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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娇妻温宠 > 第466章 下一站红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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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捕快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夜梦仙,然后目光悄然略过慕容轩,如此逡巡数转。

他才最终确信,方才独处的片刻,这两人刚才有些古怪的气氛已经消失。

吴捕快紧绷的脊梁也因此松懈了三分,待青鹭入座后,才缓步落座于雅间雕花木椅之上。

此刻四人围坐的戏楼雅间,窗棂外正飘来伶弱嗓的清音,斜对街巷的灯火琉璃处,便是七柴镇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红绿馆。

那处楼阁的脂粉香气裹着丝竹淫音,正隔着夜色暗涌而来,与雅间内茶盏袅袅升起的白雾,悄然对峙。

在步入正题以前,夜梦仙继续围绕柳棉案进行了补充明。

“大部分的凶杀案都是凶犯与死者有着直接的利益冲突所致,而且这个冲突必须足够强烈,强烈到必须杀掉其中一方才能够化解的程度。”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意外事故。”

“凶手本不想杀人,但因意外导致了死者的出现,比如江湖中的激情行凶,也就是临时起意杀人,或是修炼走火入魔,亦或者是嗜杀的变态疯子。”

“可柳棉之死,并非上述两种情况,而是经常在权势的暗流争端中存在的间接价值,也就是死者的死亡对其有利用价值的人。”

语罢,夜梦仙素手执盏,茶汤涟漪轻漾。

吴捕快沉吟道:“柳棉的死本身,对凶手来没有价值,但却是凶手达到其他目的的手段,或是导致的间接结果。”

烛火摇曳,映得他眉间褶皱愈深,似藏着无数未解的谜团。

夜梦仙的指尖拂过青瓷盏沿,釉色裂痕在烛光下忽明忽暗,恰似她眼底流转的幽芒:

“没错。”

茶盏忽地一顿,她忽而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柳棉的死可能是某种条件,用以换取某些其他的利益。”

吴捕快:“凶手既不是吴杨丙,也不是吴斌,而是代秀才,代秀才是被胁迫,所以才行凶?”

夜梦仙未置可否,素手轻旋茶盏,瓷胎上冰裂纹在光影中蜿蜒如蛛网:

“根据卷宗,柳棉是因贩卖瘾粉被发现,所以才自行注射过量瘾粉而亡。”

“柳老伯觉得柳棉的死是因撞破了吴杨丙的瘾粉交易,所以被吴斌下令杀害,但以吴斌在七柴镇的权势和影响力,哪怕柳棉不死,将吴府暗中经营瘾粉的事情出去,衙门若是没有十分强有力的直接证据,恐怕也不敢轻易抓人审讯,甚至吴府贩卖瘾粉这件事,在七柴镇几乎是人尽皆知,只是没有证据证明,也无人敢彻查此事。”

她忽地抬眸,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语调如浸了霜雪:

“这就意味着此前就有人将此事上报或是调查,但结果都是人间蒸发了吧?因此,不管是吴斌,还是吴杨斌,若是想杀柳棉,那定然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清除’。”

“如此推断,柳棉应该确实在吴杨丙贩卖瘾粉的时候,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包括凶手。”

“凶手也和柳棉一起,恰好出现在了某个时间地点,然后柳棉便成了某人投靠给吴府的牺牲品。”

吴捕快恍然:“代秀才杀了柳棉,以此作为投靠吴杨丙,或者是吴斌的投名状?!”

夜梦仙指尖一顿,茶盏中涟漪骤起,恰似一池被惊扰的深潭:

“代秀才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吴府人才济济,肯定不会主动招揽这种人,所以,柳棉死的当晚上,必然发生了不少事情。”

吴捕快了然:“我们需要盘问红绿馆的老鸨。”

转瞬心里有些打鼓,红绿馆涉及瘾粉交易又死了人,如今依旧正常营业,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他们这些衙门捕快的失职,但红绿馆背后是吴府。

那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不过一介地方吏,又如何能动那根深蒂固的盘根错节?

喉头滚动的苦涩几乎呛出一声苦笑,吴捕快的目光扫安静如影,坐如松柏的青鹭与慕容轩,原本不安的心,也在此刻安定了许多。

这一次,哪怕是吴斌……也休想再全身而退!

吴捕快心下有了定论,咬牙开口:

“我当时也觉得柳棉的尸体肯定被移动过,但却没有证据证明,毕竟划痕的位置和严重程度都不像是移动尸体造成的。”

“无论是拖、拽、抱、扛,似是都不可能让手腕外侧照成那么细的伤痕。”

“况且代秀才的那个身板,若是不借助外力,可能连柳棉的尸体都搬不动。”

夜梦仙指尖轻叩桌面,瓷杯中的茶渍随之泛起涟漪:“证据还是有的,那就是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和时间。”

“因为凶手并非吴杨丙或者吴斌,但他们中的某缺时必然在案发现场,以权贵的某些癖好而言,柳棉死前必然可以高喊反抗。”

“若凶手真是代秀才,那在行凶时,柳棉存活的时间就会延长,如此,案发地点若是在红绿馆或者外街,那周围这么多商铺和住宅,不可能所有人都对此一无所知,直至翌日被路过的杂工见到尸体才将消息传出。”

“因此,凶杀地点应该在更加隐秘的地方,被注射过量瘾粉后才将尸体扔到了红绿馆的外街。”

“再往深处考虑,柳棉的尸体被扔到红绿馆外街,红绿馆内或许有通往凶杀地点的密道 。”

话音方落,吴捕快便觉胸中豁然开朗,仿佛迷雾被利剑劈开,案情脉络竟清晰如掌纹。

他摩拳擦掌,自告奋勇道:“公子和姐再次稍后,我带手下到红绿馆搜查。”

声音里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朝门外冲去,袍角带起的风掀翻了案头一盏凉茶。

青鹭却倏然抬手,拦下吴捕快,不等他询问。

夜梦仙声音便已经响起:“吴捕快莫急,红绿馆的胭脂粉堆里,藏着比案情更深的漩危”

“此刻若擂鼓鸣金地杀进去,只怕打草惊蛇。”

夜梦仙指尖轻点桌面,仿佛叩击着某种无形的棋局:“我们就如寻常客人般,直接进去红绿馆便可。”

吴捕快“啊”了一声,喉间那声惊疑像被掐断的弦,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目光在青鹭身上打了个转,这人虽是女子,但毕竟是青衣卫,出入风月场所确属职责所需,倒也得通。

可……吴捕快回头,视线转向安然坐在椅子上,头戴帷帽的粉白衣裙的姑娘。

这位不是丞相千金吗?

堂堂权贵千金涉足青楼?而且她的语气......怎么听上去还有些开心?

吴捕快下意识望向始终置身事外的慕容轩,却见皇子殿下品茗如画中仙人,连半个眼神都未曾分过来。

这模样不仅是将吴捕快焦灼的视线当作了耳旁风,还将满楼脂粉与悬案谜团,皆与他无关。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行程和安排,依旧是这位姐做主了。

吴捕快风中凌乱,不知该不该言语的时候,夜梦仙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望着外头巷子里穿梭的灯火。

灯笼摇晃如悬心,光影在砖墙上织出诡谲的蛛网。

她忽地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上次进青楼,还是去的皇城夜光杯。

如果不考虑后续霸占了扶苏相思的床铺、独占玫瑰鸳鸯浴池、以及遇上了乌玲等有些尴尬的经历外......在夜光杯看美人舞袖翩跹如柳枝蘸水,听曲音婉转似春溪淌过石涧;顺便品尝案上珍馐。

琥珀色的酒液在琉璃盏中荡漾,入口是江南烟雨般的清甜。

丝竹绕耳,舞影映眸,舌尖流转的滋味与满堂的旖旎风光交织,恍若坠入一卷古画,每一寸感官都沉醉在这浮光掠影的温柔乡里,连时光都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