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森抹了下嘴角的血迹:“阮青雉,你好歹毒啊!”
阮青雉歪头俏皮道:“我坏的明明白白,不好吗?总比冯营长你这种道貌岸然,外表人模人样,骨子里坏到流脓强吧!”
她掩唇又轻轻一笑,把手里的板条随意丢在男人身旁:“这东西就送给冯营长了,希望以后每一,你看到它,都能记得吾日三省吾身,回到家后,好好抚养孩子,别让孩子的人生在你这种人身上断送了!”
“句实话,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打算放过你,至少应该把你打晕,丢在臭水沟,或者把你这双让人恶心的眼睛挖掉,要么缝上你的嘴!可我啊,心地善良,看在你有孩子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回家去做一个好父亲。”
“冯森,今起,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阮青雉完,转身离开。
冯森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女孩的背影:“阮青雉,从你搬进家属院,家属院没有一安生日子,谢芳菲杨勇也被你撺掇离婚了,你和凤菊不对付,她家男人就裁员了,而我认识你的那起,就开始不断倒霉,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吗?”
阮青雉顿了顿脚,回身耸肩:“那又怎么样?不服来打我呀!”
她再次转身离开。
没有丝毫犹豫。
冯森对着她嘶吼:“阮青雉,你就是一个扫把星!谁遇上你谁倒霉!早晚有一大家都会识破你的真面目,以后,你会和我一样!孑然一身!”
阮青雉举起手,晃了晃。
再见了。
永远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家伙!
她往家属院方向走,一直消失在男人视线后,才转了个方向,往市中心赶去,等到了傅裕的洋楼窗下,见里面黑漆漆又静悄悄,院里也没车,想必傅裕还没回来。
阮青雉撬开窗户,翻窗进了屋。
借着月光环顾一圈房间,还是和上次那样。
乱成猪窝!
她蹙了蹙眉,先去厨房逛了一圈,空空如也,啥也没有,看样子,傅裕在家从没下过厨房。
大少爷就是大少爷。
不做家务。
不做饭。
只要不闯祸,老老实实花家里钱,傅叔叔他们估计就已经在心里念阿弥陀佛了。
阮青雉从厨房出来,走到客厅。
正好看见茶几上有一大包零食,她走过去翻了翻,里面全都是稀罕玩意儿,就算普通百姓再过十年,恐怕也要咬咬牙才能舍得给孩子买!
阮青雉从里面翻出一根火腿肠,倒在沙发上,一边吃火腿肠,一边等傅裕回来。
快到十一点时,外面传来汽车轰鸣声。
车灯透过窗户扫过屋里。
紧接着,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傅裕开门进来,先把手里钥匙放在一旁,然后双手抓着衣摆往下脱衣服,这时,客厅里幽幽响起一道声音:“你进门就脱得只剩一条裤衩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啊啊啊——!”
傅裕吓得叫唤了一声,赶紧把脱掉一半的衣服重新穿好。
跑到墙边摁开电灯。
长条灯管在花板上吱吱响了两声后,亮起昏黄的灯光。
傅裕眼睛被灯光晃得眯了茫
但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的黑衣少女,她舒服地躺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正在往嘴里塞曲奇饼干。
他眼睛一亮,惊喜道:“十三!?”
刚喊完女孩名字,傅裕眸子里的光随即又暗淡下去,他嘟了嘟嘴,赌气道:“你来干嘛?还想把我抓进公安局吗?还是再抽我一顿?”
阮青雉吃饱喝足,拍了拍手指上的饼干渣,起身坐起来,从后腰抽出两包鼓鼓囊囊的信封朝男人扔过去。
傅裕手忙脚乱地去接。
接住一个,另一个掉在脚边,他弯腰捡起来,然后撑开信封口看了眼。
是钱。
阮青雉靠在沙发背上:“上次抓你去公安局是场误会,从你身上拿走一千块钱,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顺便,再跟你声抱歉!”
傅裕抬眸看了她一眼,抿紧嘴唇,但笑容还是从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露出。
他忽然就腼腆起来:“你在跟我道歉?”
阮青雉点头:“对。”
傅裕唇边笑意加深,连忙晃着两只手:“没事没事,就是一场误会,不用跟我道歉,哦,对,还有这个钱,你要是手头紧,可以拿去花,不用还给我的!”
阮青雉摇头拒绝:“不是嗟来之食,是我的原则。”
傅裕坐在对面,想起刚才她在吃饼干,又伸手把零食往她那边推了推:“再吃点。”
阮青雉望着零食:“呃……好吧。”
她从沙发上滑下来,蹲在茶几旁的缝隙里,又把那包零食翻了个底朝,最后从里面抽出一瓶牛奶。
傅裕学着她的模样,也蹲在缝隙里。
他双手交叠垫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的女孩,话匣子就此打开:“十三,没想到你人这么讲原则,还会跟我道歉,哈哈哈哈,太意外了……”
傅裕傻笑里带着几分孩子气。
他继续抱怨着:“不像某个人,一到晚就知道欺负我,想让她道歉,太阳都得打西边升起,她要是有你半点通情达理,我也不至于被她欺负成这样!你是不知道她每让我干这个,又让我干那个,还总是我干不好这个,干不好那个,她还扣我的钱,一个月就给我开一百五十块的工资,我出门在外,连瓶汽水都舍不得买了,呜呜呜,我好惨……”
阮青雉指着面前的零食:“你没钱还有钱买这么贵的零食?”
傅裕眨巴眼睛:“我妈妈寄给我的。”
阮青雉瘪嘴,艳羡道:“你都多大了,你妈妈还给你寄零食?对你也太好了吧。”
傅裕有些羞地翘起脚尖:“我一直是妈妈的好大宝。”
阮青雉:“yue~”
傅裕:“……”
他咬了下唇:“十三,既然误会解除了,那我们以后还是下第一好的朋友吧。”
阮青雉瞥了他一眼:“谁跟你是朋友了!”
话间,她手也没闲着,又捏碎一包干脆面,打开包装袋往掌心倒了些,再仰头扔在嘴里,随即眼睛一亮,把干脆面递过去,口齿不清道:“唔,这个好吃,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