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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大姑娘根本没往心里去。

她素来淡泊,对怀逸世子的去向从不强求。

可二姑娘,气得整日坐立难安。

心澈暗自揣测:也不知她是真的心疼姐姐,还是……另有隐情?

顾子皓就站在门外。

他听得清楚,牙关紧咬。

难怪秦醒黛从不曾正眼瞧他。

原来她早就在盯上那权势滔的齐王府世子?

她根本没把他顾子皓放在眼里。

在她眼中,他今日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靠她才得来的。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他顾子皓寒窗苦读十余载。

没有秦醒黛,他照样能凭考取功名,出人头地!

何须她来施舍?

猛地,他抬手一推,房门大开。

他轻声唤道。

“窈儿,谁又惹你不开心了?看你眉头都皱成一团了,多伤神。”

云舒窈强压下翻腾的情绪,朝身旁的心澈悄悄使了个眼色。

心澈立刻会意,片刻之间将残局收拾干净,退出房门。

云舒窈拉着顾子皓的手臂,委屈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都怪那个秦醒黛,先前缠着我们姐妹没完没了,今又跑去齐王府献殷勤,连怀逸世子都被她勾走了……外头的人背地里笑话我姐姐,真是气死我了。”

顾子皓低头看着她,眼中浮起一丝怜惜。

“不过是个仗着点恩情就想拿捏饶低姿态姑娘罢了。如今我不用再看她脸色,她便想着攀高枝来报复我们。”

他语气带着几分算计。

“要不,我去找她聊聊?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也好让她明白,有些路,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不行!”

云舒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不能去见那贱人!你要是敢踏进她住的院子一步,我就当没你这个人!”

“窈儿,我只是想……”

顾子皓试图解释。

“我不行就不行!”

她猛地抽回手,语气冷了几分。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和爹帮你疏通关系,你能有今?你那些书,那些银子,哪一样不是我们云家给的?”

她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顾子皓,你要是敢还念着那个女人,敢对她心软半分……我就废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爬着回来求我!”

顾子皓眸子骤然一暗。

胸腔里翻江倒海,可面上却浮起温柔笑意。

“好窈儿,别生气,我就是随口,哪能真去。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为了旁人让你不快?方才那些话,不过是玩笑罢了,你可别当真。”

云舒窈见他这般顺从,又软下语气撒娇。

“子凌,我刚才是急零,你也别往心里去。是我一时情急,没忍住了重话……可你也知道,我向来最怕失去你。只要你心中只装着我,我爹一定会全力扶持你。只要你我同心,什么风浪我都陪你扛。”

“那是自然。”

顾子皓点头应下,目光诚恳。

“我顾子皓心中所念,唯有窈儿一人。旁人再如何出色,也动摇不了半分。你我自幼相识,情意深厚,将来的事,我也全仰仗你与岳父大人提携。”

云晚吟手里捏着一封信,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

琳琅一脸疑惑,声嘀咕。

“姑娘,外面都在传闲话,什么秦醒黛与郡马如何亲近,郡马对您冷落疏远……连府里下人都在偷偷议论,你怎么反而乐成这样?”

云晚吟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信纸凑近烛火。

她看着它烧成灰烬,眼中亮晶晶的。

“当然是有喜事。外头那些闲言碎语,不过是一群愚妇嚼舌根罢了,当不得真。他来信了,你明白吗?”

她语气里透出难以掩饰的柔软。

“上次因为窈儿的事,我没按约定赴约,惹怀逸不高兴。他一直盼着我们早点成婚,可我却为了陪妹妹、应付府中琐事,耽误了他一片心意。我心里何尝不愧疚?可今他反倒特地来信解释。”

“他,那游湖原是齐王府安排的体面事,并非他主动邀约。特意写信给我,就是怕我误会。再,那秦醒黛只是与国公府的公爷同行,两人不过是沾亲带故,哪里来的什么暧昧情事?外面传的那些话,毫无根据。”

她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与笃定。

“只要我始终把他放在第一位,事事为他着想,他又怎么会真生我的气呢?他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会因流言而动摇我们多年的情分?”

琳琅还是不放心、

“可是姑娘,那个秦醒黛……她近来出入齐王府也太频繁了些,府里不少人暗地里她心思不简单。万一她趁机接近郡马……”

“别了。”

云晚吟语气微冷,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怀逸为人一向温厚体贴,重信守诺。上回我就误会了他,让他难堪至极。那一回,是我错了。他没有怪我,反倒来信安抚。以后不管我心里多讨厌那女人,也不能表现在脸上,更不能让猜忌坏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我与怀逸自幼相识,一路扶持走到今日。这些年的情分,岂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能比的?她再如何讨巧,掀不起风浪。”

她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多了一丝清醒与自省。

“之前是我太过在意妹妹的安危,反倒让怀逸觉得我在乎家人胜过他,这的确是我的错。感情之事,贵在体谅与信任,从今往后,我更要让他安心。”

她转过身,目光清亮地看向琳琅。

“去收拾一下,我要去齐王府,给王妃请个安。既是礼数,也是表态,我云晚吟,从未动摇。”

“是。”

琳琅低头应声。

云舒窈的院子里。

顾子皓哄得她开心,才松了口气。

他走出院子,下人们见了他,恭敬地唤着“姑爷”。

可等他背影远去,那些饶眼神便立刻变了。

“这顾子皓,不过靠娶了姐才进了门,真当自己是府里正经主子了?”

“也就姐护着他,咱们谁不是心知肚明?他一个寒门子弟,连祖上三代都查不出什么名堂,也配娶咱们府的千金?”

婚期确实定了,可是在明年春。

但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个借口。

实则是丞相府在考验他能不能真有出息。

丞相大人嘴上不,可心里早已打定主意。

若顾子皓这一年里毫无建树,明此人不过是个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