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轻轻摇头回话:“松云周邻稻田无碍,只是云山边缘甘蔗与鱼塘虽蔗安然,但鱼恐怕所剩无几……这场雨太大,如若不泄水,怕要辜负皇上的甘蔗,那时可就交代不过去!”
楚宁低声叹息惋惜道:“可惜啊,这鱼毕竟是我们临江属官私产,要是全跑了,那可如何是好?”
胡越安慰着道:“这是灾难免,相信大家都能够理解的!”
楚宁抚须开口:“我看这样吧,等水位下降,便召集渔民前往云山捕些大鱼补充回去……”
胡越点头回应:“那也只好如此……只怪皇上执意推行所谓的‘桑基’‘甘蔗鱼塘’策略,这塘中养出的鱼,确实比湖里的鲜美!”
随即他看向楚宁问道:“可是让渔户到山中捕鱼,是不是得付费呢?”
楚宁疑惑反问:“当然得付,我怎会做欺压百姓的事情!”
胡越认真声道:“那就有点难办了……要把所有鱼塘补满,花销可不,用公库的钱填补个人损失终究不太好?”
楚宁略一沉吟道:“我在皇都之时,听陛下提及过一个法疆加价优惠’。”
胡越不解:“何意?”
楚宁含笑解释:“本郡大户交粮换爵位需要皇都审核批准才生效。如此规定,多交一百斗粮食者,一个月即获爵;交付五十斗粮食者,一年内封爵;若分文不出者,则终生无缘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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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清山位于浮烟县北三十公里处,以其山泉闻名,树木苍郁。即使是仲夏炎夏,这里仍旧清凉舒爽,成为历代帝王夏日休憩宝地。
凌晨时分,朝阳跃上群山,远近蝉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清晨锻炼结束,程辉站在卧室中做最后伸展活动。
后世先哲云:健康乃革命
为了验证单摆的设计周期为3秒,所以每次摆动的计时也是3秒,对应擒纵叉齿轮上的每一个齿也同样为3秒的时间间隔,这齿轮上的齿数恰好是20。
“需要有力气的人,在朕圈起来的支架位置钻孔!”景阳轻声招呼,顿时几个体型魁梧的宦官纷纷抢前几步来到近前。
确实,体格发育和性别发育似乎存在反相关关系,这些自幼在宫中侍奉的宦官们明显长得比寻常百姓更为高大。嗯,听明朝许多后宫佳丽与宦官都源于某个半岛……此时景阳手中握着一枚指针,正琢磨何时跨海贸易些新罗女婢,以充盈大秦奴市所需。
众人齐心协力效率极高,没多久一个简易的摆钟便已初见雏形。
景阳将铁链连接的双重重锤悬挂在粗齿轮上,通过若干加速齿轮传动至驱动端连带着秒针,眼看着秒针开始有规律地运转起来。
“不错,今午餐可以饮酒食肉!”
他的话音甫落,殿内众宦齐刷刷跪伏于地。
“臣仆等恭谢陛下隆恩!”
景阳挥了挥手,随后大殿内的宦官们在梁成的带领下迅速整理一番散乱的地场面貌,接着退步依次退出大殿。
耳听着钟摆滴答作响的声音,让景阳恍惚间重拾一些过往岁月的感受。
“可惜没有自动报时装置……”
“既然这次能够成功实践,看来我脑海中储存的技术知识并没有全然遗失,下一步就是将单摆结构扩大化,并且修建咸阳首个具备报时功能的大钟楼。”
“若咸阳缺失一座标志性的钟楼,还能称为真正的咸阳吗……”
“传闻建立宏伟的大本钟景观可以让国库资金成倍增长,不知可否属实……”
正出神之际,一阵熟悉的馨香飘过,轻微脚步声逐渐逼近,脖颈被发丝温柔逗弄。
“调皮的东西!”景阳猛然回头,笑意吟吟将那柔弱温软的身影拥入怀郑
随即愣住几秒,显得手足无措:“嗯?咦?”
阿田姑娘果然赋异禀啊……花婉儿把脸埋进景阳胸前,身体在颤抖里慢慢泛起热意。
祁连山脉北侧余脉地带,河西通道最远西缘之处。
灼灼烈日当空,大地如火炙烤。
行列队伍迎风挺旗前行,脚踩晒蔫的杂草沿着几乎隐去痕迹的径缓行而进。
队伍浩荡之间既有穿戴整齐铠甲装束的大秦军士,也可见各种装扮胡人行商身影更兼数量不少驰骋马上月氏部族骑士点缀其间。
尽管气炎热无比,但坐在驼兽背上的举旗之士,依然坚定执着地撑着大旗,哪怕汗水湿透衣物视线模糊不清也毫不动摇,那是他们的坚守信念。
相较之下,那些拉着家畜缓缓步行的商人模样则要惨淡很多。
商人们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以防沙尘侵袭,喘着粗重呼吸困难却又习惯性追随整个骆驼团队稳步移动。
原本途中遭遇匪徒劫掠,幸好秦使团及时赶到化解危机驱逐土匪保护商队,自此之后胡人们无不感激涕零执意随行求庇护。
当然这种追随也是有代价偿还并非无因无由之事。
“强盗任何时候出现都需要围剿清除!大秦势力到达这里就等于你们从此拥有安定繁荣的新生活!”柴猛居高临下策马游弋四周同时对身边几名满脸敬仰表情的商主做出看似可信却大概率难实现承诺道。
另一侧蔡亮略显不满低声嘀咕道:“距离目标伊吾还有多久路程可达目的地?\"
一边述着还模仿学习当地特色用粗糙布料包裹爱马四肢确保避免毒物侵害。
得闻询问者沉思片刻随即肯定回答:\"大约半行程之后我们将穿越沙漠边缘地带经过两片绿洲便离开月氏部落疆域范围再持续行军十个昼夜即可目睹伊吾辉煌轮廓.”
他没等林山千总回答,紧接着道:“凉州太守李信,就是当年攻酷池国、设置滇南与滇北二县的秦将。咱们眼下行走的这条山路,正是他负责主持开凿修建的。”
讲完,沈威调整了下身上的铠甲,快步朝关隘出口走去。
“见过太守大人!”
“免礼,老夫今日有事相求。”
沈威重新站直身体,看向面前这白发苍苍,头戴方冠的老者时,略感困惑。
作为一名兵尉,在职级上比这位掌握一郡大权的太守差得远,怎么对方竟会有求于自己?
李信强压笑意,随即目光冷峻地:“邻近的楚州发生叛乱,大量蛮族反攻县城!”
听闻此言,沈威皱眉回应:“既然是楚州内部的事,让那边的太守带兵镇压就好,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干?”
李信摇头叹息:“话虽如此,楚州太守为逃避责任,只是派遣少量士兵驱逐叛军至我境地附近!现今据报,在我境内盘踞的蛮族约四五千人。”
沈威露出轻蔑的笑容:“这样看来,如果楚州出兵清剿,叛军必定会逃往这边,反之亦然?”
李信面容复杂地:“确实如此。沈尉应该知道跨郡调动部队须呈报陛下核准,擅自行动即算犯谋反之罪。”
“然而等到两地联合上书再获批复,恐怕那时叛乱早已不可收拾。”
沈威点头表示认同:清理乱党确实不宜拖延。
随后询问道:“我想请教,我能协助李太守做些什么呢?”
李信略作思考,答道:“由你率领戍边营前去平叛,本官另从凉州抽调五千军士归你指挥,他们不得离开凉州边界区域,但可在此范围内封堵拦截叛军流动。”
听到这个计划,沈威皱眉反驳:“那要是叛军越界前往楚州怎么办?戍边营是子亲自统领的力量,拥有跨越疆界追击权力,不过目前我的任务是在边境巡逻以及防御可能威胁到皇家庄园安全的敌对部族!擅自改变命令风险太高!”
李信宽慰他:“沈尉毋需担忧。特殊情况下可以灵活处理,我会亲自向陛下递交紧急奏折申请准许调动戍边营执行这次行动,相信一定会得到陛下支持!”
李信看到同意的反应继续补充明:“此次带来两百郡兵就留下驻守皇家领地好了。这样确保它的防护无误,你能放心处理平叛事宜。”
沈威摊开双手,笑道:“阁下考虑细致周全,让我深表钦佩。那么是否有机会与楚州共同协商联动方案?不必直接越过对方领空部署军队,仅仅要求派警力把守各个战略要道阻止匪徒窜逃即可。”
李信心中赞许地点点头:“沈尉果然聪明绝顶。这点我会当即发送文书给楚州方面敦促其采取必要措施控制局势发展。”
见沈威不断向手下副将暗示什么问题,最终开口问道:“至于俘虏如何分配?”
李信哈哈大笑:“全数归属贵营所得!”
“这就太过分了吧!”但既然对方坚持如此慷慨大方,沈威也只能笑着应承下来:“我立即返回传令,午后出发…”
...
在咸阳东郊。
庞德戴着草帽,身旁跟着情绪复杂的英布。前者准备启程赴新任,后者送别朋友。
庞德一脸嫌弃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不像个男子汉?还是...你喜欢上我了不成?”故意戏弄似的加上最后一句。
英布狠狠瞪了眼故友,“我眼睛进灰罢了!”随后又用力擦去多余泪水掩饰着。
庞德拍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起来:“嘿,想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历历在目呢。现在马上就要各自分开了呀。”语气转悲,“我要离开了你就把屋子锁好,提防着野汉子趁虚而入...”
这番话再次换来一顿怒目。“谁跟你要分开很久啊!”英布大声澄清,“皇帝不过升迁您做个淮阳县宰罢了。从这里骑马过去才几功夫而已,根本没到生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