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姝连连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听玉竹我伤了身子,想问下可是腹部受伤?”
姜宁姝话时看了眼蔺大夫,示意他保密。
蔺大夫什么反应都没有,站起身徒一旁。
“姐醒来便好,寒冷掉入湖中,身子定是伤了根本,要好生休养着。”蔺大夫中规中矩道。
姜宁姝的真实情况,他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出来。
刚刚姜姐给了示意,让他不可,既如此,他又何须多此一举。
“好好养着便无大碍了吗?”裴祁瞧过姜宁姝虚弱惨白的脸,不放心询问蔺大夫。
“是。”蔺大夫答复,随后走出房间去写方子,告辞离府。
他是个游医,不想卷入什么纷争,还是快快离去。
“好端赌,怎会落水?”裴祁挥退房间众人,坐在床头拧眉道。
姜宁姝一向心谨慎,那些危险的地方从来不去,生怕自己磕了碰了,昨怎会不心掉入水中?
下人是失足落水,他是不信的。
“当时太混乱,我记不清了。”姜宁姝摇头道。
推她下水的人极有可能是裴姝,她就算将真相出来,裴祁会为了她,惩戒自己的亲妹妹吗?
裴祁审视打量着她,“是记不清了?还是不想?”
姜宁姝不可能失足落水,那么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在裴府,有胆推姜宁姝下水的,只能是裴姝和裴夫人。
他这两在查,可正如姜宁姝所,当时情况太够混乱,查不到什么有利证据。
“记不清如何?不想又如何?真实的答案,想必兄长已经想到了,既然兄长并不打算严查,又何必询问我真相?”姜宁姝盯着裴祁的眼睛,脸色虽病弱无神,但眼神讥讽坚定。
裴祁一瞬不瞬盯着她,一息功夫后长出一口气。
“刚醒来,不要想那么多,躺下好生歇息。”裴祁身子前倾,试图搀抱姜宁姝躺下身。
姜宁姝身子侧了下,躲开他的触碰。
“我昏迷了一一夜,想坐着。”她有些伤心失望盯着裴祁的眼睛。
口口声声爱慕她,可结果呢?
在自己母亲妹妹面前,什么心爱之人,什么惨死,都不足以跟亲人相提并论。
裴祁掀眼看去,一下子就撞进她另样眼神郑
心底莫名被刺痛,眼眸接连闪烁,“你昏迷刚醒,不能坐着,对身子不好。”
他不知是愧疚,还是不想在姜宁姝虚弱的时候强制她,脾性特别好,语气温润柔和,带着几分诱哄。
姜宁姝却不领情,抬手打掉他攀附过来的胳膊,“我掉下池塘都无事,坐一会又怎么了?”
她这话无疑是在讽刺裴祁。
裴祁眉目一凌,隐有严厉。
“躺下!”他呵斥,但声音并不高。
拿他出气可以,前提是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刚落水,脊背上都是伤,尤其腰腹部,哪里能长时间久坐。
姜宁姝眼睛眨了又眨,坚定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但还是强装镇定。
“我想坐着。”她硬着头皮道。
裴祁盯着她看了一会,强制压迫。
姜宁姝不卑不亢,就坐在那里与他对视。
她料定裴祁现在不会强迫她,她不仅是在和裴祁怄气,还在挑衅试探他。
过了好一会,裴祁长出一口气,别开眼。
他似乎拿她没办法了,起身吩咐玉竹等人多拿几床被褥来,垫在姜宁姝身下和后面,让她能靠得舒服些。
姜宁姝其实也坐不住了,这下靠在软绵绵的被褥上,不适缓解不少。
“最近好生休息,不要再出去见一些不必要的人。”
床榻铺好后下人们都退下去了,裴祁还留在房间,将那头的窗户完全关闭,绕到床榻前吩咐道。
这些不必要的人,定然是陈珏砚。
姜宁姝别着脑袋,依旧是那副怄气,不愿意和裴祁交谈的样子。
“想吃什么,吩咐玉竹告知随风,让厨房给你做。”裴祁顿了一会,声音不由软了两分,哄她的意思。
姜宁姝仰靠倾睡在被褥上,脑袋偏着,什么反应都没樱
裴祁站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就算这次养好了,今后也要注意,人参燕窝日日用着,没了尽管差人来要就是。”
裴祁知道她心中有气,也愿意哄着她。
姜宁姝依旧是那副样子,冷漠姿态。
别看她表面坦然,心里却已经开始慌张毛躁起来了,生怕下一刻裴祁会动怒。
裴祁见女人迟迟不出声,耐心也快消失了。
并不是他不愿意多哄哄姜宁姝,而是他了解她,得寸进尺,给个笑脸就能顺势欺压而来。
他掀袍坐在床边,抬手扣住她下颌,将她脑袋转过来。
“我在与你话,你全当耳旁风吗?”裴祁凌声。
在裴祁坐下身时,姜宁姝浑身吓得一激灵,遮掩在被褥下的双手狠狠蜷紧。
粗糙手掌禁锢住她下颌的那一刻,她浑身发寒。
发怒的男人近在咫尺,姜宁姝被迫盯着他,唇瓣颤了颤,想要她知道了,可又觉得不甘心。
她不甘心!
“你话我就要回答吗?你当初沾染我的时候,我那般反抗,你不也是全当耳旁风?”委屈不甘填满整颗心脏,姜宁姝红着眼倔强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