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国师是什么关系?”帝王仔细分辨,后退几步。
江一心笑道:“我也是近些时日才知道师傅收了一个和我几乎一样的师妹,只是师妹死了,我本想借着这书为她报仇的,可写到现在才发现,师妹也是个心思狠毒之人,所以才托了相爷,来见皇上。”
“你会有如此好心?”帝王不信。
“这我知道,师妹向来喜欢拿钱签协议,签字画押,皇上不信的话,我们也来签协议,保证皇上不会损失一兵一卒。”
“好,你先你有何高见?”帝王退让几步。
“这简单,皇上现在是把目标放在了原先的国师府和夜王府上了,那国师府您是知道的,我师傅住过的地方,好闯吗?如今您又和师妹杠上了,难道那些防御系统她就没有在生前升级换代吗?”
“再者,她一定在国师府吗?贸然前往岂不是损失惨重吗?”
“再夜王府,连皇上都能想到的地方,师妹会想不到吗?依我之见,两处都已经做好了埋伏,就皇上上钩呢?房子没了可以再建,防御系统没了也可以更换,可是这些战功赫赫的武将,就真的回不来了。”
“最重要的是,皇上也不确定他们在何处?现在,只为了一个消失的符纸,大动干戈,反倒叫人寒心呀!”
“那依你之见,国师的人又在何处?”
江一心掐指一算,故作高深,来了一句:“机不可泄露。”
帝王只当她又要钱。
可江一心又笑道:“算了,就当是结交有缘人了,我只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危险?”帝王冷笑,“你若是危险的地方,这下除了摘星楼,国师府夜王府也算是危险之处吧?为何拦着不让朕去,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
江一心不慌不忙:“先师的确未曾在夜王府内布置陷阱,可夜王府内还有摘星阁,若那夜王爷果真与国师勾结,师妹定会提前部署,可若是王爷清白,那夜王府里又会有什么?”
帝王冷静片刻,又问:“危险的地方何其多,你叫朕如何抉择?”
江一心强调:“所以我只这下最危险的地方,看似废墟,实则能让敌人放下戒心,连看都不会看的地方,可这地方敌人也得知道,否则难保无意撞见,这便是机了。”
帝王听着南栀着云里雾里的话,一心只求一个正确答案,可江一心却不如他的愿。
武将顺着江一心的话猜去,好像恍然大悟:“皇上,臣知道是什么地方了——青阳宫。”
“那里刚被烧毁,府中下人四散,现在就是废墟,咱们方才部署时,刚好排除了这里。”
“那国师大人精于算计,或许还真的被这南栀姑娘中了。”
帝王听完抬眼看着江一心的反应,他一直平静如水,好似当年的明决子。
“不知他分析的可对?”帝王直接问道。
“似有几分道理。”
“皇上快快下令,莫要让妖女逃脱了!”武将忙道。
帝王一阵心烦意乱,再次偷瞄江一心时,只见他嘴角的笑意一闪而过。
“看来这事十拿九稳。”帝王大喜,招手叫来武将,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叮嘱一番后,又命杜子摆上酒宴招呼南栀。
江一心见武将出去办事,难免要推测一番。
——原来这帝王还算有些脑子,竟安排几人兵分两路若是夜王府没有动静,就去青阳宫会合,若是青阳宫没有动静就去夜王府会合,怎么样都能保证兵力充足。
“南栀姑娘,请吧!”杜子上前。
江一心依旧平静,心里笑道——帝王还是看如风了!
“有劳公公了。”南栀放心的去吃酒吃肉,丝毫没有担心那些人回报消息有假的事。
这反倒让帝王有几分怀疑自己,难不成是朕想多了?
——不过,就算他们误去了夜王府,最后也会去青阳宫会合的,朕倒也不怕。
子时更鼓响起,江一心却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自己要去了。
帝王招手叫来侍卫冷笑:“不知你要往哪里去?”
江一心抬手指:“本是上谪仙人,如何困于樊笼中!”
他话音一落,周身白烟四起,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帝王大喝:“快,别让她跑了!”
等烟散去,却不见南栀人影。
这时,武将前来汇报,帝王顾不得追究南栀去向,只问可找到了符纸,抓住了国师吗?
武将回复:“皇上,那青阳宫果然不简单,看似被烧毁,实则下面还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密室,里面弯弯绕绕好生复杂,所有人都在密室中寻找,臣怕皇上担心,特来禀报!”
“拖下去,砍了吧!”帝王无力认输,身体后仰,靠在龙椅上。
“臣做错了什么?”
帝王冷笑:“没错,只是运气不好,朕派出去四人,没一个有脑子的,谁回来禀报谁死!”
“臣不服,不服呀!”武将正大喊之际,只听虚空中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如此君主,反了又如何,将军武艺在身,难道还比不上文臣?”
他听后,似有几分道理,自己在战场上,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从不畏惧,今日怎么会心生胆怯呢?
“啊……”武将大叫,夺了侍卫的刀,直冲着帝王而去。
“快拦住那疯子。”帝王一边大喊,一边往桌下藏。
只是他还没有一点安全感时,就被人提了出来。
帝王闭着眼睛,连连摆手求饶。
却听见武将疑惑地:“国师大人,您还活着?”
“那是自然!”冉凌雪冷笑着,丢开帝王,自己坐在龙椅之上,“不知道方将军今日作何感受?”
“今后愿听凭国师差遣。”
“我又不是造反。”冉凌雪轻笑,“只是不想看着国之栋梁死于非命,你且先回去,若有灾难,便去国师府找我。”
“多谢国师。”方南承拱手,却不知道再如何感恩,只是斜眼瞧见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狼狈地跪在女人脚下。
“皇上呀!我听你要昭告下,我喜欢你,又喜欢皇叔?就你两个糟老头子,我喜欢你们什么,不洗澡吗?”
冉凌雪起身冷喝:“本朝律法,不论是谁,但凡造谣生事,先打五十大板,而后论罪处理。”
“朕是子!”
帝王歪躺在地上,毫无底气地叫嚣着。
冉凌雪却不予理会,随手掏出先皇御赐金锏,二话不,朝着帝王屁股打去。
“皇上呀,您老千万别介意,就当是您父亲还活着,正生气的教训你。”
冉凌雪着,打得欢实。
杜子不敢上前帮忙,默默数着数。
侍卫们刚要冲上来,只见冉凌雪抬眸一瞪,众人心照不宣地四下散去。
帝王有可能真的栽赃陷害,斩杀了他们,可国师不会,还能保住性命,应该站在何方大家都心知肚明。
此时,国师是女人又有何妨?
“……四八、四九、五十。”杜子数到这里松了口气,正要去扶帝王时,却见冉凌雪还在打,嘴里叫嚣着:“身为皇上,不以身作则,理应再罚。”
躺在地上的帝王,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挣扎了。
硬生生挨了八十金锏抽打后,艰难起身,狠狠瞪着冉凌雪道:“这回是朕输了,可下一回……”
冉凌雪轻笑:“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等等……”帝王见冉凌雪要走,连声问,“朕想知道朕输在何处?”
“想知道也行,付学费,我给你分析分析。”冉凌雪边边走,最后留下一句,“记得明日的罪己诏,早朝时,我要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