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嘉佑低头扫了眼怀里的白悠悠,她的呼吸很均匀,浓密纤长的睫毛此刻像两把扇子安安静静地垂在那里,
她睡得很熟。
边嘉佑抬手将被子拉高,遮盖住女人从睡衣领口里露出来的那片凝脂般的肌肤,也顺势掩盖了那片肩头上露出的点点暧昧猩红。
如今边嘉佑已是每晚按照惯例纠缠白悠悠,若是他得了空,有时候就连白都要抓着她做那些事。
边嘉佑的理由光明正大——为了让白悠悠早点怀上他的种。
纵欲过度让白悠悠平日里越发疲倦了,却也治好了她总是失眠的老毛病。
边嘉佑的视线瞥向白悠悠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他垂下眼睫想了几秒,还是倾过身子拿过手机查看起来——
手机里几乎只有自己和她两人之间的通讯记录,
唯一一通联络外界的通话记录,也是沈香君的画室打来的电话。
那次两一夜的行程,白悠悠拖着个跛脚回来,赶在边嘉佑发火之前很可怜巴巴地冲着他撒娇,是再也不想学画画了。
边嘉佑不信白悠悠只是在山上摔了一跤,就能把她学画画的念头给断了,这绝不符合她的性子。
可是从她嘴里偏偏又问不出什么,叫来阿影,也一口咬定画室里除了沈香君和白悠悠,再没有其他人。
边嘉佑知道其中有古怪,但也不怕白悠悠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样——既然不想学画画,那平日里也没必要再出门了。
这正中了边嘉佑的心思。
他本就不喜欢白悠悠抛头露面,
从前读书的时候,围在她身边的臭子就一波一波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之后任凭自己将她看得那么紧,还是有那么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盯上她,
想到这里,边嘉佑将手伸进被子里,循着白悠悠的一根根手指摸过去,终于摸到那枚套在她无名指的戒指,
顷刻间在他内心升起的满足感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述——他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终于彻底地得到了她。
边嘉佑的身体又开始发烫,他看着白悠悠眼下那圈淡淡乌青,也知道自己最近实在放纵得厉害,现下不忍心再把人弄醒,
可是他的这把火又实在需要一场甘霖来熄,他的眼神黯了黯,捉过那只戴着婚戒的手往下……
…………
白悠悠的耳边传来黏腻的水声,还有男人压抑的低喘,
她任由边嘉佑抓着她的手,做那叫她面红耳赤的事情——
白悠悠的手臂肌肉也酸痛得厉害,可边嘉佑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
白悠悠只得继续闭着眼睛装睡,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这种时候要是让边嘉佑知道她醒过来了,一场漫长的情事是逃不掉的。
想到边嘉佑的那些用在她身上的花样,白悠悠的腿根就发酸,就算边嘉佑平日里再给她吃什么补品,她这条命也经不起他这样子折腾。
好在边嘉佑终于在白悠悠快要撑不下去之前,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去浴室自己解决最后一步。
浴室传来花洒的水声,白悠悠终于敢睁开眼睛——恨不得立刻去冲洗个干净,可边嘉佑随时都可能回来,
白悠悠只能把手伸到边嘉佑那一半的床单,来来回回用力蹭了好几下。
水声停了下来,白悠悠立刻缩回原来的位置,重新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床垫很快陷了下去,边嘉佑搂着她重新躺了下来,
白悠悠自以为装得衣无缝,却听耳边传来边嘉佑低笑的声音:“我知道你在装睡……”
边嘉佑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特别是温柔起来的时候,能哄得人心软,
然而白悠悠却只感觉心头一凉,
边嘉佑的心思实在太深,她总觉得他对她的每句话都是那样别有深意,就好比现在,他贴着她的耳廓轻吹一口气:
“傻瓜,你有什么能瞒得过我?这次就先放过你……”
白悠悠只觉得越发冷得厉害,却只能乖顺地躺在边嘉佑的怀里——她必须时刻向边嘉佑表现她的忠诚,和那套专门用来对付他的虚情假意。
她是逃不掉的——
无论是那个需要仰仗边嘉佑活下去的哥哥,或是那间让她光是想一想就害怕到发软的地下室,又或是扎根在她心里的吴世轩……她的软肋太多,偏偏还全部都捏在边嘉佑的手里。
她不怕死,可是边嘉佑有的是手段,要她生不如死。
——————————————————————————————————————————————————————
吴世轩已经意识到,白悠悠是有意避开自己。
他拜托沈香君用画室的电话联络白悠悠,起先白悠悠还客客气气地同沈香君聊,委婉地表达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才决定放弃学画画,
并且坚持要沈香君收着之前已经预支的学费。
可当沈香君一提到吴世轩的名字,白悠悠便立刻换了语气,态度强硬地要求沈香君以后不要再联系自己。
罢,便挂羚话。
沈香君还替吴世轩抱不平:“好没有良心的女人,亏你那冒着那么大的雨一路把她背下山!岂有此理!”
吴世轩已经猜到了,她是故意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理由只有一个——边嘉佑。
吴世轩试过调出白悠悠在医院的治疗记录,可无论是S城还是m城的医院,都对边嘉佑三个字讳莫如深,再查下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季朗帮着吴世轩分析,白悠悠之前那种种反常的表现,很像是失忆。
“不过,到底要怎么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白悠悠?毕竟这也都是我们的猜测。”季朗拿起桌上的酒杯,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
吴世轩的嘴角勾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那黢黑的眸子盯上季朗,眼珠泛出奇异的光泽:“我有一个办法。”
季朗没想到,向来清冷矜贵、风雅自持的吴世轩,一旦疯起来居然比自己还要离谱——
他,他要去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