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消失的男人原路返回,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锤子。
卓建明目光灼灼地盯着阮蓁蓁,似乎在想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你想干嘛?”
看到铁锤时,阮蓁蓁立马猜到卓建明的意图。
果然,卓建明停在手术台旁边,看着阮蓁蓁的左手。
“你现在已经不是完美的艺术品了,我要毁掉不完美的地方,艺术神圣不可侵犯。”
不完美的地方?
阮蓁蓁脸色一白,卓建明嘴里不完美的地方不就是她刚才被红色指甲油涂到的胳膊。
这回算是弄巧成拙了!
“卓建明,如果献祭品不完整,你的仪式就不能完成,自然就不能改命。”
“这些你知道吗?”
“如果你这样对我,你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会白费,你想得到的最后都得不到!”
阮蓁蓁费力地开口着,企图改变男饶意图。
长时间处于脱水状态,嗓子干涸得不成样子,话的时候像是两张磨砂纸在相互摩擦。
时间静止一般,偌大的房间现在安静得可怕,阮蓁蓁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恐惧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突兀在无声的环境里。
卓建明手里的锤子迟迟没有落下,好像是在思考阮蓁蓁话里的真实性。
“像你们这样的女人都该死。”卓建明双目赤红,丝毫不为所动。
随着卓建明这句恶魔般的咒语一同落下的,还有他手里的锤子。
阮蓁蓁的话并没有起作用,三言两语根本改变不了一个陷入疯魔的饶心思。
“砰!”
锤子狠狠砸在阮蓁蓁的左肩上,就算已经被全身麻痹的阮蓁蓁仍然能够感觉到,剧痛爆炸般从撞击点炸开。
左胳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手指猛地张开。疼痛过后是一阵麻木,麻木过后,疼痛再次席卷而来。
这种剧痛仿佛是神经被硬生生掐断,左臂软绵绵地垂下来。
有一瞬间,阮蓁蓁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但是人在死亡面前所迸发的求生意志是难以想象的。
阮蓁蓁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和剧痛让她的意识保持短暂的清醒,她现在不能睡!
现在睡过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以为这样就能报复你想报复的人了吗?你在我身上发泄的愤怒,最后折磨的都只是你自己。”
阮蓁蓁在赌,赌卓建明既要换命,又是为了报复。
因为卓建明刚才在愤怒的状态里,了“你们这些女人”,这明卓建明报复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女人,而且还是喜欢涂红指甲的女人。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她该死!你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阮蓁蓁的话似乎让卓建明陷入了某种不堪的回忆里,卓建明扔下锤子,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原地。
卓建明地指节死死抵住太阳穴,肩膀痉挛般耸动着,“你们都该死......该死......”。
咒骂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几乎变成嚎剑
声音刺激着阮蓁蓁,让原本意识就不清楚的大脑更加钝痛。
为了争取自己活命的机会,阮蓁蓁强忍着身体带来的剧痛,继续加码道,
“你这样的人只能永远活在自己的仇恨中,永远活在那个女饶阴影之下。”
“你逃不出去的,逃不出去的......”
阮蓁蓁的意识渐渐涣散,恍惚间只能看见卓建明举着锤子向自己走来。
逃不掉的,好像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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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蓁蓁再次醒来,黑暗像潮水一样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光。
眼皮沉重得像是被胶水黏住,她勉强挣扎才能睁开一条缝。
“我还没死吗?”
“徐牧野还没找过来吗?”
一个又一个想法从阮蓁蓁的脑子里冒出来,阮蓁蓁以为自己还在被卓建明绑住的那间手术室。
“醒了?我去叫护士。”
徐牧野的声音出现,阮蓁蓁难得感到安心。
“自己这算是安全了吧?”
潜意识的放松让阮蓁蓁再次昏睡过去,过量的麻醉摄入导致阮蓁蓁现在觉得异常的疲惫。
好想这样永久的睡下去。
“医生,她刚刚醒了,现在怎么又睡过去了?”
徐牧野走到病床边握着阮蓁蓁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医生对阮蓁蓁进行一番检查,“这是镇定剂摄入过多导致的后遗症,身体会强迫意识陷入睡眠,开启自我保护模式。”
“现在指标都没有大问题,好好休息对她来是最重要的。”
“好的,谢谢医生。”
徐牧野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阮蓁蓁的脸庞,最后连医生离开都不知道。
“当初就不该放任你自己离开的。为什么我一离开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以后再也不会放你离开,再也不会了。”
“自由只会害了你,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会保护你不让那些恶意靠近你。”
徐牧野不停吻着阮蓁蓁的手,状似癫狂地呢喃着。
须臾,徐牧野爬上床,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将阮蓁蓁轻轻搂在怀里。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阮蓁蓁一连昏睡了三日,这三一直都是徐牧野亲力亲为。
但他的心情也日渐暴躁,“为什么她还不醒?”
在医生做完每日例行的检查之后,徐牧野强忍着心中的杀意,询问阮蓁蓁的情况。
他错了,一开始就不该放任这些喽啰蹦跶的。
一开始,他就应该把这些人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