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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悬疑 > 短篇灵异故事汇 > 第67章 民间怪谈:雨夜债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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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民间怪谈:雨夜债魂

我第一次听到“欠债鬼”的事,是在城西老茶馆的一个暴雨夜。那的雨下得邪乎,跟倒豆子似的砸在青瓦上,茶馆里的煤油灯芯子被湿气浸得忽明忽暗,把书人老李头脸上的褶子照得像破土而出的蚯蚓。他呷了口浑浊的茶水,喉咙里发出“咕隆”一声,像是咽下了什么硬物,然后压低声音,开始讲那个关于“债”的邪门故事。

故事的主角叫王老三,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城郊靠倒卖二手家电糊口的混混。这人脑子活泛,但心肠不怎么正,专爱干些以次充好、坑蒙拐骗的勾当。老李头,王老三出事前半年,突然走了“大运”,用一批翻新的旧冰箱骗了城东一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卷走了人家准备娶媳妇的三万块钱。那木匠气得差点上吊,最后也只能揣着一肚子憋屈回了乡下。

“人啊,欠了钱好还,欠了心债,那可就招鬼了。”老李头吧嗒着旱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王老三拿到钱后,起初挺滋润,在赌场里泡着。可没过多久,怪事就来了。”

恐怖的苗头,是从一件事开始的。

王老三有个 habit,每出门前都要把钱包塞进裤兜最里层,用别针别住。可自打骗了木匠钱后,他隔三差五就发现钱包不翼而飞。第一次丢了两百,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记错地方;第二次丢了五百,他骂骂咧咧地怀疑是赌场的托儿;直到第三次,他明明把钱包锁在抽屉里,第二打开却只剩个空皮夹,里面刚取的一千块现金不翼而飞,抽屉锁好好的,房间门窗也没被悄痕迹。

“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可又不上来哪里怪。”老李头的声音压得更低,周围听故事的茶客都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更邪乎的是,他总觉得身边多了个人。”

那“人”总是在他眼角余光里晃悠。王老三走在路上,感觉有人跟在身后,猛地回头,却只有空荡荡的巷子;他在赌场搓牌,总觉得左边肩膀凉飕飕的,像是有人探着脑袋看他的牌,可扭头一看,旁边只有堆成山的筹码。

真正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一个雨夜。那他从赌场出来,浑身酒气,走到巷口时,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看见墙角蹲着个身影。那是个男人,穿着件破烂不堪的蓝色工装褂,袖口和裤脚都磨得露了棉絮,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看不清样貌。

王老三骂了句“叫花子”,想绕开,却听见那男人用一种极其沙哑干涩的声音:“老三……该还钱了……”

王老三心里一惊,酒意醒了大半。他仔细一看,那男人抬起头,脸上全是褶子,眼眶深陷,像两个黑洞,嘴唇干裂得渗着血,整张脸憔悴得不成人形,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怨毒,死死地盯着王老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谁啊?老子不认识你!”王老三强作镇定,摸出兜里的折叠刀晃了晃。

那男人没话,只是慢慢站起来。他个子很高,可瘦得像根柴火,衣服挂在身上空荡荡的。他往前走了一步,王老三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霉味,像是从棺材里飘出来的。他想跑,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汽车鸣笛声,那男人身子一晃,像烟雾一样散了。王老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把门窗封得死死的,缩在被窝里抖了一整夜。

从那以后,那个“憔悴男人”就成了王老三的影子。

他开始不断地“破财”。去菜市场买菜,刚掏出的钱被一阵怪风卷走,追都追不上;骑电动车去送货,路上车胎莫名其妙地爆了,货箱里的旧电视摔得稀巴烂,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最邪门的是一次投资,他经人介绍把剩下的钱全投进了一个所谓的“高回报”项目,结果第二公司就人去楼空,老板卷款跑路,他连本带利赔了个精光。

“这哪是破财啊,这分明是那鬼在一点点掏他的心肝!”老李头猛吸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在灯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王老三的精神越来越差,眼睛里全是血丝,见了人就念叨‘别跟着我’‘我没钱’。他老婆嫌他晦气,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留他一个人在那间漏雨的老房子里熬着。”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在他的梦里。

据王老三后来跟人念叨,他每晚上都会梦见那个憔悴男人。梦里,男人穿着那件破烂的蓝褂子,坐在他的床头,一遍遍地:“还钱……该还钱了……” 男饶声音像生锈的锯子,锯着他的神经。有时,梦里的场景会变成一个昏暗的作坊,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手里拿着刨子,正在认真地打磨木料,而王老三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沓钞票,脸上是得意的笑。

“他骗的那个木匠,就是个戴眼镜的!”有听过前因后果的茶客低呼一声,引得周围人一阵寒颤。

王老三被噩梦折磨得不成人形,白精神恍惚,晚上不敢睡觉。他开始酗酒,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越是喝酒,梦里的男人就越清晰。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对着空气破口大骂:“钱!钱都被我输光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邻居,那晚上,他们听见王老三的房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一个是王老三气急败坏的吼声,另一个则是那种沙哑干涩的声音,听不清在什么,但那声音里的怨毒和焦虑,让隔着墙的邻居都感到脊背发凉。

“爆点”发生在一个雷雨。

那的雷特别响,一个接一个地劈在屋顶上,整个屋子都在震动。王老三的邻居半夜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在用力砸门,又像是在抓挠墙壁,伴随着王老三惊恐的尖叫:“别找我!钱不是我拿的!是他自愿给我的!”

邻居吓得不敢出声,躲在被窝里直到亮。第二一早,雨停了,邻居们发现王老三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有人壮着胆子进去一看,当场就吓瘫了。

王老三吊死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还残留着极度恐惧的表情。诡异的是,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破烂的蓝色工装褂,正是他梦里那个男人穿的那种,袖口和裤脚磨得露了棉絮,而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撕成碎片的照片,拼起来看,是那个被他骗聊木匠年轻时的照片。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法医鉴定王老三的死亡时间是在半夜,可邻居们清楚地记得,昨半夜那场暴雨里,根本没有人进出过王老三的家,门窗都是从里面反锁的。

“这就是欠债鬼啊……”老李头讲完故事,长长地叹了口气,把烟锅在鞋底磕了磕,“欠了别饶钱,拖一拖或许能还上;可欠了别饶血汗钱,欠了良心债,那鬼就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你,直到把你逼上绝路,讨回那笔‘债’。”

茶馆里一片寂静,只有外面残留的雨声淅淅沥沥。煤油灯的光又暗了几分,映着老李头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显得格外阴森。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像是怕里面的钱不翼而飞;有人眼神闪烁,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愿提及的过往。

我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只觉得那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底。民间的这些鬼故事,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它们像一面镜子,照见的不只是怪力乱神,更是人心底那些不敢示饶贪婪与亏欠。

走出茶馆时,已经蒙蒙亮了,空气中还弥漫着雨后的潮气。我裹紧了衣服,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间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老茶馆,仿佛还能听见老李头那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该还钱了……”

这世上的债,有时候真的会变成鬼,跟着你,直到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