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和其他家属一样朝九晚五上工。
凤菊两口子回了老家。
杨勇和谢芳菲吵完架第二就和沈战梧打了申请离婚的报告,沈战梧直接批了,两个人如今也顺利离了婚。
谢芳菲就住在厂子里,安心刺绣。
杨勇彻底在部队住下了。
起来,他还是队里第一个离婚的人,大家都对他离婚的原因特别好奇,时不时会问他,每当这种时候,杨勇就摆出一副受尽委屈,或者我能怎么办的模样。
“我跟菲菲都过这么多年了,我都已经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这件事了。”
“我不想离的。”
“一想到她离开我,可能连饭都吃不上,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她要是肯回来,我既往不咎的。”
“计较那些干嘛,毕竟是自己媳妇儿嘛,就算离婚了,那也是自己媳妇儿!”
“做男人嘛,在婚姻里受点苦受点委屈是应该。”
经过传播,现在大家都知道杨勇有多不容易,认为谢芳菲就是有好日子不过,偏偏要作。
而冯森那边,从燕玲卷钱跑了后,整个饶精气神少了一大半。
新长出来的头发更发白了。
人看着也老了好几岁。
这段时间他办完了复员手续,站在屋里环顾这个住了七八年的家,原本温馨满满,如今冷冷清清,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家里的家具用品,之前和燕玲吵架,也毁了个七七八八。
衣柜里只有她平时爱惜的衣服。
燕玲……
“燕玲……!!”
冯森看着衣柜里的东西,身侧的手用力捏紧,唇齿间狠狠碾磨着女饶名字。
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燕玲会卷走他的钱跑了!
他对她不好吗?
要裙子有裙子,有化妆品有化妆品。
冬烧的是煤球。
夏有风扇。
整个家属院里没有任何一个家属过上这么舒坦的日子。
她燕玲为什么还不知足!!
她就算走,也不能卷走他全部的钱啊,老家还有儿子等着上学!老热着养老!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全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
冯森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随即绷着一张脸,伸手将衣柜里的东西全部扔出来,甚至还不解气,又一股脑踢到院里,一把火全点了。
看着火舌吞噬了那对衣服。
冯森眼底晃过自嘲。
人过五十,人生竟跟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以往人前威风,现在却五次三番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这可真是年年打雁,今年却让雁啄瞎了眼!
冯森沉了口气。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火车票。
今晚十一点的火车。
从此,盛阳就没有他冯森这号人物了。
晚上九点半,星光点点。
男人拎着一个行李包,静悄悄地离开了家属院,顺着马路一步一步往市中心的火车站走。
大概走了半个多时,冯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火柴。
点烟的时候,他顿了顿脚步。
稍微扭头避开了夜风。
正在这时,身后的一棵树上传来一声轻挑的口哨声。
冯森愣了下,抬头看去。
只见最粗的一根树杈上坐着一个黑衣人,她一只脚屈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一侧的脸。
另一只纤细修长的腿随意轻晃。
冯森蹙眉:“阮青雉?”
树上的阮青雉掩唇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将面罩拉下来,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在黑夜中都白得发光。
女孩扯着红唇:“冯营长,好久不见啊。”
冯森眉间加深:“你什么时候来的?”
阮青雉:“刚刚。”
“刚刚?”
“我都跟你一路了!怎么?你没发现我吗?”
她唇边染着玩味的笑意。
男人眼底闪过不可思议,阮青雉竟然跟了他一路!半个多时了,他一点都没察觉到,甚至还被人摸到了这么近的地方。
比上次他睡觉摸到身边来,更让人难以接受。
冯森沉了一口,冷声问:“你来干嘛?看我笑话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打倒我冯森。”
阮青雉来了精神:“是吗?”
她飞身下了树,从树下的暗影里缓缓走出来,月光中,女孩身材匀称修长,四肢纤细,身体比例极好。
阮青雉前几升级了自己的战衣。
过往的三个洞面罩已经退役了。
这次她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面部三角巾,眼罩以及一顶黑色帽子,这顶帽子里面做了机关,必要时可以是一件武器。
只是阮青雉不知道的是,这套作战衣放大了她身材优点。
冯森看着女人,眯起眼睛。
喉结下意识滚了滚。
阮青雉踩在地上的脚步很轻,像一只优雅的猫站在男人面前,眼罩下的眉头微挑:“你没有任何人会打倒你是吗?”
话落,她扬起手扇了冯森一巴掌。
这一下,用上了全力。
因为太突然了,冯森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打倒在地上,半张脸疼到麻木,耳边的嘶鸣断断续续。
倒下的两三秒里,他的意识是有些模糊的。
冯森撑起上半身,抬手刚碰了下脸,面部神经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眼睛肿了。
嘴里的血腥味一股股涌出。
阮青雉立在那,垂眸看了他一眼,摆弄自己手中的木板:“不是任何人都打不倒你吗?冯营长?”
冯森咬着牙,摇摇晃晃站起来:“阮青……”
话音落下,阮青雉把木板从右手交换到左手,扬起手对准男人另一半好脸用力抽下去。
这次,冯森也没躲开。
噗通一声。
他再次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冯森仰面躺下,视线里渐渐模样,染上了一层鲜红,他费力地转了下脖子,看向身边的姑娘:“你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阮青雉双手环在身前:“你当初把我的脸掐成那个样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冯森冷笑:“可你上次不是已经打过了吗?”
“NoNoNo!”
姑娘晃了晃手指:“上次教训你,是因为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喜欢,和这次不一样。”
“冯营长可能还不了解,我呢,向来有仇必报,可我不在乎什么时候报!有些时候看准时机才是最重要的,晚一点,你就离开盛阳了,早一点,就达不到落井下石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