念变的——她用纸做翅膀,借着雷雨的力量,回来索命了。

雨越下越大,屋顶开始漏水,水滴到纸蜻蜓上,墨迹晕开了,“救命”两个字就像血泪一样流下来。风网突然想到,这些纸不是随便写的,是萤生前最爱折的纸蜻蜓。萤以前还真地对风网:“蜻蜓是夏的信使,它们飞过的地方,就有希望。”可她的希望,被风网的父亲亲手给掐灭了。

风网跪在纸堆里,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他虽然不是凶手,可他是罪饶儿子。他是不是也该承受这份诅咒呢?

深夜了,雨还没停。风网决定去井边,他知道那口废弃的旧井,就是当年父亲沉尸的地方。他披上雨衣,拿着手电筒,那光在雨幕里显得特别微弱。

走到井边,风网差点喘不上气来——井口边上密密麻麻停满了还没变成纸的红蜻蜓,它们的纸翅膀在风中轻轻颤动,好像随时都会再飞起来。风网哆嗦着伸出手,碰了其中一只,那纸翅膀居然像活的一样卷起来,缠在他手指上,疼得他赶紧甩开,手指尖都渗出血来了。

就在这时,井里“咚”的响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浮上来了。风网强忍着害怕,把手电筒光往井里照。井水浑浑的,可他清楚地看见,一具的尸体正慢慢往上浮,穿着那件红裙子,头发像水草一样飘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井口。

风网往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些纸蜻蜓突然都飞起来,在空中打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就是风网。风网想喊,可喊不出声来。纸蜻蜓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每一片碰到皮肤,都像被火舌舔了一样疼。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上居然开始出现墨迹——“救……命……”

风网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纸蜻蜓不停地往他身上贴,他的皮肤开始裂开,流出黑血,和墨迹混在一起,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求救信”。风网明白了,萤的怨念不只是想报仇,是想让他当“信使”——用他的身体,写下当年被掩盖的真相。

他挣扎着往气象站的记录室爬,那里有广播系统,可以向整个区域发紧急气警报。他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出真相。

他用没被侵蚀的左手,哆哆嗦嗦地打开广播设备。电流声中,他声音嘶哑地:“这里是气象员风网……十年前,萤……被沉在旧井……我父……”话还没完,一大群纸蜻蜓冲进房间,扑向设备,线路短路了,火花乱溅。广播中断了。

风网倒在地上,全身都被纸盖住了,就剩一只眼睛还能看见东西。他看见萤站在门口,不再是鬼影子,而是一个真实的女孩,脸上带着解脱的平静。她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在:“不用了,他们都会知道。”

黎明的时候,雨终于停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气象站的院子里。

清洁工老李像往常一样来打扫,一推开院门,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满地都是红纸,被雨水泡烂了,边缘还焦黑焦黑的,就像被火烧过一样。他走近仔细一看,纸片上还能隐隐约约看见“救命”两个字,墨迹都被雨水冲得模模糊糊的。

老李想起昨晚的怪事:一晚上都听见“呜呜”声,像孩哭,又像风哨。他壮着胆子走到井边,探头一看,井水特别清澈,井底静静地躺着一个破旧的红色拨浪鼓。他找来长竿,把鼓捞了上来。鼓面都破了,摇一摇,发出“呜——”的长音,半都不散。

他正发愣呢,突然发现鼓柄内侧刻着一行字:“萤,七岁,2014年7月15日。”

老李是当年搬迁村的村民,他记得萤。那孩子聪明可爱,最爱折纸蜻蜓送给邻居。搬迁前一晚,萤还跑过来问他:“李伯伯,井里的水好凉,有人在哭吗?”

老李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后背直冒凉气。他拿着拨浪鼓,赶紧往镇派出所跑。

警察介入调查,把旧井挖开,果然找到了一具儿童骸骨,一鉴定,就是失踪的萤。同时,风网的尸体在记录室被发现了——全身都被纸盖住了,就剩一只眼睛还能看见东西。他看到萤站在门口,不再是鬼影子,而是一个真实的女孩,脸上带着解脱的平静。她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在:“不用了,他们都会知道。”

萤的骨灰被埋在村口的山坡上,墓碑前放着一只新折的纸蜻蜓,红色的,翅膀上写着:“安息。”

从那以后,每逢下雨前,附近的居民都能看到红蜻蜓在墓地上空飞,但是不落下来。孩子们要是捡起落在肩膀上的红蜻蜓,就会发现是纸做的,轻轻一碰,就变成灰,随风飘走了。

老李把那个拨浪鼓挂在萤家门口的旧屋梁上。每当起风的时候,拨浪鼓就“呜呜”响,好像在哭一样。有人,那是萤在唱歌;也有人,那是风在替她完没完的话。

风网的名字被刻在墓碑旁边:“风网,以身为信,昭雪冤魂。”

过了好多年,气象站重新建起来了,新来的值班员是个年轻女孩。她听前辈讲“红蜻蜓事件”,就当是个传。

一个夏的傍晚,空红红的,空气又闷又热。她正准备发雷雨预警呢,突然看见窗外飞过一只红蜻蜓。她笑着伸手,蜻蜓落在她指尖上,轻飘飘的。

她正想仔细看看,那蜻蜓轻轻一跳,就飞向远方,消失在晚霞里了。她低头一看,指尖啥也没留下。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见过红蜻蜓。人们都,萤的怨气消了,信也送到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而每当雷雨快来的时候,风从树林里吹过,那“呜——呜——”的声音,好像还在提醒大家:有些罪,藏不住;有些冤,迟早会被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