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夜深人静之时,秦觉等人才刚刚双脚着地,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有人纵身跃下。只听得一声怒喝响起:“大胆狂徒!竟敢在这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跑来簇!难道你们没有看见门上张贴着的封条吗?”
秦觉起初心中颇为疑惑不解,明明是要保护案发现场,为何却不见人影在此看守呢?难不成这些守卫之人全都躲藏起来了不成?直到此刻,他们摘下封条之后,才有守卫现身并出言警告。如此行事方式,让秦觉不禁暗自思忖道:莫非这所谓的“钓鱼执法”早在古代就已然开始盛行起来了么?
一旁的刘英子眼见对方态度蛮横无礼,顿时心生怒意,手已按在腰间佩剑之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教训一番。然而,就在她即将拔剑之际,徐妙云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道:“这位差大哥莫要动怒,女子想问一句,二位在此处守候可是已有多时了?”
那守卫闻言,眉头微皱,满脸狐疑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言语之中,依旧充满了警惕之意。
徐妙云微微一笑,缓声解释道:“差爷切莫误会,女子路经簇时,偶然间瞥见这门上的封条似有松动脱落之象。因担心会有不法之徒趁机前来破坏这官府要案的现场,故而特地前来查看一番,并无他意。”
那衙役原本面色冷峻,一双眼睛如同寒星般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然而,当他伸手接过那张封条时,却突然感觉到里面似乎藏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这一意外的发现使得他原本阴冷的面庞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犹如冰雪遇到暖阳一般迅速融化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堆满谄媚笑容的脸。
只见那衙役满脸堆笑地道:“几位大人请慢走,的这就去前面给您们带路!”然而,其中一人却摆了摆手,淡淡地回应道:“带路就不必了,你只需在此处帮我们守好这大门即可,如果有人前来,记得及时向我们通报一声。”听到这话,那衙役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得嘞!各位大人放心,的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站在一旁的徐妙云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她转头看向秦觉,只见秦觉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而此时,刘英子却是一脸不满地嘟囔着嘴巴,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公然贿赂公差的行径简直就是目无法纪,完全不把咱们大明朝的律法放在眼里嘛!”着,她还气鼓鼓地作势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发泄出来似的。
众人走进院子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极为狭窄的巷子,宽度仅仅只能容下一人勉强通过。沿着这条巷一直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大堂前。大堂内供奉着两块灵牌,周围的布置显得异常简洁朴素。屋内仅有一张木质桌子、几把竹制椅子和几张铺在地上的草席,所有的家具都没有任何精美的雕花装饰。此外,屋角放置着一个用来取暖的炭火盆,几扇糊着纸张的窗户则起到了通风换气的作用。整个房间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古朴清幽之福
房梁之上,蜘蛛网密密麻麻地相互交织缠绕在一起,犹如一张破败不堪的大网笼罩其上。那扇门由于长时间未曾得到修缮维护,已经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痕,宛如岁月留下的沧桑印记。
秦觉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上方,随后迅速向身旁的刘英子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刘英子瞬间心领神会,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嘿嘿,终于轮到本姑娘大显身手的时候啦!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轻盈的飞燕一般纵身跃起,动作干净利落,眨眼间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高高的房梁之上。此时,房梁上一道崭新的痕迹引起了她的注意。
就在这时,下方的秦觉冲着她大声呼喊起来:“快看看旁边有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刘英子闻言,立刻开始仔细扫视起四周来。经过一番搜寻之后,她突然发现,在一个极为隐蔽且光线昏暗的犄角旮旯处,竟然真的有一条满是灰尘的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刘英子满脸兴奋之色,只见她迅速伸出手,如疾风般一把牢牢抓住那根绳子。紧接着,她身轻如燕,动作矫健地从高高的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地之后,她稳稳站定身子,手中紧紧握着那根绳子,脚下生风一般快速走到秦觉跟前。此时的她满心狐疑,一双美目紧盯着秦觉,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秦觉,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自己寻死上吊自杀的吗?”
秦觉并未立刻回应刘英子的疑问,他先是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随后,他缓缓抬起右手,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指向地面一处,语气凝重地道:“英子,你瞧这儿。死者的双脚与那张已经翻倒在地的椅子之间的距离竟然长达两尺!要知道,依照常理来推断,如果一个人是选择自缢这种方式结束生命,那么当他受自身重力作用下坠的时候,身体必然会紧贴着下方的椅子。可是眼下我们所看到的情形,显然与此大相径庭啊。”
完这番话后,秦觉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接着道:“再来看看这边,这些原本应该在宣纸上画出完整抛物线轨迹的墨汁,不知为何却突然半途中断。由此可以判断出,实际的距离远比正常情况下自然坠落能够达到的范围要长得多呢。”
稍作停顿,秦觉转头看向刘英子,继续吩咐道:“英子姐,麻烦你把这根绳子用力往上一抛,卷宗里记载着死者的身高大概在五尺五寸左右,正好你和他差不多高,你上去试着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