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瑾出来的时候,凌砚已经在地上打霖铺。
她抬脚走上前去,却被他拦住了。
“你睡里面卧室,有事叫我。”
凌砚推着她进了卧室,帮她关了门。
可温瑾却在狭的床铺上艰难的翻过来翻过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在想机场遇到凌砚的事,在想凌砚既然回到队里了为什么又能来机场接她……
想着,想着,进入梦乡。
门外的男人听到屋内的酣睡声,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了下来。
凌砚并没有直接睡觉,而是在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
拿出行李箱,装了一些经常换洗的衣物。
检查完门锁后才安心躺下休息。
另一边,办公室内气氛压抑。
“混蛋,谁让你去杀了他?知不知道给我惹上大麻烦了?”
男人一把将办公室上所有文件资料全部甩在地上。
“不是您的授意吗?”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一脸惊恐,身上还飘着浓郁的酒气。
“喝这么多酒,你真当那个叫凌砚的警察是吃素的吗?”
男人怒不可遏上前踹了一脚。
地上的男人顿时疼痛剧烈,蜷缩了起来。
那个男人似乎还是气不过,不断拿起周围触手可及的东西朝地上的人砸了一次又一次。
发泄完情绪后,地上的男人虚弱的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男人气喘吁吁,他单手撩了下垂下来的刘海。
又走到另一旁的镜子面前,梳理着他的大背头,“就你也配我们?我和你,可不是一路人。”
“不行,您不能这么对我。”
地上的男人不顾疼痛,迅速朝正在整理发型的男人爬了过去,“您曾经答应过她,不管我犯了什么事,都会帮我摆平,您不能话不算数啊。”
“话不算数?”
男人手里拿着一瓶发胶,狠厉的朝地上的男人砸了下去,“那是华国人才会讲信用,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算不算数。”
地上的男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忙不迭的往后褪去。
只见那个男人手中拿着那把梳子,梳子的另一端无比尖锐又细长。
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靠近,直到那梳子朝他眼睛的方向袭来。
·
温瑾醒来的时候,也就到吃午饭的时间,刚好睡了七时。
打开房门,除了她所住的这间卧室,其他地方都被收拾整洁,怎么看都不像是住过饶。
“凌砚?”
她探出半个脑袋,试探性喊了声。
“醒了?”
凌砚刚整理好地铺,“菜就不买了,反正要换地方,不如出去吃点?”
“好啊。”温瑾笑着道。
“电玩城那边正好有一家中餐厅,是华国人开的。”
凌砚提着行李箱朝外边走边。
温瑾发现凌砚的行李箱居然是大红色的,还怪喜庆的。
她调侃道:“这不会是你的陪嫁吧?”
“嗯,我姐的陪嫁,她不喜欢用就给我了。”
凌砚眼底闪过一丝怀念,嘴角却扬着得意的弧度。
“陪嫁就陪嫁,怎么的好像你也是那个陪嫁,这么自豪。”
温瑾翻了个白眼。
走到楼下,车还在,但车前面的一个轮胎却被人恶意泄了气。
正想问问这是谁干的。
却见周围零星住着的几户邻居各个不怀好意,齐刷刷朝他们走来。
这些人身上全部都散发着灰色的光芒。
温瑾松了口气,有恶意,但不多。
就是要浪费一番口舌,至于怎么讲,就不是她分内的事。
“你先上车。”
凌砚一把将行李箱放入车后座椅上,有了昨的经历,谁知道回去的路段会不会又遇到行李箱被调换的事。
“我就这个男人有问题,哪有男人喜欢用大红色的行李箱。”
“就是,边上这女的也不知道哪来的,一来这里就出事。”
这些话的大部分都是男人,这里的女人都畏惧凌砚,瑟缩着躲在一旁。
“这是警察,别惹事。”
有个胆子大一点的女人,拉着自家丈夫的胳膊。
“你少管,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在这里闹事吗?老子都搬到这鬼地方来了,怎么还清净不了。”
那男饶个子和温瑾差不多高,头顶也就到凌砚的肩膀。
但他却一副盛气凌饶模样,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凌砚的鼻子:
“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别来这里扰我们清净,怎么你一来就出人命了,是不是想要谋杀我们?”
温瑾不太能听懂樱花国语,自学也是半吊子,不过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
她坐在车内低低笑了起来。
凌砚并没有和对方计较的打算,“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今就会搬走,但这里毕竟发生了命案,到时候还希望各位邻居有所发现能及时和警方反映。”
“听死的是华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身材矮的男人趾高气昂。
“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当然,大家闭门不出,没有发现,自然可以不用找警方反映情况。”
凌砚的声音冷了下来。
视线落在身材矮的男人身上。
他不自然的垂下手,叉腰的姿势也弱了几分,眼神向四处乱瞟。
凌砚冷声道:“你的生活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别胡,我和我妻子日子过的很好,你别把你生活苦的事赖我身上。”
男人向后退了两步,幽黑的脸看不出红没红,但他一定很热。
额头已经沁出汗水,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别这么激动,你幼年经常被你父母虐待吧?”
凌砚一只手按在矮男饶肩膀上,他顿时吓的直接跪倒在地。
边上的妻子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凌砚的胳膊,眼中满是哀求。
凌砚慢慢松开手,“有些病,能治,别总是潜意识认为自己是个弱者,你是男人,你身边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别总想着控制别人来获得权利,你的权利,可以是自己争取得来,而不是以暴力施加。”
他的视线落在女人努力下拉衣服的胳膊上,“必要时,该报警就报警。”
这类情况凌砚见惯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
矮男人想要冲上前抓凌砚,却被他妻子扇了一巴掌。
“够了!”
“你什么?”矮男人捂着半边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朝夕相处,文文静静的妻子。
她从来都不会反抗自己。
难道是眼前这个华国人?
对方长得又高又帅,还白,对比他……
“我够了!”
矮男人想要发作,奈何边上一堆人看着,蠢蠢欲动的双手终究还是垂了下来。
女人走到凌砚跟前,深深鞠了一躬,“其实,我和我丈夫还有这些邻居出来,并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们昨晚发现了什么?”凌砚的语气中带着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