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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武侠 > 剑无情之荒城当月 > 第五十一章 情也是债,桃林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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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情也是债,桃林再见

狠,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如果叶子不够狠,倒下去的就是他。

叶子用刀,只有一个字。

狠。

他好像不想活了。

人一旦求死,他便无担

几百个人打一个人,不可能一起上。

最多的时候,有十五个人同时围攻叶子。

好几种兵器,插向叶子的各处要害。

要害,是要命的地方。

叶子怎么办?

叶子没有死。

他像一头老虎一样,扑向最前方的两个人。

在对方猛烈的攻势下,强杀两人。

然后,又有两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法炮制。

叶子将所有的力量,用到了前面。

他的刀,仿佛永远向前。

眼睛所到,就是刀处。

他的面前,第八个裙了下去。

第九第十个人,愣在原地。

有人大喊:“上,宰了他。”

第九个人是名门子弟,让他上,他不能不上。

不上,对不起门派。

在那一刻,他却犹豫了,右手不断的颤抖,喃喃道:“上,我上。”

第十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吼:“你为什么还不上。”

第九个人,向前迈了一步,汗水从他的额头,流进了眼睛里,又从他的眼睛流出来,他忽然大哭。

“我不能上。”

第十个壤:“你不能?”

“我怕。”

第十个人笑了。

他总算找到了和他一样的人。

于是,他掉头就走。

有人喝道:“你去干什么?”

第十个人愤怒道:“老子的媳妇马上就要生了,爹死的早,娘今年六十二岁,身有顽疾,跨不过六十三,你们想老子死,老子就去死,但是晚两年,等老子抱过孩子,给媳妇找到下家,把老娘埋了,老子就可以死了。”

群雄沉默。

原来人不仅眼睛,鼻子,嘴巴差不多。

连牵挂也差不多。

他们看着叶子,联想到了自己的牵挂。

父母,孩子,妻子,朋友,要附的约会,定下的酒局,清晨的露水,明晚的月色...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不太喜欢牺牲了。

大多数人走进江湖,只不过是为了父母过得更好,娶到漂亮的妻子,喝最烈的好酒,过自由的日子...

可是,人,何曾自由过?

自由是不是一种传?

一个梦?

他们比起敢死的叶子,自愧不如。

已经输了。

有些人,不想死,不敢死,死不起。

···

···

叶子做到了。

他一个人,把几百个人吓退。

即便是华岳派最优秀的弟子,张生此时也有些胆寒,打不起精神。

如果他可以顺利的成长下去,他有很大可能会成为华岳派的下一任掌门。

他没死的理由。

他的父母,兄弟,亲戚,所爱的女人,没有一个被叶子所杀。

他为什么要和叶子拼个不死不休?

因为上云阁是江湖四害之一?

他要为江湖除害?

张生在进行一场大战。

和叶子无关。

他在和自己战争。

这是他所面临的最艰难的一战。

用他的半个脑袋,去攻击他的另外半个脑袋。

直至他看见了一个神情落寞的背影走上山来。

在这一刻,他确定了。

要战。

他任何时候都可以退缩。

唯独现在不能。

女人,有时,让男人变得痴狂。

他看见了秦辛夷。

好久不见。

其实没多久。

仅仅几十。

是因为太想念。

张生二十多岁,山里的生活,让他情窦开的比较晚。

在星星和月亮同在的夜里,他曾经幻想过,谁给他生个儿子的问题。

蔚观城,一见,张生爱了。

爱河一坠,死不悔改。

···

···

秦辛夷不再是老样子。

几十的变化,像是一场轮回。

面容有些憔悴,人消瘦了。

她的神情好像在短时间内成长了五六岁,成为了彻彻底底的大姑娘,再也不是个少女了。

因为,她开始为男人悄悄的流泪。

她的情中,有了爱。

情不再纯粹。

在肉体上她仍然是个芳华的处女。

但是在精神上,她把身体许了出去。

不得爱,强.奸自己。

玫瑰镇外,一见,秦辛夷也爱了。

智者不坠爱河,遇李妙白,她糊涂。

···

···

李妙白自然看见了秦辛夷。

他瞬间蹲了下去。

他的面前是一排桃花树。

他躲,他怕。

他不怕爱上秦辛夷。

他怕秦辛夷爱上他。

自古债多不压身,唯有情债不可还。

被女人所爱,有时就像是得了一种终生无药可治的疾病。

谢永胜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妙白蹲下去的地方,问:“你在干什么?”

李妙白低声道:“你闭嘴。”

“你在躲?”

“我从来不躲。”

“哦?”

“我在逃。”

谢永胜哈哈大笑道:“你也有逃跑的时候?”

李妙白很想撕烂谢永胜的嘴。

谢永胜仍然在笑,继续道:“你逃不掉。”

李妙白是逃不掉。

厄运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走的人。

秦辛夷真是李妙白的厄运?

一阵风吹过,秦辛夷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

···

秦辛夷很早就看见了李妙白。

她知道,李妙白一定会来。

英雄谷,若少了李妙白,谷内会很寂寞。

所以,秦辛夷一定要来。

她以秦家女子的自豪向秦景保证,她一定不会乱走。

但是她的心乱了,脚步自然就会乱,她分不清方向,悄悄的脱离了队伍。

她跌跌撞撞的走,见到了一片萧瑟的桃林。

桃和李妙白无关系。

李妙白对桃不偏爱,不执着。

可秦辛夷还是寻着桃,看见了他。

他变化不大,甚至丝毫未变,衣衫依旧得体,仍然带着微笑。

···

···

秦辛夷在李妙白的对面,蹲了下去,清楚的看见了李妙白的脸,庆幸,无伤,无疤。

秦辛夷微微一笑,问道:“你在做什么?”

李妙白尴尬的起身,问谢永胜道:“你,我在干什么?”

谢永胜道:“你在躲,也在逃。”

李妙白摸着头,自问道:“我在逃什么?”

谢永胜嘿嘿笑道:“我不知道。”

李妙白微笑着回答秦辛夷,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辛夷叹息道:“我知道。”

“你。”

“你在逃我。”

李妙白发出不屑的冷笑,道:“我在逃你?你是,我怕你?”

秦辛夷温柔的点头。

李妙白忽然凝视着秦辛夷,严肃道:“我当然怕你,而且怕的要死。自你出现,我厄运连连,不是被人下迷药,就是被人拿刀砍,秦姑娘,让我多活几年,咱们后会有期。”

李妙白走。

走不掉。

秦辛夷拉住了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