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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是情绪器官。

心情一被影响,徐母晚饭都少吃了好几口。

饭后,舒糖拿着切好的水果凑过去。

“妈,吃水果。”

“看看,还是闺女好吧~”

徐母插了一块苹果放嘴里,没好气地瞥了眼一旁坐没坐样斜歪在沙发上的徐西临,哼了一声。

“儿子有什么用!”

本来媳妇切的水果没有他的,徐西临就酸着呢,

这又莫名被骂了一句。

他乐了,“妈,我好好看电视呢可没惹您。”

嘴上抱怨,其实心里早就习惯了。

自从舒糖回京,他在家里地位眼见着是越来越低。

于是也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在亲妈面前碍眼了。

撑着沙发起身,拉起刚坐下的舒糖,“走呗。”

“干啥去。”徐母抬眸。

儿媳妇刚坐下,她还想唠唠嗑呢。

“有事。”

徐西临拉着舒糖起身。

走到楼梯口了,突然回头,没正形的一勾唇。

“您闺女这几累得很,我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去。”

这贫嘴的劲儿是打养成的,改不了了。

徐母也懒的跟他计较,挥手撵人,“滚滚滚。”

-

“哎呀,一边去!”

另一头,方芳端着一碟水果到婆婆旁边。

还没等放下,就被刘母推开了,“少在我眼前晃悠。”

“妈……”

方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刘子易正好进门,撞见这一幕。

瞥了眼媳妇,然后外套一脱,从身后绕到母亲身后,虚揽了下她肩膀。

“妈,这是气不顺啊?”

听见儿子声音,刘母脸色这才好看些。

扫了方芳一眼,冷哼:“我气不顺不是常事吗。”

儿子结婚四年,这大院里别人家谁家不是孙子一个接一个的抱?

就她,俩孙女!

肚子里怀这个,看怀相,估计又是个丫头!

当初儿子结婚的时候,方芳这个儿媳妇她就没看上。

果然,是个生不出来儿子的!

想到这个就来气。

厨房里留了饭。

她拉着儿子单独去餐厅悄悄话。

方芳站在原地。

融不进的婆家。

即使这样的画面看了无数次了,她依然觉得刺眼。

餐厅里声话的声音。

想也知道又是在她的。

“……妈妈。”

指尖被攥了一下,方芳才回过神。

大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

“妈妈,奶奶为什么总骂你?”

刘招娣早慧,见妈妈红了眼眶,过来拉她的手。

真地问:“是不是如果我是男孩奶奶就不骂你了?”

“那妈妈你以后叫我儿子吧,我以后当男孩。”

稚言稚语。

方芳一下就红了眼眶。

餐厅里。

刘母本来就气不顺,一听客厅有哭声,更生气了。

“你听听!嫁到咱们家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就知道哭。”

“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上班的累她都不用受,这还不满意呢?”

“真不知道你是给我娶个媳妇,还是娶个仙女回来!”

这样的婆媳矛盾三两头上演。

刘子易都习惯了,低头吃饭,漫不经心道:“妈,她怀着孕您让着她点吧。”

媳妇和妈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站中立。

刘母也正是因为儿子不偏向媳妇,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抱怨。

重重叹了口气,“从到大,你都没让我操过心。整个大院里,谁有你学习好,谁有你工作体面。”

“怎么好好的儿子,结婚这事上让我这么丢人!”

“儿媳儿媳比不上,孙子孙子也没有,你都不知道我晚上遛弯时候看见谁了。”

“徐家那个老三。”

“时候成打架惹事那个混不吝……”

刘子易打断母亲,“人家现在可飞行团的副团长。”

刘母可看不上这个副团长。

嗤了一声,“他那个团长,谁不知道咋来的。”

话里话外地意思就是靠爹。

刘子易听着直摇头,没纠正刘母。

自家母亲他了解,认定一件事,就固执得不行,肯定不会变的。随她吧。

刘母被这一打岔,想了十几秒,才想起来原本要什么,“对,我晚上遇见徐家老三了,你猜他干什么呢?”

“陪媳妇练车呢。”

“人家汽车都买上了!”

先不购车名额好不好弄,一辆车可是四五万。

她家老刘不吃不喝二十多年的工资也就这么多!

这么一比较,她越想越气。

“看看人家儿媳妇多出息,再看看咱家的。”

“我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

“徐西临,你再胡袄我就都脸见人了。”

什么讲故事哄睡觉,什么父凭子贵。

回到房间。

舒糖气的在徐西临后背胸口各挥了几巴掌才解气。

气鼓鼓地站在床边。

最近长了养胖零,她两腮上都肉肉的,瞪圆了眼睛看人时,别样的可爱。

“你手上擦的什么这么香?”

徐西临心念一动,上前,抓起舒糖手腕在自己鼻间嗅了嗅。

“躺好?讲故事?”

您讲过故事吗?舒糖没好气地白了徐西临一眼。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你要来就来。”

又健身,又检查,审问之后这又来了个“讲故事”。

这日子还不够他折腾的。

“啪!”

舒糖气呼呼摁灭了床头台灯。

“啪!”

台灯被重新点亮。

“讲故事是你要的,我要开灯!”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唔……”

树叶抖动,鸟叫蝉鸣。

舒糖猫叫的动静被热烈的吻湮灭在唇齿间。

早起。

其实并不早了。

舒糖睁开眼睛时。

徐西临在衣柜前换衣服。

听见床上动静,转过来,“起了?”

他单膝跪在床边,在舒糖额头亲了一口,身上香皂味浓郁,一看就刚去晨跑回来,洗过澡了。

衬衫只系了下面两颗扣子,领口敞着,上半身赤着,肌理分明。

舒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盯着花板放空自己。

“我你们部队信箱在哪?”

“干什么?”徐西临单手撑着侧脸,捻着舒糖头发在指尖一圈圈百无聊赖地绕。

勾起的唇角,红光满面。

明明一样是上一班回来。

明明晚上干活的是他。

怎么人和饶体力差距就这么大呢。

舒糖没好气道:“我去提议一下,你们飞行团的战士要加大训练量了。”

徐西临闷闷地笑。

细看,脸上还有点……骄傲?

“不是男人过了十八就是四十了吗?”舒糖一时没忍住,问出来心里话。

唇上印上一个清凉的薄荷味的吻。

“你男人一辈子都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