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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书院 > N次元 > 玉京第二春 > 第112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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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阳交给秦芷茵的任务很简单,但也很难——带易青出城。

秦芷茵一向聪明,看得懂如今的局势,因此有些犹豫:“郡主近来诸事缠身,内外交困,此时再冒这种险,怕横生枝节,愈发不好收场……”

“……收场?”姜阳捂着伤处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如今的局势,根本就没有收场一。不将我母亲彻底废掉,他们不会罢休的。”

“……”

秦芷茵不得不承认,姜阳是对的。她琢磨片刻,答应下来:“我会尽力一试,何时行动?”

姜阳早已想好了对策,脱口而出:“后日。”

秦芷茵一愣:“后日?可后日是我母亲生辰……”

她越越声,最终恍然大悟似地看向姜阳:“借母亲生辰出城祈福,刚好……”

“嗯,”姜阳边点头,边将食指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要过了城门就好,我会提前派人接应你。”

“好,”秦芷茵扬唇一笑,“从前在燕都,我有位情郎。父亲不允许我与他交往,因此,每每带他进出城,我都要大费一番心思……此事我最擅长不过,交给我,郡主放心。”

起情郎,秦芷茵的眼神都明亮起来了。难得见她有这般兴致,姜阳顺势问道:“情郎?他还在燕都吗?”

“……不知道,自打子充盈后宫的消息传出后,父亲就将我锁在家中,日日练习礼仪……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你进府也有段时间了,没想过设法寻他吗?”

秦芷茵眼里的笑意逐渐褪去,垂下眼睑,叹气:“没迎…他以前,燕国人恋家,是不能离故乡太远的。即便我寻到他,也不可能再与他……不如就此放手。”

“可这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他愿意跟你走,或者,你还有回到燕都的机会……”

“他不会愿意的……自从郡主将我母亲接走后,父亲对我就少了许多信任,我也不能再回燕都去了。”

“……”

姜阳沉默片刻,只能劝她:“你二人仓促别离,缘分未尽,总归会再见的。”

“嗯,”秦芷茵重新抬眸看向姜阳,笑了笑,“多谢郡主。”

“……谢我做什么?”

“郡主自身尚且艰难,却还有耐心听我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第一次有人这般对待我。”

“……”

姜阳越来越发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苦难。一个人眼里最稀松平常的事,在另一个人眼里,就可能是珍贵的恩赐。

她不知什么好,笑了笑,揭过了这个话题:“这两日,你可以先去探探路,心一些,莫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好,”秦芷茵应下,站起身来,“郡主安心养伤,有事随时唤我。”

虽然安心不了一点,姜阳还是点零头:“我知道了。”

秦芷茵离开后,一直候在外面的太医才进来。一番搭脉诊断,太医也点头:“目前看来并无大碍,郡主近日要避免劳心费神,多多休息。”

又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姜阳胡乱应承:“嗯,多谢。”

“郡主客气。在下已经留了药方,一日三次,按时服药即可……若没有旁的吩咐,在下便回宫复命了。”

姜阳急于处理这几日积攒的公文,赶紧应下:“大人慢走。”

……

果不其然,一进书房,公文都从桌子上堆到霖下。

提前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姜阳也没有很头疼。她拢了拢衣裙坐下,随手翻了一本,准备开始批阅。

可里面的内容,让她愣了一瞬。

“——带公主走。”

翻回封面看了眼,才发现上面是空白的,没有主题,也没有署名。姜阳思索片刻,又翻进里面去看那四个字,看了半,只得出一个结论。

是完全陌生的字迹,她不认得。

可这种听起来很像是提醒的话,按道理,应该是认识的人写来的……

是谁呢?

看了眼旁边堆成山的公文,姜阳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她提笔,将“你是谁”三个字写在了对方的四个字下面,而后合上,放在了桌案边的显眼处。

接下来,是长达六个时辰的奋笔疾书。等批完最后一个字,姜阳将笔随便一丢,顺势瘫在了椅子里。

……从前在陈元微的庇护下为所欲为时,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拖着重赡身子处理封国公文的一。

但话又回来,这种感觉,其实并没有它被描述出来的那般糟糕。

甚至,自己肋骨下方那个好几寸深的洞,都被此刻的充实感填满了。

姜阳隔着衣裙和厚厚的绷带摸了摸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

出来时心情舒畅,遇见饲养大黄和白的女官,姜阳便多问了一句:“……一直将它们锁在笼子里会不会不好?不行就放出来吧。”

很显然,确实不好,因为女官眼里骤然生出的惊喜掩都掩不住:“郡主此言当真?不会给郡主添麻烦吗?”

“不会,倒是会给你们添麻烦,”姜阳如实道,“若不觉得每日到处寻它们浪费时间的话,就让它们自由些吧。”

“是!”

——横竖它们的主人已经再不会有自由了,若能弥补在它们身上,也算好事。

姜阳默默想着,脚步又不自觉地往易青院里去了。

果真如上官先生和李竹笙所,易青瞧着面色灰败,气息奄奄,呼吸时断时续的。

姜阳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将手伸进没什么温度的被子里,摸上他比平日还要凉上几分的掌心,声问他:“……恨我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已经习惯了这般结果,姜阳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接着道:“昏迷的那两日里,我梦见过你。”

“……你不问问我,我都梦了些什么事吗?”

……还是沉默。

“罢了……你也未必想听。”

才被填补好的伤口,此时又空落落地疼了起来。姜阳腾出另一只手捂着它,缓了好一会儿,才撑过那一阵绞肉般的痛意。

喘着粗气看了眼床上双目紧闭,毫无反应的青年,她闷声叹息:

“……你在梦里,也会这么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