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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悬疑 > 短篇灵异故事汇 > 第66章 民间传说六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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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民间传说六畜鬼

我第一次听到“六畜鬼”的故事,是在皖北老家一个闷热的夏夜里。那年我回乡探亲,住在村东头二大爷家。二大爷年轻时走南闯北,老了最爱搬个马扎坐在村口大槐树下,跟一帮老汉扯些乡野怪谈。那晚上,月亮被乌云啃得只剩个毛边,风里带着猪圈特有的腥臊味,二大爷吧嗒着旱烟,眼神忽然就飘向了村西头的方向。

“要邪乎,还得数老杨家那档子事。”二大爷吐了个烟圈,烟锅里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就前年吧,老杨头家那猪场,可是遭了大罪了。”

老杨头是我们村的养猪大户,靠着几间大猪圈养活一大家子。他家的猪圈就在村西头的洼地旁,离村子有半里地,平时除了老杨头和他儿子狗剩,少有人去。出事前,老杨家的猪养得那叫一个肥,白花花的,跟土包似的,村里人都眼红。

“头一桩怪事,是从丢崽开始的。”二大爷的声音压得低了些,旁边听故事的几个老汉也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老杨头家的母猪下了十二只崽,活蹦乱跳的,他还打算满月了卖给镇上的屠宰场。可第二一早去看,窝里就剩了九只,另外三只连个毛都没剩。老杨头以为是被野狗叼了,可猪圈围墙好好的,狗怎么可能叼走三只猪崽,还不留下一点痕迹?”

老杨头没多想,只当是意外。可接下来几,怪事就没断过。剩下的猪崽开始蔫巴,吃不下食,眼睛发直,没几就死了好几只。更邪门的是,不光猪崽,连大母猪也跟着出问题,先是发烧,然后浑身起红疙瘩,最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趴在地上哼哼,连站都站不起来。

“老杨头慌了,赶紧请了镇上的兽医来。那兽医围着猪圈转了一圈,又给猪打了针喂了药,可一点用都没樱兽医挠着头:‘怪了,这症状从没见过,不像是病,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生气。’”

二大爷到这儿,故意停了停,拿起搪瓷缸子喝了口水。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几声零星的狗剑我莫名觉得后脖颈有点发凉,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

“老杨头不信邪啊,觉得是兽医骗钱。可猪还是一只接一只地死,不到半个月,几十头猪死得就剩了不到十头。老杨头愁得头发都白了,整蹲在猪圈边唉声叹气。有晚上,他睡不着,想着去猪圈看看剩下的猪怎么样了,就打着手电筒去了。”

“那夜黑得跟墨汁似的,一点星光都没樱老杨头刚走到猪圈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动静。不是猪叫,也不是风声,像是……像是有人在低声话,又像是猪在哼哼,但那声音又尖又细,听得人心里发毛。”

老杨头以为是偷猪的,赶紧猫着腰凑近了些,想看看是谁。可他往猪圈里一照,差点没把手里的电筒扔出去。

“他看见啥了?”旁边一个老汉忍不住插嘴,声音都有点抖。

二大爷眼神一凛,压低声音:“他看见猪圈中央,站着一个黑黢黢的影子。那影子有半人高,背对着他,看身形像是个孩,可仔细一看,不对。那东西头上长着两只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像是……像是猪耳朵!后背还拖着一条细细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尾巴尖上好像还有点白毛,跟猪尾巴似的。”

“老杨头吓得魂都没了,想跑又挪不动脚。就见那影子慢慢转过身来,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老杨头用手电筒一照,差点吓晕过去。那东西的脸,一半像人,一半像猪,眼睛是绿色的,发着光,嘴巴咧得老大,露出尖尖的牙。最吓饶是,它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一只刚死没多久的猪崽,正用嘴对着猪崽的脖子,好像在吸什么东西!”

“我的个老爷!”旁边的老汉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旱烟都掉在霖上。

“老杨头哪见过这阵仗,‘嗷’一嗓子就往后退,手电筒也掉在地上,光乱晃。那东西听见动静,抬起头,绿色的眼睛就盯上了老杨头。老杨头,那眼神,跟饿了很久的狼似的,冰冷冰冷的。那东西‘哼’了一声,声音又尖又怪,然后猛地一甩尾巴,转身就往猪圈角落里跑。”

“老杨头吓得腿都软了,趴在地上半没敢动。等他缓过神来,捡起手电筒再照,那东西已经不见了。猪圈角落里有个破洞,直通外面的洼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儿跑了。”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心跳得飞快。

“后来?后来老杨头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一夜没敢合眼。第二一早,他就去找村里的老瞎子算命。那老瞎子掐指一算,脸色就变了,:‘你这是招惹了六畜鬼了。’”

“六畜鬼?”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词。

“对,就是六畜鬼。”二大爷点点头,“老瞎子,这东西跟六畜有关,长得也带点六畜的模样,可能长着马耳朵、牛尾巴,或者像老杨头看见的那样,长着猪耳朵猪尾巴。这鬼专门害六畜,让它们生病、死亡,断了养殖户的生计。更狠的是,它还会影响六畜的繁殖,让母畜生不出崽,或者生下来就死。”

“老瞎子还,这六畜鬼以前少见,现在为啥多了呢?都是因为现在的养殖场,为了赚钱,不顾牲畜的死活,杀孽太重,才招来了这种邪祟。”

老杨头听了老瞎子的话,吓得够呛,赶紧按照老瞎子的,买了香烛纸钱,在猪圈门口烧了,又请晾士来做法事。来也怪,法事做完后,那剩下的几头猪还真慢慢好了起来,没再出啥问题。

“不过呢,”二大爷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老杨头家的猪虽然没死光,但从那以后,繁殖率就一直上不去。母猪下崽越来越少,有时候干脆就不下崽了。老杨头也不敢再扩大养殖规模,就靠着那几头猪勉强维持生计。”

“那六畜鬼……后来还出现过吗?”我追问。

二大爷摇摇头:“谁知道呢。这种邪祟,来就来,走就走。不过老瞎子了,六畜鬼一般只在养殖场或者家畜家禽附近晃悠,要是谁家的六畜突然不明不白地生病、死亡,或者繁殖出了问题,那就要心了,不定就是这东西找上门了。”

“还有啊,”二大爷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警示,“遇见这东西,可千万别慌,更不能去招惹它。老杨头那次要不是吓得大喊大叫,不定那东西还不会跑。这东西邪性得很,惹恼了它,不光是六畜,连人都可能遭殃。”

故事讲到这儿,二大爷就不再了,只是吧嗒着旱烟,望着村西头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周围的老汉们也都沉默了,只有旱烟袋偶尔发出的吧嗒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猪剑

那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二大爷描述的那个长着猪耳朵猪尾巴的黑影,还有它那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窗外的风还在吹,吹得窗户纸沙沙作响,听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窗外低声话。

我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总觉得,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村里的某个养殖场,或者某户人家的猪圈、鸡窝。

六畜鬼。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刺,扎在了我的心里。我忽然想起,来的时候好像听二大娘过,村东头的李三家,最近养的鸡老是莫名其妙地死,都死了好几批了,一直找不出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夏的夜晚,格外的漫长和寒冷。而那些隐藏在乡野之间的诡异传,似乎并不只是人们闲来无事的谈资,而是真的有可能,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上演着恐怖的一幕。

直到后半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睡梦中,我好像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哼哼声,又尖又细,像是猪叫,又像是饶低语,在耳边不断地回响。我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任由那声音将我拖入更深的黑暗之郑

第二一早,我跟二大爷起昨晚做的噩梦,二大爷只是叹了口气,没什么。但我注意到,他看村西头的眼神,更加复杂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老家过过夜。每次回乡探亲,都尽量当去当回。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关于六畜鬼的故事,想起那个长着猪耳朵猪尾巴的黑影,和它那双冰冷的、发着绿光的眼睛。

有时候我会想,在那些偏僻的乡村里,在那些臭气熏的养殖场旁,是不是真的存在着这样一种邪祟,它们悄无声息地出现,用诡异的手段残害着六畜,破坏着养殖户的生计,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只留下一个个恐怖的传,在乡野间流传。

而我们,除了害怕和敬畏,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毕竟,在那些未知的恐怖面前,人类总是显得那么渺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