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恭看着沈寒时,开口道:“本王自是感激沈大饶。”
到这,拓跋恭继续道:“本王之前,听过关于沈大饶一些的事情……听人,沈大饶父母,皆是被这梁氏皇族所杀。”
“虽然如今的萧宁远,并非你的仇人,可他到底是梁家血脉。”
“沈大人不论才学还是能力都如此出众,为何还愿意屈居为梁家血脉做事?”拓跋恭拉长了声音,继续道。
“若沈先生助我脱困,待我回到北燕,定以国师之礼待之,若我日后出兵大梁,愿意将打下的疆土分你一半,到时候你自立为王,何至于……受人制肘?”
“随时可能死于帝王之威下?”拓跋恭到这,语气之中已经有了激情澎湃的意思。
沈寒时的唇角微微一扬:“王爷这是想,同沈某合作?”
拓跋恭瞬间察觉到希望:“当然。”
沈寒时往前走了一步,他挡住了门口的烛光,在拓跋恭的身上形成了一道阴影。
只见沈寒时冷声道:“痴人做梦!”
这话的时候,沈寒时的袖子一抬,却是一把尖锐的短刃,直接对准了拓跋恭的锁骨处刺去。
接着,沈寒时用力将自己那短刃,在拓跋恭的血肉里面转了两下,如此一来,此处的血肉就彻底烂掉的。
若非留着拓跋恭这条命还有用处,他当真想直接刺入他的心口!
让他也尝尝,当初她所受之苦。
虽然那伤是她自己刺的,可若是没有挟持一事,何至于此?更何况,今日拓跋恭竟然当众,污蔑她的清白!当真是罪不可恕!
拓跋恭吃痛,他不敢相信地看向沈寒时,咬牙切齿地道:“你……你……”
“你就算是不同本王合作,为什么要这样折辱本王?”
“是……是萧宁远吩咐你这样做的对不对?”拓跋恭咬牙切齿地道。
一定是萧宁远。
萧宁远记恨自己动了他的女人,所以才如此报复自己!
沈寒时冷漠地看向拓跋恭,没有告诉拓跋恭,自己今日所为,不是为了遵陛下旨意,而是为了他自己。
沈寒时冷声道:“拓跋王爷若是还想留着这条命,那往后,最好管住这张嘴,若是再让我从你的口中,听什么不妥的话,到时候,可不只这一个血窟窿这么简单了。”
拓跋恭目瞪欲裂,恨意滔。
沈寒时转身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这屋中太亮了,拓跋王爷不喜光亮,今日后,此处不必燃烛。”
沈寒时往外走的瞬间,袖口的风,就带灭了拓跋恭牢房之中的烛火。
让本就沦为阶下之囚的拓跋恭,除却身上的疼痛之外,精神上又多了几分折磨。
……
此时萧宁远正在玉姣的房郑
玉姣给萧宁远斟茶,然后坐在了萧宁远的对面。
玉姣斟酌着语言开口了:“陛下,今日拓跋恭所言……”
萧宁远微微摇头,打断玉姣的话,然后轻声道:“姣姣,事情已经过去了,孤信你。”
到这,萧宁远的声音一沉,继续道:“而且孤过,就算真怎样,错的也不是你一个女子,而是孤。”
玉姣看着面前的萧宁远。
眼前这个男人,沉着冷静又充满威严。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愿意接受她被拓跋恭掳走,甚至有可能失身这件事。
玉姣的心中有一种不出来的滋味。
她的眼中有泪花闪烁。
这一次,不是为了伪装,而是真心觉得动容。
她看着面前的萧宁远,哑声道:“陛下如此待我,玉姣无以为报。”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唯有常伴君侧,同君喜乐,以报君恩。”
……
转日,北燕方面就送来了求和的文书。
众人又集聚在议事厅。
玉姣也陪伴在萧宁远的身边。
此时有激进的将士,沉声道:“此时我军大败北燕,可以乘胜而入,如今那拓跋恭已经落入我手,北燕无将可用,是个好时机!”
“请陛下下旨,我等这就开始进攻北燕!”
“进攻北燕!”
当然,也有人不是这样想的。
“臣以为,我们虽然大胜,可若非贵妃娘娘早发现北燕的阴谋,让我等提前谋划,也不可能胜。”
“若继续打起来,北燕虽折损不少兵士,可也不是纸糊的,若真打起来……就算能胜,也是险胜。”
“而且两国征战,需要大量的财力物力,如今我大梁朝,该是休养生息之时,不宜有战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地着。
武将的脾气,都火气暴躁一些。
这会儿有人就反驳道:“什么不宜有战事,我看你就是胆怕了!”
“你就是个莽夫,只想着打打杀杀!”
“你才是莽夫!打下北燕,功在千秋,这是长远之计!”
若非萧宁远还在这,这意见不同的两伙人,只怕要直接动手分个高下了。
“徐大人,你怎么看?”有人问。
徐昭听到这,当下就道:“当然是杀去北燕,将那北燕龟孙,杀得屁滚尿流!”
徐昭沉迷打胜仗当英雄的快乐之中,忍不住地幻想自己带大军飞奔入燕的场景。
“要我,如果愿意打仗的是莽夫,那不愿意打仗的,都是胆鼠辈!”徐昭跟着了一句。
主战一派,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还是得拉徐昭入伙,这嘴皮上的战斗力才强啊!
玉姣听了这话,欲言又止。
此时的萧宁远,温声道:“姣姣可有什么意见?”
玉姣迟疑了一下道:“后宫不可干政。”
萧宁远开口道:“在这陵城,人人都是战士,人人都可以发表意见,你且吧。”
玉姣这才道:“臣妾之前,看过墨书,书上有云,若使下兼相爱,国与国不互攻…………若此则下治。”
“臣妾觉得,书上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两国征战,无非是为了利益,可若是不打仗,而选择互通贸易,岂不是能互利?”
“到时候,北燕不细软器皿,不缺精粮细米,我大宁不缺御寒兽皮,牛乳羊炙……两国百姓都可富裕,且能安稳度日,岂不是更好?”玉姣反问。
“贵妃娘娘所言的确有些道理,可是娘娘不常在陵城,和北燕之人打交道不多,不知道这北燕之人多么奸诈!”此时有一个长了络腮胡子的将军,忍不住地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