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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诡剑破刚体,智退莽凶徒

屠刚那如同铁塔般雄壮的身躯踉跄后退,每一步都在干硬的官道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尘土飞扬。左肩胛处,被“流萤”短剑刺穿的伤口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暗红色的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浸透了他半边衣衫,滴滴答答地落在黄土地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血花。剧痛如同潮水般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那张本就因暴怒而扭曲的虬髯脸庞,更添了几分狰狞与苍白。

他右手依旧死死握着那柄门板般宽阔的巨斧斧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这冰冷的金属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巨斧的斧刃低垂,斜指地面,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带着撕裂一切的威势狂舞。他那双充满了残忍与暴虐的铜铃大眼,此刻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瞪着数丈外那个以剑拄地、微微喘息着的青色身影。

那个“文弱书生”!

那个在金城拍卖会上不知死活、与他竞价的“商贾子弟”!

此刻,在他眼中,却仿佛化身成了来自地狱的索命幽魂!那看似病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如此诡异刁钻的剑法,如此飘忽鬼魅的身法!自己一身开碑裂石的刚猛力量,在北地闯下“开山掌”赫赫凶名的雄厚内力,在对方那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又如毒蛇般专攻要害的打法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如此……无力!

“……杂种……”屠刚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带着明显的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沫,“你……你竟敢……伤我……”

周晚晴单膝跪地,左手紧握着“流萤”短剑的剑柄,剑尖深深插入地面,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几乎透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胸腔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那道火辣辣的伤口,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左臂手腕处,那圈被屠刚巨力攥出的青紫色淤痕,此刻肿胀得如同发面馒头,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

体内,那本就所剩无几的内力,在经历了方才那场险死还生、耗尽心力的搏杀后,已然近乎枯竭。经脉空荡荡的,传来一阵阵虚弱无力的酸软福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已是强弩之末,若非凭借着一股坚韧的意志强行支撑,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听到屠刚那充满怨毒的嘶吼,周晚晴缓缓抬起头,那双易容后显得平凡无奇、此刻却亮得惊饶眼眸,冷冷地扫向屠刚,嘴角勉强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用那刻意改变的沙哑声音,断断续续地回应道:“咳……咳咳……屠……屠帮主……技不如人……何必……徒逞口舌之快?若再不……止血疗伤……恐怕……咳咳……无需我动手,你便要……血尽而亡了……”

她的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如同冰冷的针,刺入屠刚的心头。

屠刚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血流不止的左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何尝不知自己伤势严重?那柄诡异的短剑,不仅刺得极深,伤口处更有一股阴柔刁钻的剑气残留,不断阻碍着他自身内力的封堵,让鲜血难以止住。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已经开始侵袭他的大脑。

然而,让他就此认输,放过这个三番两次折辱他、重创他的“子”,他如何甘心?!纵横北地数十载,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老子……老子宰了你!” 狂怒和屈辱最终压过了理智和对伤势的恐惧,屠刚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咆哮,竟不顾左肩的重伤,强行提起一口真气,周身那狂暴的气息再次升腾!他双手再次握紧巨斧斧柄,肌肉虬结贲张,根根青筋暴起,显然是要拼着伤势加重,也要发动最后一击,将眼前这个可恶的“书生”劈成两半!

周晚晴瞳孔微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莽夫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以她现在的状态,绝难再正面接下对方这含怒的、近乎同归于尽的一击!

不能让他把这一斧劈出来!

电光石火间,周晚晴脑中念头飞转。硬拼是下策,躲闪……以对方这不顾一切的架势,范围必然极大,自己内力不济,身法能否完全避开仍是未知数……

唯迎…攻其必救!而且,必须是能真正威胁到其根本、让其不得不救之处!

屠刚一身横练功夫,皮糙肉厚,寻常剑伤难动其根本。之前刺中他肩胛,虽让他流血不止,却未能立刻瓦解其战斗力。那么……哪里是他横练功夫的罩门?或者,哪里是他无法承受被攻击的部位?

眼睛!咽喉!下阴!这些自然是要害,但对方必然严防死守。

还有一个地方……关节穴位!尤其是运力发劲的关键节点!

周晚晴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瞬间锁定在屠刚那紧紧握住斧柄的右手手腕,以及手肘关节处!

就在屠刚怒吼着,将巨斧抡起,即将带着万钧之势劈落的刹那——

周晚晴动了!

她一直拄着地面的“流萤”短剑猛地拔出,带起一蓬尘土!与此同时,她一直收敛压抑的气息,在这一刻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爆发!虽然内力枯竭,但那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砺出的、凝练如实质的杀意与剑意,却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瞬间刺痛了屠刚的灵觉!

屠刚抡斧的动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凌厉至极的剑意刺激,不由得出现了极其细微的、不足百分之一息的凝滞!

就是现在!

周晚晴足尖猛地在地面一蹬,身形并非向后闪避,而是如同扑火的飞蛾,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惨烈姿态,再次向着屠刚怀中撞去!但这一次,她的目标,并非屠刚的身体躯干,而是他那只握着斧柄的、青筋暴起的右手!

“流萤”短剑在她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不再追求大片的寒星闪烁,而是将所有的光芒、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那一点微微颤动的剑尖之上!剑身发出一阵低沉的、仿佛蜂鸣般的嗡响!

快!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准!准得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计算!

诡!轨迹飘忽,如同风中柳絮,又似暗夜流萤,完全无法预测其落点!

第一剑!剑尖如同毒蛇出洞,精准无比地点向屠刚右手手腕的“阳池穴”!此穴乃手少阳三焦经之要穴,主管手腕屈伸发力!

屠刚只觉得手腕处传来一股尖锐如针刺的寒意,骇然之下,本能地想要翻转手腕格挡或者避开!但他巨斧已然抡起,旧力已发,仓促间变招何其困难?

“噗!”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利刃刺破皮肉的声响!

剑尖虽被屠刚手腕处坚逾精铁的肌肉和骨骼阻挡,未能完全刺入,但那凝聚于一点的凌厉剑气,却如同无形的钢针,已然透穴而入!

屠刚整只右手瞬间一麻,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五指一阵酸软,几乎握不住那沉重的斧柄!

这感觉让他魂飞魄散!武者失去对兵器的掌控,无异于猛虎被拔去利齿!

然而,这还未结束!

周晚晴一剑得手,毫不停留!借着前冲的势头,手腕以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高频率,极其细微地一抖一震!

“流萤”短剑那狭长的剑身,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划出一道极其诡异、违背常理的微弧线,剑尖如同拥有怜性的毒蛇之信,在旧力未消之际,已然改变了方向,由下而上,闪电般撩向屠刚右手手肘内侧的“曲池穴”!

曲池穴,手阳明大肠经之合穴,乃手臂发力之关键枢纽!一旦受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

屠刚此刻右手腕受创,正自惊骇,哪里还能完全防住这紧随而至、角度刁钻到极点的第二剑?

他只能拼命地将手肘向后收缩,试图避开!

但,“流萤”太快!太诡!

“嗤——!”

剑尖再次精准地掠过!虽未完全刺入,但那凌厉的剑气,已然如同跗骨之蛆,侵入了“曲池穴”!

“呃啊——!”

屠刚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

整条右臂,从手肘到指尖,仿佛在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和力气,彻底的、不受控制地酸软、麻痹!那柄沉重无比、陪伴他征战多年的巨斧,再也无法握住,“哐当”一声巨响,脱手坠落,重重地砸在官道坚硬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斧刃甚至将地面劈开了一道浅坑!

失去了兵器的屠刚,如同被拔去了爪牙的猛虎,巨大的身躯因为惯性向前踉跄了几步,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恐惧!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完全不听使唤、软软垂落的右臂,又看了看地上那柄象征着他力量与凶名的巨斧,最后,将那双充满了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已然飘然退开数步、再次以剑拄地、脸色苍白却眼神冰冷的周晚晴。

完了!

他赖以成名的刚猛斧法,他纵横北地的依仗,在这一刻,被对方这诡谲到无法理解的两剑,彻底废掉了!至少,在右臂恢复之前,他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一种比左肩伤口剧痛更深沉、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屠刚的全身。那是来自武道被破、尊严被彻底践踏的恐惧与绝望!

周晚晴强忍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虚弱感,将喉头涌上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她缓缓抬起“流萤”短剑,剑尖虽然不再闪烁逼饶寒光,却依旧稳定地指向屠刚那因为恐惧而微微收缩的瞳孔,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宣判:

“屠刚……今日……断你一臂,略施惩戒……若再不知进退……冥顽不灵……”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下……一……剑……取……你……狗……眼!”

“取你狗眼”四个字,如同四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进了屠刚的心防!配合着周晚晴那虽然虚弱、却依旧凌厉如剑的眼神,以及那柄仿佛随时会再次化作索命寒星的短剑,屠刚最后一丝斗志和凶性,终于被彻底击溃!

他毫不怀疑,这个看似病弱、实则手段狠辣诡谲的“子”,绝对得出,做得到!右臂已废,左肩重伤,血流不止,再纠缠下去,自己今绝对会把性命丢在这荒郊野外!

活着!他只想活着!

什么报仇雪耻,什么北地豪雄的尊严,在死亡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你……你……”屠刚嘴唇哆嗦着,想要放几句狠话,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他看着周晚晴那冰冷的眼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灵盖,再也兴不起丝毫对抗的念头。

他猛地转身,甚至不敢再去捡拾那柄跟随他多年的巨斧,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死死捂住依旧血流不止的左肩伤口,如同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瘌皮狗,发足狂奔,跌跌撞撞地冲下了官道,一头扎进了旁边那片茫茫无际、起伏不定的戈壁滩中,很快便消失在那嶙峋的怪石和沙丘之后,只留下地上一串歪歪扭扭、沾满血迹的脚印。

望着屠刚彻底消失的方向,周晚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那口强行提着的真气一散,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口淤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幸好她反应够快,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用“流萤”短剑再次拄地,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她单膝跪在那里,低着头,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额头上冷汗如雨,浑身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冰冷粘腻。

过了好半晌,那阵强烈的眩晕感才缓缓退去。她艰难地从怀中取出沈婉儿给的疗嗓药,也顾不得数量,一股脑儿倒出好几颗,塞入口中,和着唾液强行咽下。丹药化作一股温和的药力散开,缓缓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内腑,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挣扎着站起身,环顾四周。官道上空荡荡的,之前那些围观的路人和商队早已不见踪影,想必是见这边打斗结束,生怕惹祸上身,早已匆匆离去。只有那柄孤零零躺在尘埃中的巨斧,以及地上那两大滩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无声地诉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

风吹过戈壁,卷起干燥的沙尘,带着一股苍凉死寂的味道。

周晚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簇绝非久留之地。屠刚虽然遁走,但难保不会有他的同党,或者被刚才的动静吸引来的其他麻烦。必须尽快离开。

她走到那柄巨斧旁,看了一眼。这斧头材质不凡,显然价值不菲,但她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无法携带这等沉重的兵器,更何况这东西目标太大,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辨明方向,正是之前那“隆盛”商队离去的方向——清水驿。

她将“流萤”短剑仔细擦拭干净,归入袖中暗袋。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沾满尘土、显得有些狼狈的青色儒衫,重新戴好方巾,再次伪装成那个病弱书生的模样。

只是,此刻她的脚步,比之前更加虚浮,脸色也更加苍白,那副“病态”已然无需刻意伪装。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左臂手腕和肋下的伤口更是传来阵阵刺痛。

三百里路……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漫长。

但她没有选择。只能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向着前方那未知的、却必须抵达的目的地,艰难跋涉。

官道在烈日下向着远方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无垠的戈壁,偶尔能看到几丛顽强生长的骆驼刺,在热浪中扭曲着身影。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倔强地前校

诡剑破刚体,非为炫技高。

智退莽凶徒,心机胜力豪。

侠女伤更重,前路漫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