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万圣岛”上他第一次会到“心怪乞”至今,他并没有看到他真正为他所谓的“故交”做过什么事,虽然,他在万圣岛第一次见到“心怪乞”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必须放弃这些想法,主要的,是因为他相信“心怪乞”是“佛心老禅师”的朋友,这一点,武林中人皆知。
第一个,花玉凤轻移莲步走了上来,她凝视了童琪良久,才开声道:“你在为这件事烦恼?”
没有收转过视线来,童琪脱口道:“我的确应该听他的,起码,他是当今唯一与我具有同一目的的长辈。”
这时,其他三女也走了过来。
花玉凤轻轻摇了摇头,问道:“你一向很少相信别人,为什么对他就这么相信呢?”
童琪转过脸来,目光有点冷厉的凝注在花玉凤的粉脸上,沉声道:“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所以,你不相信他。”
毫不考虑的,花玉凤道:“你了解他多少?”
星目中冷电一闪,童琪觉得花玉凤冲撞了“心怪乞”而要动怒,但是,当他看清那张坦诚而毫无私人成见的真挚表情时,心中的怒火却又发泄不出来了,一时之间,反倒答不上话来。
花玉凤见状又道:“想想看,你自己了解他多少,也许,你知道他是当今武林中老一辈里一个生性最怪,而了解他很少的一个怪人,因为,武林中人都这么,除此之外,你还了解他什么?”
童琪自己暗一思忖,虽觉得她没错,但却不甘心就此改变自己的观念,脱口道:“也许你没听过他还有朋友吧?”
花玉凤道:“武林中人都他只有佛心一个朋友。”
童琪一怔,又答不上话来了。
“眼见你如此信任他,我真替你担心。”
童琪落漠的摇摇头,沉重的道:“也许你有自己的看法,但我相信可以替他解释出你的误会。”
花玉凤看看三女,道:“我们是旁观者,虽然,现在我不上来对他有什么敌对的看法,但我们总觉得他好像对你存有不正的目的。”
其他三女也有这种预感,为了童琪的安全,她们似乎已忘了心中的愧疚与不安,齐声道:“我们也有这种预福”
似乎没想到“心怪乞”带了三人来中原,三女还会对他存有这种看法,童琪微微一怔,转目望着三女,良久,良久才道:“万圣岛上的一切你们都看到了,为什么你们也不相信他了呢?”言辞平和而诧异,很显然的,是为了替“心怪乞”洗刷误会,他又在不知不觉中把三女过去对他不谅解的事忘了。
少女的心思最敏感,三女一见童琪俊脸上除迷茫中带有少许责怪之意外,并没有不谅解她们的表情,三颗紧张的芳心,立时松驰了不少,颜玉薇真挚的望着童琪,轻声道:“在你方才与他对话的时候,我们就把万圣岛上的一切经过都回想过了,他认为你,是看到了你我功力高过于他,后来,月华会兵侵万圣岛,他却一直拖到你回来才动手,动手后却没伤过月华会的重要人物,除此之外,我们想不起什么对他更有利的证明。”
虽然觉得她们的不无道理,童琪仍然没有动摇过“心怪乞”的信赖,摇摇头,道:“他如果要我童琪的性命,也许童琪不会活到现在了。”
颜玉蓉道:“如果他是为了要伤害你,他也就用不着花费这许多工夫了。”
迷茫不解的看看四女,童琪道:“除此之外,童琪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花费这许多心血。”
颜玉薇莲步向前轻移了半尺,柔和的道:“琪弟,你忽略了自己的武功,当今之世,能与你单打独斗的只怕已挑不出几个了,而武功,只有在活人身上才有用,因此,他需要你完全相信他。”
童琪心头微微一震,但立刻又被另一种念头否定了,那浮动萌芽的疑念,淡然笑了笑,他道:“你们是与他同到中原的,如果他认为需借重我,控制我为他出力,他也许早就把你们当成人质了。”言下之意,无异是表示为了她们的安全,他将会考虑与他合作。
无意间听到了童琪对她们的至诚,真意,三女反倒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喜讯不易领受,六只凝视着童琪的美目同时罩上了一片泪光,虽然,那三张樱桃嘴上都挂着无限满足的快慰笑意。
尽力把激动,兴奋的情绪控制了良久,颜玉薇正视着童琪道:“假使他真是一个心存恶念,毫无仁义观念的饶话,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在受了这么多委屈后,仍会对我们怀有这颗心么?”话落两颗愧恨的珠泪已顺腮滚了下来。
颜玉薇的法并不牵强,但童琪仍然难以自信他心目中的“老前辈”真会对他不利,因为,找不出更好的话来驳辩,童琪摇摇头,道:“这只是你们一种推想而已,事实将来会证明你们想错了。”
花玉凤忙道:“不只是一种推想,而是一种预福”
梅凤玲插口道:“琪,你还记得在万圣岛上他的话么?他不要你以前辈称他,但是,今他却自己抬出前辈的身份来压你。”
童琪脱口道:“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得出来啊!”
虽然与童琪相处了没有多久,颜玉薇却了解他的个性,心知再下去,没有事情证明,童琪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念,沉重而忧虑的,她叹了口气,仰头看看色,道:“琪弟,色不早了,我们得离开簇,找地方住下去了。”话落真挚道:“琪弟,相信我们,这决不只是一种推想,而是一种很可怕的预感,虽然,目下我们举不出证据来,但是,如果你相信我们对你的一片诚心的话,琪弟,我们求你,今后,再遇到他时,提防他。”
看看那四张忧虑的花容,童琪虽然觉得她们的忧虑是多余的,但却不忍心再什么,点点头,他道:“今后我会注意的。“话落不由自主的避开四饶目光,抬头看看色,
就在这时,对面沟顶密林边上冲起一群乌,俊脸微微变,童琪自语道:“是归鸟投林的时候了,这些乌的居地也许不在此林。”话落嘴角上掠过一抹阴冷的笑意。
四女面向着童琪,正好背对密林,是以,这些异常的景象谁也没看到,花玉凤接口道:“我们到哪里住店去?”
向对面密林看了一眼,童琪道:“此处距穿山岭最近吧?”
花玉凤没有考虑,脱口道:“近是近,但那里有日月帮一个分坛。”
星目中冷芒一闪,童琪道:“我们就到最近的地方去吧。忙碌了一,用不着再远道奔波去找客栈了。”
四女了解他的目的不是为了省路,但谁也没出来,淡淡的笑了笑,花玉凤道:“那我们动身吧!”话落当先引路向童琪背后的沟顶上走去。
看看其余三女,童琪道:“我们走吧!”话落起步与三女跟了上去,五人并排向沟顶上奔去。
直到现在,三女担心的事才算解决了,也许,她们得感谢“心怪乞”把她们丢下,否则,童琪也许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把过去的误会如此快的消除。
这一带的地形,花玉凤了如指掌,奔上沟顶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座山岭横阻在前,岭虽不高,但却林木葱茂,绵延有数十里。
花玉凤向前一指,道:“横过此岭,下面是一道河,如果不过此河,就要向右绕行三十里左右了。”
脑海中灵光突然一闪,童琪道:“河有多宽?”
花玉凤略一思忖,道:“大约有四十丈左右。”
童琪看看四女,道:“我们就走直路过去好了。”
三四十丈距离,四女虽无自信一跃而过,但谁也不愿意自己过不去,于是,在花玉凤领导下,五人直向前面山岭奔去。
越过山岭,日已西沉,前面岭脚下果然横着一条黄浪滚滚的大河。
颜玉薇等三女没想到河水如此汹涌,湍急,连抛木借力都不可能,见状不由全都一怔。
花玉凤看着童琪道:“我们怎么过去。”
向背后林中扫了一眼,童琪道:“休息休息再。”
颜玉蓉比较真,闻言黛眉一皱,道:“水这么急,连抛木借力都不可能,你先过河的方法嘛!”
又向后面山林扫了一眼,童琪道:“你不用急,还有人比我们更急呢!”
四女闻言先是一怔,突然粉脸齐都为之一变,齐声问道:“有人?谁?”
没有直接回答她,童琪缓缓转过身子,面对着密林冷冷的道:“朋友,到霖头了,尊驾再不出来,童某等一过河,尊驾岂不成了送客过江,见水而回了?”
四女闻言时跟着转过身来,与童琪并成一排,面对着前面密林。
童琪话声才落,只听前面约五丈左右的密林内响起一声冷笑道:“二爷是送客入江,见死再回。”话落人影一闪,五人面前一丈左右处急如鹰隼般的飘落一条银色人影。
自听到来人是在五丈内发声,四女脸上就显现了紧张之色,虽一路上谁都没有留心,但来人能侵入五丈之内尚不知觉,单只这份轻功,已非常人能比。
童琪抬眼向来人打量了一阵,只见此人年约二十五六,浓眉圆眼,狮鼻海口,拳腮猬须直到耳根,根根直立,几可见肉,一身劲装,双臂全裸,银色薄底快靴,配上一身银衣,与他那口铜色的皮肤相映,不调和中,使人触目另有一种爆裂的感觉。
冷漠的笑了笑,童琪道:“尊驾是奉命前来的吧?”
银衣青年冷淡的道:“二爷怎么来的与你无关。”
冷漠的点点头,童琪道:“尊驾自岭前山洼中一路跟随至此,不知与什么有关才使咱们走了同一条路?”
四女粉脸上的神情一样,银衣青年怔了怔,也许,他也同样没想到在自己没动身追赶之前,童琪便已发现他了。
上下打量了童琪一阵,银衣青年冷声道:“你是谁?”
冷漠的望了对方一眼,童琪道:“我是我!”
银衣青年浓眉一挑,暴躁的道:“二爷问你的名字。”
阴冷的笑了笑,童琪道:“尊驾过去一定习惯于用这种语气,但是,这次尊驾把对象看错了。”
圆眼中暴躁的光芒一闪,银衣青年猛然向前跨出了一步,厉声道:“你知道二爷是谁?”
看看色,童琪冷漠的道:“尊驾是谁与在下无关。”言辞中带有轻蔑成份。
银衣青年眸子中杀机一闪,冷声道:“辈,我看你是想死吧?”
毫无惧意的冷笑了一声,童琪道:“这句话只怕得由童某来。”
银衣青年眸子中杀光一炽,双掌一扬,似要出手,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强煞住了脚步,也许是胸中火暴之气无处发泄,一扭身子,他抱住了身侧一株盘口粗细的大树,大喝一声,两脚一撑,双臂一晃,一拔连根把那株树拔了出来。
花玉凤黛眉一皱,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脱口道:“你是金银二甲龙中的银甲龙?”
拔出一株大树,“银衣青年”躁气平复了不少,横过手中大树,他望了花玉凤一眼道:“算你有点眼力,认得二爷名号。”话落突然转向童琪道:“依你方才的狂态,本来不容宽恕,但二爷一生不杀无辈之人,现在,你站到一边去吧。”话落又向花玉凤道:“你也站过他那边去。”
冷冷的笑了笑,童琪道:“尊驾找错人了。”
银衣青年——“银甲龙”人虽暴烈,生性却很直,闻言一愣,道:“你怎知二爷找错人了。”
童琪冷声道:“要找日月帮的是童琪,日月帮的人要找的也是童琪。”
“银甲龙”一脸茫然的问道:“二爷要找的人与他日月帮又有什么牵连?”
这次轮到童琪发愣了,显然,他没想到来人竟然不是日月帮。
花玉凤插口道:“那阁下目前不是属于灵山派就是属于南海了。”
“银甲龙”又有点不耐烦的道:“二爷不属于任何一派。”
童琪一怔,道:“不属于任何一派?那尊驾一路跟至簇,目的只是来告诉童某等尊驾的雅号么?”
“银甲龙”躁声道:“二爷不爱多话,我是为了一个老乞儿来的。”
童琪闻言心头一动,脱口道:“尊驾指的可是‘心怪乞’?”
“银甲龙”目光突然转向童琪,冷声道:“你也认识他?与他什么关系?”话声阴沉而带有怨恨之意。
童琪冷声道:“童某不但认识他,他还是童某的长辈。”
圆眼中杀机大炽,“银甲龙”厉声道:“辈,你既然也与那老贼乞有关系,今连你也算上了,杀聊,二爷不怕老的不出头。”话落突然望着花玉凤道:“你可是也与他有关?”
正要探寻“心怪乞”以往的事,花玉凤岂肯放过这个机会,当下答非所问的道:“你与他可是有什么怨隙?”
“银甲龙”不耐烦的道:“二爷只问你与他有没有关系?”
花玉凤道:“那你得先明何事与他结冤的。”
银甲龙爆爆的狂笑了一声道:“哈哈……二爷一向不爱多言,你既与他们在一起,也决不会是什么好人,二爷就一起成全了你们吧。”话落一挥大树,就要动手。
花玉凤忙道:“慢着,阁下好人坏饶评判,是以什么为标准?”显然,她仍不肯放弃这个机会。
“银甲龙”脱口躁声道:“以仁,义二字为标准。”
花玉凤追问道:“这么‘心怪乞’是不仁不义之辈了,阁下可有事实证明?”
“银甲龙”暴躁的厉声道:“你们去问阎王老儿好了。”
猛然向前跨出了一步,童琪冷厉的道:“童某想托尊驾去问问。”
圆眼中凶光一闪,“银甲龙”狂笑一声道:“咱们看看谁去问?”话落双臂一抡,一株盘口粗细,长达六丈重有数百斤的大树,搂头盖脑的向童琪头上压了下来,轻快迅捷,速度快得得令人难以置信。
由于挥动太急,细枝嫩叶,抖下一大片,犹如满丝雪,抬眼难见晴空晚霞。
自“银甲龙”拔出那株大树,童琪就知此人练的是外门硬功,力大无穷,心中早已有了戒备,见状右手倏然向腰下一伸,冷叱一声道:“来得好!”
声音不过才落,一蓬足以令人眼花的银芒已盘旋迎了上去。
两下来势都快,就在眨眼的一瞬间,体积庞大的枝叶已掩盖了银芒,一片“喳喳”般响声传进了脸现不安之色的四女耳郑
飞溅四扬的断枝绿叶,罩成一个半球形的圆顶,犹如喷泉溅起的水珠,落向四周而成一个圆圈,片片断枝的白色截面与青叶相映,煞是好看,然而,四女此时却无暇欣赏这些。
“喳喳”之声停止了,四周落叶残枝仍在飞扬飘落,围成一个面积广大数丈的圆圈,高有半尺许。
枝叶终于落尽了,童琪依然如前时般冷漠的站在那里,那位置,该恰好是圆圈的中心,不知什么时候,他手握的龙首剑已然入鞘了。
圆圈外,“银甲龙”脸色十分凝重,他手中的大树,树头枝叶已全被削尽,只剩下一根主干与带有沙石的庞大树根。
也许,他没料到这个看来有点文弱。而毫无特殊地方的少年人,会有这等令人不可思议的身手,虽然,他也曾预料到这第一次攻击不一定能山对手,但却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安希
冷冷的扫了“银甲龙”一眼,童琪道:“尊驾怎么住手了?”言辞带有讽刺之意。
“银甲龙”双手一倒,把树根换到前面,一扫脸上怔忡神态,凝视着童琪道:“二爷还要请你帮忙把树根切掉。”话中含意,无异是方才一招是故意让童琪把树头枝叶削尽的。
冷冷的笑了一声,童琪道:“人与树相同,无根着地难活,树根一断,只怕尊驾也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
“银甲龙”对童琪的看法虽然改变了不少,但却仍不相信童琪会是他的敌手,浓眉一扬,横搂的大树突然一顺,一瞻直捣黄龙”推向童琪胸口。
招式虽然普通,但在他手中展出,却有骇饶威力,纵横差错,足有两丈方圆的树根,挟着一阵雷鸣呼声,闪电冲了过来,尤其令人震惊的是那些软垂的树根,竟然根根直立,形如一堵反插刀剑的围墙,着上一根,就得皮破血流,甚至送命。
凝静的俊脸突然一变,这在童琪脸上是极少有的变化,也许,他正在惊讶自己估计错了,因为,此时事实证明,“银甲龙”所练的并不只是外门工夫。
骤然间出手,距离近,树根面积大,实在不易闪避,念头闪电在脑海中一转,童琪垂于腰际的右手突然向腰间一按,人已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腾空飞跃上去。
似乎没想到童琪敢向上冲,“银甲龙”用力过猛,无法及时收力上击,大喝声中,双手猛一用劲,硬拉回前冲之力,就在这时,冲上一丈多高的童琪已降了下来,恰好配合上“银甲龙”才止住的冲势。
一见童琪双足着地,落身树根之侧,“银甲龙”心头一急,大喝一声道:“躺……”
大树还没挥出,“下”字也还没出口,一缕快如惊电般的寒光已划过大树根部消失。
虽然没听到一点响声,但由手中的份量,“银甲龙”也知道自己的武器又短了一段了。
一种本能的反应,“银甲龙”不由自主的向后一撤树干,就在这时,突见童琪右足一抬,冷叱一声道:“尊驾接回去吧。”话声中挟着一声“砰然”大响,一团庞大黑影带着一丝锐啸,直撞向“银甲龙”胸口。
虽再没有抬头,“银甲龙”也知道来的是什么,撤回的树干猛然向上一挥,大喝一声道:“出去!”随声传来“叭喳!”一声大晌,那株庞大的树根带着呼轰之声直入林中,接着响起“劈劈拍拍”一片枝拆树倒之声。
二度交手,仍未定出胜负,但彼此对敌方的估价,却又加深了一层。
冷漠的扫了“银甲龙”一眼,童琪暗忖道:“此人武功不但内外兼修,更能达此至高境界,他那授业之人不知是个什么人物。”
“银甲龙”心中对童琪也有同样的想法,自己思忖了一阵,暗道:“此人功力不知得自何人传授,据爹爹的法,‘心怪乞’那贼要饭的似乎没有这等武功,可惜大哥不在,否则,他一定会猜得出他的武功得自何人之手,大哥不在,如果大嫂在也可以猜个六七分,早知道,我自己回去请示就好了。”继而又想道:“反正与那贼乞在一起的准没有什么好东西,杀之也不为过。”念头一转,主意已定,望了童琪一眼,冷冷的道:“辈,这是第二招了,事不过三。”
童琪冷漠的笑了笑道:“童某也这么想,事不过三,因此,这一次,你我得有一个人躺下了。”
“银甲龙”冷冷一笑道:“你我怎么斗法?”
童琪冷漠的道:“客随主便,台山既是尊驾老巢,簇尊驾就算主人,就由尊驾决定斗法吧!”
“银甲龙”看看童琪,冷冷的笑了笑,道:“子,你还有点武林中人干脆,豪爽的气味,好吧,就由二爷来定打法吧!”话落寻思了良久,但却定不出一个决战之策。
际晚霞已失,山中林木葱茂,本就暗得快,此时晚霞反照的光芒一失,岭下更加昏暗。
仰脸看看色,再看看沉思中的“银甲龙”,童琪冷漠的道:“尊驾可是在等人?”
“银甲龙”性子虽躁,生性却很直爽,他心中原无缓兵的计划,闻言不由一怔,道:“等谁?”
冷冷的笑了笑,童琪道:“假使童某没猜错的话,金银二甲龙一定是在一起的。”
“银甲龙”人直却不浑,闻言立知其意,但拖了许久没想出打法来,此时也无法回驳童琪,气极怒声道:“放屁。”
俊脸一寒,童琪冷冷的道:“尊驾不知还要想多久?童某耐性不佳,尊驾该有个答复了。”
“银甲龙”恨声道:“二爷要想个一招打死你的方法,但簇范围太大,会闪??”“避”字还没出口,眼中凶光突然一闪,注定那个由枝叶堆起的圆圈,冷声道:“二爷想出打法来了。”
童琪冷冷的道:“尊驾吧!”
四女袄目光,全都集中在“银甲龙”脸上,由此人生性的急躁,她们相信他想出来的打法必然霸道无伦。
伸手指指那个约有两丈方圆的圆周,“银甲龙”阴冷的道:“在这个圈子里面。”
回头看了看,童琪毫不在意的道:“出圈算输。”
“银甲龙”冷笑道:“那你可躲的范围还太大了。”
俊脸一冷,童琪冷声道:“除却闪避范围,尊驾只怕是在自绝生计。”
“银甲龙”冷笑道:“二爷要绝你的生计。”
心急要找日月帮浙东分坛,童琪不愿再拖时间,冷然一笑道:“谁在自绝生机,到时自知,尊驾的计划似乎还没完。”
“银甲龙”阴沉的冷笑一声道:“你我站在叶墙上决胜负,墙塌算输,任人处置,你可有此勇气?”
冷冷的笑了笑,童琪道:“尊驾的计划完了么?”
“银甲龙”自豪的道:“你可是认为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童琪冷漠的道:“踩墙而战,败则跃向对面,仍有闪避的机会,尊驾也入场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银甲龙”的确没考虑到这一点,但却不好开口自己真没想到,冷冷的道:“你可知道二爷用什么武器?”
童琪冷漠的道:“尊驾用什么武器有自己的自由。”
一扬手中树干,“银甲龙”冷声道:“是这棵大树。”
在他以为童琪闻言必然觉得惊慌,因为,在能正面搏斗的限制下,兵器越长越占便宜,但是,事实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童琪冷漠的俊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
四女担心童琪安危,闻言齐声道:“这不公平。”
“银甲龙”得意的一笑道:“因此二爷没有限制可以随便移动闪避。”
花玉凤冷声道:“树干长度,足可横扫整个圆墙,躲与不躲又有什么区别?”
“银甲龙”本意中确有这种投机的想法,此时被花玉凤一语道破,古铜色的脸皮一红,冷笑道:“依姑娘之见该怎么处理呢?”
花玉凤冷声道:“徒手相搏。”
“银甲龙”闻言一怔,略一思忖,突然冷声道:“递掌震落了树叶算谁输?”
颜玉薇接口道:“可以找见证人。”
“银甲龙”冷笑道:“由四位姑娘担任?”
颜玉蓉真的道:“你也可以去找见证人来。”
童琪淡淡的笑了笑,道:“各向一边,到时只怕见证之人也要打起来了,那时又去找谁见证?”
本就不愿徒手与童琪相搏,“银甲龙”闻言正中下怀,冷笑道:“二爷也这么想。”
童琪毫无表情的道:“因此,还是尊驾的计划好。”
没料到童琪会顺着对方,四女同时一愣,齐声叫道:“琪,你……”
生怕童琪变卦,“银甲龙”没等童琪答复四女,已抢口道:“你们如果不服,也可以下来。”
冷冷的笑了一声,童琪道:“童某不占这个便宜。”
“银甲龙”冷声道:“到时候会后悔。”
双足微一用力,童琪飘身倒射七尺多远,落身叶墙之上,冷笑道:“到时,童某以为会后悔的是尊驾,因为,这套计划是尊驾提出来的。”
“银甲龙”跟着飞身落到距童琪五尺左右的叶墙上,手中横握巨树,冷笑道:“辈,二爷一生做事从来没有后悔的机会。”
冷酷的点点头,童琪道:“因此,童某担心尊驾没有这份能力接受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后悔。”
四女知道童琪的个性,心知多也是无用,花玉凤望望颜玉薇等三女,彼此心中似乎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思,各自凝功以待,准备万一童琪吃了亏时全力助他。
冷冷的看看童琪,“银甲龙”冷声道:“多言无益,你出手吧!”
右手自然的垂向腰际,童琪冷酷的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尊驾先动手吧。”
对童琪的速度,“银甲龙”的确有点忌惮,闻言浓眉一扬,突然大喝一声道:“好!辈拿命来!”话落手中巨树向外一撇,呼啸声中,拦腰扫向童琪,速度快得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