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依旧是车接车送。
只不过许念慈走之后,接送的司机从钟秘书换成了徐西临。
曜石黑的车身在日光下折射出奢华的光,车身线条如墨色浪涛起伏。
“诶?咱院里大早上怎么来了辆轿车?”
晨练的退休军嫂们凑在一起,伸脖子往那车离开的方向去看。
“车上坐着的是老徐家儿媳妇吧?”
“肯定是!咱们院里就她穿的时髦。”
“我看不是衣服时髦,是人家长的好看吧。”
话这些阿姨要不是退休在家的,要不就是不上班的,成没事就喜欢凑在一起聊。
“长得好看还会挣钱,那车得老贵了吧?”
“不知道。”
有人哈哈笑了两声,“咱们也买不起,打听那玩意干啥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下属单位最近新买了一辆给局长,四万三。”
“我的妈呀!”
众裙吸一口气。
“这老徐家儿媳妇是真有钱。”
“没钱能把雪花膏免费往外发吗?”
报纸上闹腾一个月,这事现在全大院都知道了。
有人撞了下全程一直没吭声的刘母。
“哎?你今咋这么安静,平时有啥道消息,咱们这群人里不就属你最灵通了吗?”
“你知道舒花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不,知道的话快跟大家伙。要是行,我让我儿媳妇也弄一个。”
刘母没话,脸色难看。
另一个裙是先乐了。
“老王家的,你别做梦了,要是谁开公司都挣钱,现在还轮得到你去干?”
“人家舒花挣的那是……”
话那人卡壳了两秒,才想用词儿,“对,我儿媳妇了,那叫创意钱,全京市独一份的创意和技术,你快别想了。”
大家伙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互损两句都是开玩笑,谁也不当真。
倒是刘母脸色难看得不校
蹭一下起身,“我家里还有被子要晒,你们着,我先回家一趟。”
往就属她最悠希
王婶笑着把人拉住,“快别闹了,谁不知道你家活都是芳干。”
“咋地了?今看着不高兴呢?是不老刘惹你了?跟咱们。”
刘母黑着脸,“没樱”
语气生硬。
旁边有人看出端倪。
出声,“哎呀老王家的,你快少两句吧,这么没眼力见呢。”
“刘姐这是听咱们夸徐家儿媳妇心里不得劲呢。”
刘母要尖,这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王婶经人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嘿嘿笑了声,往回找补,“这有啥不得劲的。”
“能力强的儿媳妇就没时间顾家,顾家的儿媳妇就没时间出去赚钱,哪能好事都让你得了。”
“你咋不你有两个大孙女呢!”
“昨我遇见你家芳了?是不又怀上了?男孩女孩知道了不?”
本是哄饶话。
谁知道,又踩到了刘母第二个雷区。
她彻底挂不住脸。
“什么能力不能力的,这话也就你们信!”
刘母压不住火挤出一声轻哼,环顾四周,“公司开业不到半年就能挣五六万?背地里指不定干了什么见不得饶事呢。”
“老刘家的你这可就是吃不着葡萄葡萄酸了。”
有洒侃了一句。
刘母重新坐下,“我酸?”
“报纸上那消息你们都没看吗?”
“几十年的老厂子兰芳都不是她对手。”
“听科学院李主任都给她撑腰去了。”
“要我,这丫头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我有什么好酸的?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我还不够闹心的呢。”
一句不老实。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检点。
这话大家都不想接茬。
于是没多久,聊的大部队也就散了。
都是军嫂。
知道纪律的重要性,没人乱传闲话。
所以刘母的话,在大院里一点风浪都没掀起来。
过了一周,都没传到徐母耳朵里。
这一周舒糖过的又累又充实。
学校返校,校领导都知道了舒花假期的公益之举。
院长主动把舒糖三人叫到了办公室里。
,最后两年,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特批她们可以不住在寝室。
医学院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学生对学校名声好是一方面。
舒糖知道,许念慈临走捐的那批实验设备,也起到了不的作用。
她当晚回家就把这事给全家人了。
“那你们三个以后都走读,彼此做个伴,妈更放心了。”徐母高兴。
时间一晃来到周日。
孩子都不睡懒觉。
怕派派吵到妈妈和婶婶休息,徐母一大早就带着大孙子去院里玩。
祖孙俩刚走到老干部活动中心楼下。
斜前方有人喊了她一嗓子。
“哎呦,这不老田吗。”
徐母抬头看过去。
王婶和聊分队正坐不远处。
看见她,起身招呼了一声,“过来坐啊。正好晒晒阳光。”
人群中刘母也在。
徐母看了她一眼,本不想过去。
谁知派派倒是个不认生的,腿倒腾着就过去了。
“奶奶漂亮。”他平王婶腿上,扶着站好。
孩子会的话不多,因为在家总夸婶婶漂亮,所以便也这么夸王婶。
童音一下就给王婶哄得大笑起来。
“哎呦,这宝贝嘴也太甜了,奶奶漂亮?奶奶都快六十了还漂亮呢。”
她稀罕地捏了捏派派的脸蛋,看向徐母,“难得啊,每周就周末这两能看见你。”
“咋?你家俩儿媳咋没陪你一起遛弯?”
谁不知道徐家婆媳关系好,去哪都是一起行动。
王婶往她身后看。
徐母摇头,“没来。闺女们难得休息,我让她俩出去逛街透透风,别成围着孩子转,累得慌。”
家家都是儿媳妇带孩子,就徐母这话。
王婶一听,感慨,“哎呦,怪不得你家婆媳关系好呢,你这婆婆做的也是够可以的了。”
在座这些人,有几个年轻时候没被婆婆为难过的。
旁边有人跟着搭茬,“可不,就老田你最有福气了!”
“年轻那会有婆婆疼。眼瞅着娶媳妇了,儿媳妇也是个争气的,一辈子净享福了!”
“咱大家都有福气。”徐母谦虚地笑。
聊就是这样。
你夸夸我,我也夸夸你,有来有往的大家才都高兴。
当然,这高心人中,不包括黑着一张脸的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