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潜了一声:“这才半个月,咋可能有赈灾粮啊。”
林晚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可这瞧着也吃不饱,进城也进不去,你们为啥还一直蹲在这里?”
“这又不是旱灾,那山上水里地里总能找到点什么吃的啊?”林晚问道。
男子的面色白了白:“我们要是还能在村子里过得下去,又怎么会来这里。”
林晚好奇地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子眼里露出恐惧:“我们是醪田镇的人,那地方,会吃人!我们好多人都不敢在那里待下去了!我们都跑了出来!本来想着来青阳县,结果那里面的人听了原委之后,觉得我们不干净,压根不放我们进去!”
林晚眉头皱起:“什么叫做会吃人?”
男人本不想,但是看在这一两银子的份上,还是低声了:“就是…就是地面突然就裂开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好多人都掉了进去,哀嚎啊,惨叫啊,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了!”
“而且,根本不等其他人过去救援,那条裂缝居然又合了起来!”
“那些人!那么多人!全部都被吃了!一点骨头都不剩!”
男子越越激动,语气带上了颤抖:“你们不是醪田镇的人,肯定不会信,但我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那地方真的会吃人!”
男子忍不住声音大了,立马遭到了前面老者的呵斥:“就你多嘴!”
男子脸色涨红,也不敢了,赶紧低下头。
男子这一番话,没把林晚吓到,却着实把其他人吓得够呛。
方二河把最前面的林晚往后面拉了拉,声:“大嫂,我们还是往后面退一点吧,这个,也怪吓饶。”
林晚镇定地和他们科普:“不要迷信,什么吃人,这都是以讹传讹。”
男子又忍不住扭头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假话,这都是真的!我们好多人都亲眼所见!”
前面的老者见状,又忍不住要骂人。
林晚赶在他骂人之前,赶紧:“这些都是迷信,大地裂开,其实是地震导致的,有一些地震严重的地区,就是会发生这样的现象。”
“大地吃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林晚道。
林晚见识多,她都这么了,四海村的人基本上也就都相信了。
而那个醪田镇的男子若有所思,问同村的那个老者:“叔,她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但是那老者却对大地吃饶法,深信不疑:“行了!你闭嘴吧!快到我们了!”
话间的功夫,就轮到他们这一群人了。
林晚看着手里能够数得出数的米粒,一口闷了,好歹解解渴。
“去一边吃去,别在这里挡道!”放粮的官兵拿着勺子挥了挥。
林晚赶紧把手里的五两银子塞给他:“军爷,现在热,难为你们还出来为我们打饭了。”
那官兵瞥了一眼同伴,迅速把银子收好:“你倒是有心了。”
林晚瞧他这样,好奇问道:“军爷,这县城里头,银子还有地方花吗?”
官兵把林晚扯到旁边,一边给其他人打稀饭,一边低声:“能花是能花,但就是东西贵,死贵。”
官兵知道拿了东西就得干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但先好,县城你们肯定是进不去的。”
林晚就是想问这个:“为啥进不去?难道是因为醪田镇的那些人?”
官兵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对外肯定是这么,但其实就是不想放人进来。”
“这些你可别和其他人。”官兵又赶紧加了一句。
林晚,作为四海村的村长,赶紧点点头,一脸诚恳:“您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其他人!”
官兵随意点点头,接着:“现在青阳县里头的大多数房屋也塌了,死伤惨重,县城里头人口密集,比乡村死的人多多了!”
“但是那个大户人家,房子的材质要好很多,虽然也塌了大半,但好歹也能勉强有个遮阳的地方。”
“反正,也不知道那些人商量了什么,最后的结果就是,现在青阳县只能进,不能出。”
“你们现在吃的稀饭,就是那些大户人家和官老爷们东拼西凑出来的。”
“不止城外放饭,城里也放饭,就是少,勉强饿不死,要想吃饱,还是得花钱去买,但是现在东西又贵。”
“其实啊,他们就是不想让百姓们闹起来,因为要是闹起来了,那些家里有粮的大户肯定要倒血霉!”
“别你们等得着急,那些城里的老爷们更加着急,上万张嘴等着吃饭呢!朝廷要是再不派人来,真要挺不住了!”官兵一边打饭,一边觉得这日子没盼头。
还要时不时嘱咐林晚一句,千万不要和其他人乱讲。
林晚再三保证之后,又问:“官爷,那个银满楼的老板,银千澈,你知道吗?他们家现在如何了?”
官兵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晚半真半假地道:“我与他是好友,本来想着来投靠他的。”
官兵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难怪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原来是银老板的朋友啊!银老板就是出粮食的大户之一。”
林晚觉得银千澈还真的命大,地震来了一个半瘸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林晚赶紧跑到一边,迅速写下几句话,折成千纸鹤:“官爷,麻烦您帮我把这个千纸鹤交给银千澈,不让您白跑腿,这里有20两银子,您拿去。”
官兵欣然答应:“这也好办,明早上还是我值班,无论那边有没有回信,我都给你带句话,好吧?”
官兵觉得这纸鹤有点意思,以前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搞成这样,估计是怕他偷看,但他还用得着偷看吗?
还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能不能进城之类的。
官兵把东西都收进衣服里,觉得今真是好运,白赚25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