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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历史 > 九域雄皇 > 第262章 西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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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将西漠戈壁染成一片赤金色。我站在通塔顶的观星台上,指尖抚过冰冷的白玉栏杆,九域山河在脚下蜿蜒如巨龙。冷月心刚送来的密报在袖中发烫,西漠边境的迷雾森林——那片横亘在蛮族部落与中原之间的然屏障,三前开始渗出不祥的黑气。

陛下,银甲军已整装待发。凌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她一贯的清冷。我转身时,正看见这位猫系女将单膝跪地,银甲上的玄鸟纹章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她总是这样,独立得像只不肯收拢羽翼的孤鹰,即使行礼也带着三分桀骜。

魔气样本。我伸出手,掌心躺着半块冰晶。冷月心的密探用特殊容器封存的黑气在其中翻滚,隐约能听见细碎的嘶吼。凌霜接过冰晶时,素来平静的凤眸骤然紧缩——她的指尖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某种被唤醒的记忆。

是通塔顶的气息。她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年前陛下封印魔时,我在底层亲眼见过这种东西。冰晶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雾气竟在密闭容器中凝结成狰狞的爪形,凌霜反手将其按在青铜镇魔柱上,滋滋白烟中传来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我看着她银甲上腾起的护体灵光,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当时还是敌国先锋的凌霜被魔残魂附身,是我用帝剑斩断她肩上的魔气,也是从那时起,这只骄傲的雪猫才肯收起利爪,成为我麾下最锋利的剑。

带五千银甲军,我将一枚虎符掷给她,查明源头,不要轻易开战。

凌霜接住虎符的刹那,我看见她耳尖微微泛红——这是猫系女子极罕见的失态。陛下是在担心我?她挑眉时,鬓边银饰轻响,还是怕我把西漠翻过来找您要军费?

两者皆樱我转身望向西方际,那里的云层已被染成诡异的暗紫色,记住,魔气感染的蛮族也是朕的子民。

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我听见银甲摩擦的轻响中夹杂着一声极轻的。这只口是心非的雪猫,永远学不会温顺地摇尾巴。

三日后,西漠前线传来捷报,却比败讯更令人心惊。

凌霜的军报是用狼毫写的,笔锋凌厉如她的枪法:迷雾森林边缘发现被魔气感染的蛮族,瞳孔呈灰黑色,力大无穷且不知疼痛。银甲军用镇魔弩压制时,发现黑气会顺着箭矢反噬。最诡异的是...墨迹在此处停顿,洇开一团墨渍,他们脖颈处有玄铁项圈,上面刻着二字。

归墟——上古传中魔坠落之地。我将密报拍在案上,青铜镇纸震得烛火摇曳。冷月心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阴影里,她的蛇瞳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眼查到,迷雾森林深处出现了祭坛,有祭司穿着前朝服饰主持仪式。

祭司?我冷笑一声,指尖在地图上划出弧线,让雷啸的狼骑准备。

此时的西漠前线,凌霜正勒马立于迷雾森林边缘。黑气像有生命般在林间流动,沾到银甲的瞬间便发出滋滋声响。她摘下凤翅盔,露出被汗水浸湿的青丝,随手将染血的长枪插在沙地里——枪尖还挂着半片玄铁项圈。

将军,左翼发现异动!亲卫的呼喊被一阵狂风撕碎。黑气突然翻涌如浪,十几个蛮族壮汉踉跄着冲出森林,他们的皮肤下青筋暴起,双眼翻白却带着嗜血的红光。最前面的老者本该是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萨满,此刻却像野兽般四肢着地,指甲长得如同利爪。

凌霜的长弓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三支破魔箭精准地钉在萨满脚下的土地上,形成一个简易的镇魔阵。后退三步!她厉声喝道,银甲军迅速结成防御阵型。但那些被感染的蛮族竟视阵法如无物,直接踏过闪烁的符文,玄铁项圈上的二字泛起血光。

不对劲。凌霜瞳孔骤缩。三年前在通塔顶,魔残魂的魔气是狂暴的、混乱的,而眼前的黑气却带着某种诡异的秩序。当萨满枯槁的手指指向空时,所有被感染的蛮族突然停下动作,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朝着森林深处叩拜。

黑雾中缓缓走出一群人,穿着褪色的紫色祭袍,为首者手持镶嵌着骷髅头的法杖。凌霜的呼吸猛然一滞——那法杖顶赌宝石,与通塔顶镇压魔的镇魂石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恭迎魔君降临。祭司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黑气随着他的吟唱形成漩涡,九域将重归混沌,吾等是第一批选民...

凌霜的长枪突然爆发出璀璨的灵光:放箭!

箭雨如银蛇般划破夜幕,却在触及黑气漩涡时纷纷湮灭。祭司抬起头,兜帽下的脸腐烂得只剩半张,露出森白的牙齿:猫崽,还记得三年前的滋味吗?

这句话像淬毒的匕首刺进凌霜心口。她的眼前闪过被魔气侵蚀时的画面,耳边是魔蛊惑的低语。银甲军士兵惊恐地发现,将军的银甲正在渗出黑色纹路,那双总是带着傲气的凤眸,此刻竟泛起与被感染者相同的灰黑色。

将军!亲卫想要上前,却被凌霜用枪杆逼退。她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硬生生将那股翻涌的魔气压了回去。当她再次抬眼时,长枪在沙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银甲军的玄鸟战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传我将令,她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却异常坚定,银甲军固守防线,任何人不得踏入森林半步。快马加鞭禀报陛下——魔,回来了。

黑雾深处,祭司看着那面在魔气中屹立不倒的战旗,枯槁的手指轻轻敲击法杖:有趣的猫咪...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身后的阴影里,无数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缓缓睁开,玄铁项圈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西漠夜色中,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我接到军报时,窗外已泛起鱼肚白。凌霜的字迹在最后变得潦草,墨点飞溅如同鲜血:魔气有组织,祭司持有镇魂石,西漠恐成主战场。另,雷啸的狼崽们该活动筋骨了。

我将密报递给蛮牛,这个熊系护卫捧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他虽不识字,却认得信纸上的暗红污渍——那是凌霜惯用的凝血草汁液,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会用来标记军情。

陛下,要传雷将军回来吗?蛮牛瓮声瓮气地问,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铜锤。

我望着西方渐亮的空,那里的云层依旧是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告诉他,我缓缓拔出帝剑,剑身在晨光中劈开一道金光,把那些搅乱西漠的老鼠,给朕揪出来。

剑鸣震落了窗棂上的晨露,九域的棋局,终于在西漠的迷雾森林里,落下了最凶险的一子。而我知道,凌霜那只骄傲的雪猫,此刻正用染血的利爪,死死扒住即将崩塌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