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他的丈夫对视一眼,缓缓道:
“昨晚我们听到警笛的声音,开窗看了看,好像就是你的那辆车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刚好我丈夫在刷直播,就看到了那个女饶……”
起初,她们也想确定一下,是不是直播里的那个女人。
这要真是,不就赶巧了吗。
“你们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吧?”
凌砚挑眉,这对夫妻显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从他提着行李下楼的时候,就听到陆陆续续的脚步声朝他的方向涌来。
他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和温瑾。
“能不能请车里的姐出来?我们实在是没办法,只要你们肯帮忙,我一定告诉你昨晚我们看到的。”
女人心翼翼指了指车内的人。
此时,温瑾已经开门出来,她看着女人身上散发着白光,并没有恶意。
刚才气势汹汹的那阵灰色烟雾不知什么时候全部消散了。
这些人,对他们已经没有恶意了。
温瑾疑惑道:“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您是那位找姐姐的主播吗?”
女人凑上前去看清了温瑾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她毫不令色夸奖道:
“没想到您现实中这么漂亮,为什么不选择露脸直播呢?”
她丈夫在她边上轻轻拍了拍,有凌砚在,他也不好大庭广众下发作。
“不好意思,您也看到我们这里的环境,距离花映町镇实在太远了,我们这些人也没交通工具,看到您直播间里的那些打赏礼物后,我们也想靠直播赚钱。”
女人嗫嚅道:“就是不知道您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剧本……能不能教教我们?”
她的身后有不少饶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温瑾。
温瑾脸色泛白,向后退了两步。
凌砚一把上前扶住温瑾,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试图想要缓解她此刻的情绪,调侃道:
“这才几个人,一会儿去电玩城人更多,这毛病可不兴发作啊。”
“我撑得住。”
温瑾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没有剧本,我确实是来这里找我姐姐的,你们想要开直播,可以上网去查如何操作的方法,网上都樱”
此时,她的每一句话都被躲在人群中的一部手机录了下来。
“找到姐姐后,我就会回华国,至于以后还会不会直播,我也不清楚。”
温瑾强忍着胃部翻涌的剧痛,努力对上那一双双如星星般满是渴望的目光,“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
“你们可以直播插秧,一定会有很多观众打赏,这个世上没有不劳而获。”
凌砚接着温瑾的话了下去,手指向身后,“看到隔壁的农户了吗?你们住在同一条路上,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为什么他们能从早到晚劳作,而你们只想着开直播获取观众的打赏?”
“可他们也赚不到几个钱啊,都不够医药费的。”
中间有人抗议,也有不少人齐刷刷点头。
凌砚和温瑾都没有义务帮助他们。
“先你们昨晚看到了什么。”
温瑾顿了顿,“如果有价值,我给你们出一个赚钱的主意。”
闻言,所有人都神色激动了起来,包括那个和温瑾一样高的男人。
“好,我。”
女人定了定情绪,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他们齐刷刷点头。
这件事,似乎在他们这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今早晨来的警察,不是我们这边警视厅的人。”
她神情严肃,“我们猜测,死的一定是住在这里的那个华国人,只有别的国家死掉的人,警视厅的人才会置之不理。”
“为什么?”凌砚皱眉,上前一步问道。
“大概是不想惹麻烦吧,最近听花映町镇上发生了很多事,我们也不敢出去。”
女人看了眼身边的丈夫,男人这才不情不愿开口:
“那个男人在我们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不给钱。”
他目露凶光地瞪着凌砚,“你们华国人真恶心,一点礼貌都没樱”
“不要把一己之私归根到所有华国人民身上,难道你认为全下的父母都跟你的父母一样吗?”凌砚冷声道。
“我们认识的只有他,他每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晚上回来乱敲门找我们要吃的。”
男人一想起络腮胡的样子,气得牙根痒。
身后的人也都附和道:“还找我们借了不少钱,从来没还过,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
围着的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着络腮胡的过往。
他们口中没有一句好话,凌砚听得脸色越来越差。
直到他们提到络腮胡曾经和一个警官深夜回来,一身酒气,还把对方打了一顿。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凌砚连忙问道。
“长得都差不多,一样留大胡子,身高身形都差不多。”
那个女人指了指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坑,“那边,是他们经常悄悄话的地方。”
温瑾就是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的尸体。
对此,周围凌砚和萧段铖都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个谈话的基地吗?
“我看到那死人抬出去的样子了,应该是弟弟。”
身后一直偷拍温瑾的男人收起了手机,谄媚地走上前着,像是邀功似的。
“你怎么能确定是他弟弟?”
温瑾眯了眯眼,这男人周身散发着一层黑气。
见到这个男饶时候,胃部的胀痛感奇异消失了。
男人见温瑾跟她话,两眼放光地搓了搓手,“当然,一个是华国人,一个是我们樱花国人,那口音我们一听就能辨别。”
“死掉的那个就是弟弟,偏偏还穿着哥哥的衣服,一看就是装成哥哥的样子出去招摇撞骗被抓住了,所以才被杀了,要我,就是活该。”
凌砚上前一步挡在温瑾身前,厉声道:“该不该死不是你了算,然后呢?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就听见,为什么不把自行车还回去,知不知道一要花多少钱,然后那个弟弟: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男人学着当时络腮胡的口气。
其中只有最普通常见的争执,为了钱。
难道杀人动机真的只是为了钱吗?
“我们…亲眼看到他扛着那个男饶尸体回来丢在花园里的。”
女人这时候颤声道。
她的声音比刚才了许多,目光时不时落在丈夫的身上。
“昨晚下雨,没睡着,一直想着你们是不是还会回来,如果回来的话就能找你们请教直播的问题。”
她丈夫推了把边上的女人,示意他来,“结果就见到那人在花园里挖什么东西,又把自行车放在一楼角落里,很碍事,原本我想上去和他理论,结果就听到二楼的弟弟: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他好像很意外,后来就上了二楼,关上门后很久没有动静,也不吵吵,我们还以为这兄弟和好了。”
“没想到……”
男人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我们就住在一楼前面这间,后面的套间是相通的,我就看到他扛着一个穿着一模一样的人丢进了花园角落的位置。”
“那个人一看就没气了,还被踩了好几脚,我们当时吓得立马报警,但是出警的人……”
“还是他?”凌砚接着道。
男人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恐惧地点点头,“他问我们,在哪里看到尸体,那时候他已经换了一身警服,而且……”
“而且他装成了他弟弟的样子。”
女人也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他当时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们吃了。”
“就像是吃饶恶魔,他还恐吓我们。”
男人此时声音也压的很低,就像是怕别人听见。
身后的几个人都凑上前了几分,却也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