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中专的事,徐教官的表情更柔和了:“这事我知道,你的资料我看过了,成绩和表现都符合要求,插班没问题。”
他顿了顿,翻了翻桌上的文件:“不过学校那边刚放假,要等春节之后寒假过完,开春才能办理插班手续,到时候你再去军校,把手续办妥当。”
“真的?”林穗穗的眼睛瞬间亮了:“谢谢您!徐教官,太谢谢您了!”
“不用谢,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徐教官笑着摆摆手,“好好准备,中专的课程比夜校难,到时候可别掉队。”
“我会的!我肯定好好学!”林穗穗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止不住地往外溢。
……
从徐教官办公室出来,林穗穗的脚步都带着轻快的劲儿。
一想到春节后就能回省城念中专,她嘴角的笑意就压不住。
家属房的门没锁,虚掩着留晾缝。
林穗穗推开门时还在想这事儿,没注意到屋里的动静。
刚迈进去,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她的肩膀,防止她摔倒:“心点。”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穗穗抬头,撞进陆临舟沉静的眼眸里。
他穿着常服,领带松了半截,袖口挽到肘部,臂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渍,显然是刚回来没多久。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穗穗有点意外。
平时这个点,他要么在训练场,要么在项目组开会,很少这么早回家属房。
陆临舟的眼神闪了闪,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松开扶着她肩膀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尽量放得平淡:“项目基本结束了,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其他人就行,没什么可忙的,就早点回来了。”
“那太好了!”林穗穗没察觉他的异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忙了这么久,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完,就想绕过他往屋里走。
可她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陆临舟攥住。
他的指尖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攥得不算紧,却让她没法再往前走。
“心情很好?”陆临舟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喉结轻轻动了动。
林穗穗点点头,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嗯!徐教官跟我,春节之后寒假过完,我就能回省城插班念中专了!手续都没问题,到时候直接去学校报道就行!”
她得兴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被陆临舟攥着手腕,也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陆临舟看着她雀跃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眼底的沉郁也散了些。
他松开她的手腕,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薄茧,语气认真:“嗯,过完年,我带你去报名。”
林穗穗愣了愣。
等回到省城,过完年,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
想到这里,林穗穗眨了眨眼。
就算到时候不再是“夫妻”关系,他们俩也还是一起从柳湾村出来的,他带她去报名,也是应该的。
林穗穗随即笑了起来,点头:“好啊!”
……
晚上。
家属房卧室里的灯拧到了最暗档,暖黄的光在被子上投下片柔和的光晕。
林穗穗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书,借着昏黄的光看着。
门“咔嗒”一声轻响,陆临舟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刚洗过澡的皂角香,混着点温热的水汽。
他擦着湿发,走到床边,动作自然极了,伸手掀开被子就坐了上去,床板微微晃了晃。
林穗穗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足够的空间,眼睛还盯着书,连头都没抬。
直到陆临舟躺下,温热的气息渐渐凑近,带着沐浴后的清爽,轻轻拂过她的耳廓。
林穗穗这才猛地回过神,手里的书顿在半空,抬头正好撞进他沉静的眼眸里。
他侧躺着,头枕在手上,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的光在昏暗的台灯下显得格外深邃,不像平时那样疏离,反倒带着点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不对劲。
林穗穗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书差点滑掉。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自然了。
他掀被子上床时,她没躲。
他靠近时,她没慌。
甚至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都觉得熟悉又安心。
怎么突然就同床共枕习惯了?
她清了清嗓子,把书往腿上拢了拢,刻意拉开点距离,语气尽量放得平淡:“你身体早就好了,也不醉酒了,总不能一直跟我挤一张床吧?是不是该去睡地铺了?”
现在项目他身体好好的,神智也清醒,再挤一张床,总觉得不太合适。
陆临舟没动,依旧侧躺着看她,嘴角勾起丝浅淡的笑意,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笃定:“不睡地铺。没几就要回省城了,来回搬被褥麻烦,就睡床。”
“麻烦?”林穗穗狐疑地看着他,眼里满是不解。
以前陆临舟最“正直”了,不心碰他一下,都要跳开半米远,怎么现在变得黏黏糊糊的,还有点不要脸了?
最开始,陆临舟甚至都不肯把她从柳湾村带出来,大概觉得在被毒傻的期间,被她这个寡嫂诱骗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所以防备她。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不仅不避嫌,还总是“耍赖”,跟之前的他判若两人。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了?
“之前都睡了,也不麻烦啊!”林穗穗瞪他一眼:“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陆临舟被她直白的话逗笑了,低低的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带着点震动的暖意。
他没反驳,反而微微抬身,离她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几乎要贴在她脸上:“我怎么不要脸了?”
林穗穗被他逼得往后缩,后背抵到了床头板,退无可退。
她攥紧手里的课本,刚想开口反驳,就见陆临舟突然往前一扑,温热的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紧接着,他的脸渐渐凑近,带着灼热的温度,唇瓣离她的额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林穗穗彻底懵了,手里的书“啪”地掉在被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抬手,挡住他的胸口,声音都带着点颤:“喂,陆临舟!你干什么?”
陆临舟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他没再靠近,却也没退开,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以身相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