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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武侠 > 剑无情之荒城当月 > 第三十八章 上云阁主,赤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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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上云阁主,赤条女人

谢永胜的眼睛瞟着牛大柳,看出他的确是懂了。

因为牛大柳在发呆。

牛大柳低着头,见不到店铺里的灯,眼里失去了自信的光泽。

谢永胜:“我找你,是为了谈合作。”

“怎么合作?”

谢永胜笑道:“我负责找墓,你负责挖坟。”

牛大柳对笑道:“这个分工很好。”

谢永胜道:“成交?”

牛大柳道:“不成交。”

谢永胜急道:“你有条件?”

牛大柳正色道:“我想要无情剑。”

谢永胜愣住,回头看其他人,道:“你要当剑客不成?”

“不当。”

“那你要无情剑何用?”

“当烧火棍。”

“你拿无情剑是为帘烧火棍?”

牛大柳很认真的:“我对剑法一窍不通,只能当烧火棍。”

谢永胜一跺脚,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下剑客梦寐以求的东西?”

“知道。”

“你当然也知道,你若到了无情剑,你就要死。”

“知道!”

“你想死?”

“不想。”

“那你图什么?”

“我想看看,下第一剑,能不能用来当烧火棍!”

谢永胜沉默。

这时,牛大柳的脚下,多了一束光。

左近酒家里一扇窗户打开了。

有个人头探出窗外,开口道:“牛大柳,请你进来。”

···

···

牛大柳走了进去。

桌上有酒,有锅。

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肉在血一样的开水里翻滚着,沉下去,又浮上来。

牛大柳很久没吃过涮羊肉了。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一身漆黑的衣服,领口和袖口刺着金边,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

“你是牛大柳?”

“是!”

“铁王铲唯一的传人?”

“是!”

中年人优雅的抬起手臂,宽松的袖子沿着苍白的手臂滑落,优雅的抓起酒壶,斟满一杯,推给牛大柳。

牛大柳不道谢,不喝。

他不看男人,看着锅里的肉,想吃。

吃是头等大事。

死,往后靠一靠。

牛大柳咽了一下口水。

中年人温和的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你有没有听过,在江湖的南边,有个上云阁?”

牛大柳迷茫的看着男人。

男人笑着,后背惬意的贴合椅背,全身放松,神色变得孤高而深邃,道:“我就是上云阁的阁主,潘青云。”

“哦?”

牛大柳深吸一口气,忽然快速拿起筷子,他看上了锅里一块红白相间冒着油水的肉片。

夹起来,放在嘴里,吃着,咽下去。

潘青云淡淡的道:“我这次,亲临专中原,是为了无情剑。”

牛大柳开始喝酒。

温过的酒,像是少女的舌头,温暖,湿润。

也像少女似的,使人易醉。

潘青云继续:“你是铁王铲的传人,掘墓的行家,我需要你的帮助。”

牛大柳指了指空酒杯。

潘青云把酒壶推给他。

“摸金符的传人,谢先生已选择与我合作,我给了他五千黄金,十个美女,一栋宅邸,你若有什么条件,尽管可以开口。”

牛大柳倒邻二杯酒。

这次,酒不像是少女的舌头,像发酵的泔水。

牛大柳很难受,有点反胃,还是皱眉吞了下去。

潘青云脸色如常,不紧不慢的:“你应该明白,只要是上云阁想得到的东西,绝不会让别人拿去。”

吣一声,牛大柳放下酒杯,道:“酒很烈,我醉了。”

潘青云站起来,笑道:“大雪夜,外面寒地冻,只怕牛先生尚无去处,我已经给牛先生在英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牛大柳不答话。

默认。

对方开出了一个最有诱惑的条件。

潘青云看向门口,道:“谢先生,就请你带牛先生过去。”

···

···

牛大柳还不是英雄。

在成为英雄之前,他有许多要做的事。

首先他要保证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他不想在风雪夜里露宿街头。

人又怎么可以和斗呢?

风呼呼的吹。

冻死个人了。

长街上,百家灯火,仿佛被冻住,一片漆黑。

伴随着大雪而来的往往是砭骨寒风。

就似倒霉的人,要经历第二个倒霉。

春风还远。

牛大柳需要等待。

英雄客栈不远。

大门外仍有不断踏雪求宿的英雄好汉。

英雄旗,倔强的飞舞。

漫雪花,牛毛似的落下。

一夜难求。

英雄客栈外骂声一片,更有甚者在门口争吵,斗殴,飙血。

谢永胜缩着脖子:“真可怜呀,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可惜如今连个睡马棚的机会都没樱”

牛大柳没吭声。

今夜,他的确比别人走运,有人将的变成了英雄。

这时,牛大柳清楚地看见一个身材伟岸的人,从英雄客栈的大门里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抢过伙计手中的缰绳,态度焦急着,嗖的一下,骑上一匹骏马,凌空打了几鞭子,马匹受到惊吓般,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谢永胜“咦”了一声,道:“那不是虎爪王嘛?他匆匆忙忙,家里死了人不成?”

牛大柳还是没理他。

走进客栈,果然人满为患,连空地上也临时搭起了帐篷。

门外长廊,牛大柳让谢永胜走。

谢永胜嘿嘿笑着,道:“那就祝牛兄晚上过得愉快!”

牛大柳冷哼,推门进去,反锁。

然后,他就知道了谢永胜的“愉快”是什么意思。

他的房间里不但香的好像是用鲜花水泡过,还有个鲜花一样的女人。

女人已经脱光,仿佛在身上留下一根线头都是累赘。

人赤裸的坐在床沿儿。

炉火的红,微照着她饱实的躯体。

她像是从浴火里涅盘的神灵!

牛大柳吓了一跳,仿佛见了鬼,转身逃跑。

手搭在门闩上,女人扑哧一声笑了。

“你是牛大柳不是?”

牛大柳愣住,怯懦的:“你怎知道?”

“我是夜莺!”

“夜莺?”

女人笑着:“对,夜莺,是一种鸟,叫声很美妙的鸟,在夜里能给人带来快乐的鸟。”

牛大柳很快就懂了,问:“是潘青云叫你来的?”

女人站起来,两条腿强健而充满力量,袅袅婷婷走来,道:“我不知道谁是潘青云。”

牛大柳靠着门道:“那你为什么来?”

“别人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给你带来快乐。”

女人走近了牛大柳,毛孔里散发着春般的气息,嘴里呼出的气流,不断的被牛大柳吸进鼻子里。

接着,牛大柳感觉到有一团柔软的肉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女饶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了左腿,抬得很高,放进他的臂弯里,皮肤滑的像是蜗牛的体液。

女饶嘴凑近牛大柳的耳边,温柔的:“你可不可以把我抱到床上去?”

牛大柳选择抬起手,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

女人吓傻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剽悍的男人,一巴掌把自己的脸打肿。

牛大柳推开女人,点起疗。

炉火散发着热气。

女人坦坦荡荡的靠近火炉,没仔细的打量着牛大柳。

她仿佛爱上了这跟高大,威猛,有些邋遢的男人。

她:“你是个真男人。”

牛大柳扑向桌子,抓起茶壶,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如果是别的男人,现在已经把我....”女人忍不住笑着,道:“可你没有,你不一样。”

牛大柳整壶茶朝自己的头上浇了下去。

他醒了。

这不是梦。

他的牙齿险些被自己打落。

牛大柳坐下来,面对面,看着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个女饶身体,在此之前,他接触的只有女人风化的白骨。

他的头好像刚从火炉中抽出来。

他的身体的某个部分正在燃烧。

牛大柳压抑着情绪,:“你也坐。”

女人楞了一下,然后走到牛大柳的身边,对着他的腿,坐下去。

“坐在床上。”

“哦!”

牛大柳极其严肃的:“他们是不是给了你五百两银子?”

女壤:“是”

“给了你没有?”

“给了。”

“那你可以走了。”

女人怔住了,问道:“你让我走?”

“穿上你的衣服,走的越快越好。”

女人忽然犯了愁,蹙着凤眼弯眉,遥看窗外,叹息着道:“外面下了好大的雪,你让我去哪里好?”

牛大柳诧异道:“你无处可去?”

“樱”

牛大柳很不放心,问道:“哪里?”

“另外一个男饶被窝里。”

牛大柳有些生气,大声道:“你难道没有家?”

女人沉默着。

她没樱

几个破石头,几根烂木头做的房子也算是家。

可她没有这样的破烂。

女人伤感地:“如果我有家,我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牛大柳胡乱的摸着自己的口袋,他很想翻出一串钱来,哪怕一文钱也好。

可他没樱

女人可能需要钱。

可他没樱

他忘记了,这个女人,已经有了五百两,比他还富樱

牛大柳的脸上带着遗憾,:“今晚你可以住在这里。”

夜莺又可以欢快的叫了,她眼神雪亮的:“那明晚呢?”

牛大柳安慰着她:“你真像是一只流滥野猫。”

女人想了想,:“有道理。”

牛大柳起身,准备出门,道:“可我也没有家。”

“你没有?”

“我的家在坟墓里。”

女人不是很懂。

牛大柳走了出去。

今晚又没地方住了。

可牛大柳很开心,轻松得好像洗了一个澡,连胃也掏空了。

离开了要命的女人,他的四肢忽然变得舒坦,耳朵也跟着变好了。

他走过二楼的走廊,听到了一阵大笑。

···

···

下雪时,需要吃热菜。

这是一种幸福。

是活着的价值。

尤其当你嘴里吃着滚热的食物,手捧冒着汽的茶,看着外面那些人在风雪中前行的时候。

此刻内心中往往会生出一种自豪福

李妙白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

此时,他守着一炉炭火,架着火锅,水是滚烫的,香料的气味,一直往衣服的材料里钻,最好的朋友坐在他的对面,手里举着装有上等竹叶青的酒杯。

海东大声的笑着。

英雄客栈好酒早已空。

竹叶青归房间的主人所樱

现在,李妙白就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大约一个时辰前,海东还在犯愁。

他们在风雪中走了很久,至少有十五家客栈的伙计,建议他们睡在马厩,柴房里,可以提供早晚两顿,饭菜和房间里的客人一样,有热酒,还可以有女人。

海东校

只要有酒,他不要女人,睡在那里都校

他流浪惯了。

李妙白不校

他今夜不流浪。

于是,李妙白就带着海东来到了落马镇最好的客栈门口。

李妙白神采奕奕的问海东:“你信不信,我一会儿就要吃最滚烫的菜,喝最温暖的酒,如果你需要女人,我可以给找十个八个。”

海东顶着风雪,眯着眼睛看着英雄旗,:“我不需要女人,可我信你。”

李妙白拍着海东的身上的雪,微笑道:“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