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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纯昭仪手指用力,细长的叶子被她扯断一截,看得清漪眼皮子一跳。

主子平日最宝贝这盆贡兰,都是亲自照管,在叶子上发现一个虫眼都心疼,今日竟然狠心扯下来大半截。

她心翼翼地拾起来,却听纯昭仪吩咐:“连同花盆一起丢了。”

清漪惊讶抬眼:“娘娘?”

宝贝了这么久,当真不要就不要了?

“不是自己的,终究留不下。”纯昭仪最后扫了眼窗台上的花,转身离开,蓝色披帛轻扬,仿若边流云。

七月暑热,在皇帝的建议下,太后打算带慧容公主去避暑山庄住两个月,等秋高气爽了再回来。长公主带着世子和大皇子陪同前往。

午睡起来,皇帝去文华殿,批了一早上请安折子的楚流徵拒绝伴驾,将皇帝送走后,命人搬了藤椅到树下纳凉,井水镇过的瓜果摆在旁边,随手可取。

两个宫女站在冰盆后打扇,往藤椅的方向送出徐徐凉风。

辰星取了最新上市的话本子来,楚流徵随手抽了一本翻看,刚看了两页,有宫女来报,祝美人求见。

她诧异地一挑眉。

【祝美饶病才好,不好好在秋水斋养着,跑养心殿来作甚?】

她合上话本,抬眼往远处望去。

只见一袭青衣的女子站在遮阳伞下,身姿纤弱如柳,仿佛随便刮一阵风都能吹跑。

【哦莫,祝美人咋瘦成这样了?】

“陛下在文华殿。”她收回目光,正要接着看话本,只听宫女道:“祝美人求见的是姑娘。”

【见我干啥?】

楚流徵眉心微蹙,想了想,命宫女把人请过来。

“姑娘万福。”走至近前,祝美人主动福身一礼,头颈低垂,姿态恭顺。

楚流徵:?

【我无品无级的,对我这么恭敬干啥?以前祝美人对我也不这样啊。】

她也不好躺着了,一边起身一边命人妒子来给祝美人坐。

气热,她随手抓过果盘旁的织锦团扇扇了扇,看着清瘦许多的美人,“你过来所为何事?”

视线飞快从团扇那精美的绣纹上略过,祝美人眼睫低垂,轻声道:“我想见陛下一面,还请姑娘相帮。”

楚流徵:???

【我是什么面见暴君的阶梯吗?】

“陛下在文华殿,你去请见便是。”不用通过我啊,我又不是皇帝的守门神!

“我去过了,陛下忙于政务,没工夫见我。”祝美人微微抬起眼,“我便想着,同姑娘大抵是一样的,我……”

“美人这话我可不敢当。”楚流徵赶紧打断她的话,“圣意如何岂是我等能揣度?”

【什么叫跟我是一样的?太不一样了好吗!谁敢做暴君的主啊?】

“姑娘误会了。”祝美人解释,“我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如今虽然好了,但总觉神虚体乏,大抵还是没能除了病根儿。”

“我问过太医,太医我这病需要静养,短则一两月,长则三五年,我便想着,自请去沐虚宫养病。”

楚流徵一愣,抬眼打量面前的美人。

沐虚宫是大盛开国皇帝建在丹凤山上的一处行宫,里面有然的汤泉,据闻久病体虚者常泡的话可以温补元气。

历经几代之后,沐虚宫逐渐成了安置无子的太妃、供其清修之所,里面增设了许多禅室,如今还有两位太妃住在里面。

虽然确实是个养病的好地方,也比建平行宫那清苦之地好很多,但还是跟皇宫的待遇没法比,去了那地方的嫔妃就没有能回来的。

祝美人这般辞跟自请打入冷宫有何不同?

楚流徵问:“你……想好了?”

祝美人轻点一下头。

见状,楚流徵想了想,命辰星跑一趟,领她去文华殿。

“多谢。”祝美人起身,朝楚流徵福了一礼,转身随辰星离开。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楚流徵轻抿了下唇。

【第一个竟然是祝美人,果然被暴君吓得不轻啊。】

她重新翻开话本,却有些看不下去。便干脆丢到一边,往藤椅上一躺,随着藤椅摇晃,看树看看云。

【唉,清闲的日子不多了。】

不多时,辰星回来,同时带回来一则消息,皇帝恩准祝美人前去沐虚宫养病。

第二日祝美人便走了,轻得好似一阵风,吹得后宫这潭看似平静的水泛起层层波澜。

不过两日,杜贵人来养心殿请见,称染了咳疾,也想去沐虚宫休养。

【这位若是去了沐虚宫还不得开后宫啊?】

楚流徵心情复杂地命人带她去文华殿见皇帝。

皇帝恩准。

三日后,王才人和潘才人联袂而来,求见楚流徵。

在文华殿偏殿嗑瓜子的楚流徵:“……”

正殿就在隔壁,这二位用得着找她曲线救国吗?

她真的不是守门神啊!!

喝茶清清口,她命人将二位才人请了进来,一听,好嘛,一个头疼一个腰疼,也是想去沐虚宫养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沐虚宫是什么洞福地。

等皇帝见完了大臣,楚流徵干脆亲自带她们去见皇帝,打算跟皇帝掰扯掰扯,以后咱直接见行不?

对于王才人二饶请托,萧靖凡答应得那叫一个快,还顺手把皇后的凤印给了楚流徵,让她全权处理后宫事。

那意思,以后再有嫔妃请辞,不用经过他,直接安排。

莫名奇妙多了项工作的楚流徵:“……”

陆陆续续地,不过一个月,整个后宫走得就只剩下纯昭仪、窦贵人和谢嫔三位后妃。

一趟趟送实在浪费人力物力,楚流徵索性来个打包,拼车安排,路上护送的侍卫也安排得足足的,并派人提前通知沐虚宫那边将地方打扫出来,各种份例也照人头送去。

渐渐地,原本冷清的沐虚宫里都能凑出好几桌麻将了。

这般明显的动向自然不可能瞒过前朝,萧靖凡也没想瞒,于是铺盖地的劝谏折子险些将他给埋了,更有御史于朝会上慷慨陈词,唾沫星子能喷出三里地。

奈何皇帝他一意孤行不听啊。

好些官员指望太师站出来,可太师跟不知道有这回事似的,连请一个月病假,根本就不来上朝。

皇帝出宫,亲往太师府探望,与太师手谈一局后离开。自此,太师府闭门谢客,谁来都不见。

翌日傍晚,纯昭仪派清漪去文华殿请皇帝到茂华宫用晚膳,皇帝答应。

于是,在养心殿用晚膳的变成了楚流徵自己。

一个人吃饭总不如两个人热闹,她正想让辰星和巳月也坐下吃,扭头却见二人正在互相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