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吓唬谁?”祝曲祺手指戳了戳屏幕,隔空敲酒的脑袋。
酒配合演戏,脑袋往后一仰,躲开她的攻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不信你就出去看……诶,不对。”她像是突然被刺了下,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眯眼看屏幕上的人,换上了严肃的语气,“祝曲祺,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那我们讨论那么久你都忘了吗?谢闻心里藏着一个白月光你还要他?你要真是个恋爱脑,我现在就打个的过去把你的脑袋打掉。”
祝曲祺:“……”
酒变脸如翻书,弄得祝曲祺也紧张起来,嘴硬嘟囔:“你急什么,我又没跟他谈。”
“那你这是……”酒皱眉,恕她没有看懂。
眼睛转了转,祝曲祺梗着脖子,理不直气也壮:“我就是一时被美色所迷,犯了一点的错误而已。再了,这本来就是他欠我的。”
“没完了是吧。”酒翻个白眼,有点恨铁不成钢,“下回他再亲你,你再亲回去,亲来亲去,迟早滚到床上去,再揣个孩子。”
祝曲祺被她露骨的话惊一跳,心虚地挠挠头,嗫嚅道:“我不会再给他机会。”
“你最好是能到做到。”
“真的,我知道那条线在哪里,不会越过去。”
“行吧。”酒往后靠了靠,屈膝抬腿,脚踩在椅子边缘,整个人几乎是蹲在椅子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悠悠道,“生活缺乏滋味,搞个男人玩一玩也行,作为过来人,奉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玩进去,给我坚守住本心!”
祝曲祺之前还除了一颗真心没别的底牌玩不起呢,这才过去多久,她就沦陷了。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再退回去没什么意义,不如顺应本心,让她玩一玩,提醒她及时止损就够了。不然她总惦记着那个人也不是个事儿。
祝曲祺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软软的,托着脸撒娇:“谢谢你哦,酒老师。”
酒又想对她翻白眼了,挑起唇角嗤一声,她现在就是操着老母亲的心:“你和谢闻这关系是真挺不正常的。纯洁吧,你俩不知啃过多少次嘴子了,当然谈不上纯洁。不纯洁吧,也没到那地步,情感上还是泾渭分明的状态,谁也不黏连谁。”
酒着,摇头“啧啧”两声,感慨:“不正常,实在不正常。”
祝曲祺:“……”
“不过话回来——”酒神来一笔,“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感情实在精彩!”
祝曲祺:“……”
骚扰了酒一会儿,祝曲祺就放她去码字了,自己在床上接着躺了半时,这都过午饭时间了,外面的人怎么也得走了。祝曲祺心思活跃起来,下了床,光着脚溜到门后,轻轻压下门把手,拉开一条细缝,眯起一只眼往外看。
视角有限,只能窥见半个客厅,祝曲祺没见到谢闻,罐罐趴在地上啃它的胡萝卜玩具。
罐罐很警觉,没一会儿就发现了祝曲祺,扔下玩具屁颠屁颠跑过去,脑袋抵着门,要往里挤。祝曲祺蹲下来声问:“谢闻走了吗?”
孩子不会话。
祝曲祺捏住它的嘴筒子,轻轻摇晃两下:“除了吃饭啥也不会。”
松开手,罐罐咧嘴傻笑。
祝曲祺叹口气,拉开门,蹑手蹑脚出去,客厅里空无一人,书房的门敞开,里面也没人,最后去玄关,新拆开的男士拖鞋摆在鞋架上。
谢闻已经走了。
祝曲祺长吐一口气,放松下来,往沙发上一瘫。
这时,手机响起,祝曲祺闲闲地拿起来看,刚松懈的神经瞬间紧绷。
谢闻:【真想谁也不欠谁?】
寥寥几个字,轻描淡写,都能想象到由他的口出来的语气,定然是轻轻淡淡,不带浓烈的感情色彩,可就是有着撩乱别饶心的本事。
谢闻打直球的时候不多见,祝曲祺吓得不敢回,中午饭也没心情做,倒是不会亏待自己,点了外卖,炸鸡薯条汉堡,不配可乐,只配酒,越喝越清醒。
*
那条消息祝曲祺终是没回,回答“想”或“不想”都不是她的本意,索性丢在那里不管了。
反正他们目前不是单纯的甲方老板和乙方员工的关系,不回消息不算大逆不道。
周一到秘书办,跟平时相比有些迟了,另外几个同事都到了,还没开始办公,聊着闲话。祝曲祺依稀听见苏云依在抱怨什么,好像是在谁太难沟通了。
见她来了,赵苒苒拉着她一块听八卦。
苏云依:“我周末给他发了好几条申请,他终于通过了,我就约他见面一起吃个饭,你们知道他什么吗?”
听了一段,祝曲祺知道她的是谁了,那位狂放不羁的贺大溃
赵苒苒兴冲冲地问:“他什么?”
苏云依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恼火,握拳砸了下桌面:“他他不吃饭!他居然他不吃饭!哪有人不吃饭啊!哪怕他扯一个别的理由呢,这不是摆明敷衍我吗?第一眼的绅士就是个错觉。”
听得出来苏云依怨念深重,赵苒苒笑喷了:“大神就是有个性。”
祝曲祺也笑了。贺循那人恨不得一吃九顿,能那种话,也是够滑稽的。
“我当时就火了,问他不吃饭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他他喝露水长大的!”苏云依脸都绿了,“后来聊到感情问题,我话得太直白了,他拒绝得也直白。他他有个白月光,非她不娶。”
祝曲祺唇边的笑意淡了,听到“白月光”三个字应激了。
搞不懂了,怎么人人都有白月光。
苏云依摆了摆手,一脸已经看破红尘的淡然:“我还追个屁啊,不追了,不追了。有白月光的男人狗都不追。”
祝曲祺:“……”
怎么突然口吐鲜血,低头一看,原来一箭正中她胸口。
*
傍晚时分,色暗沉沉,别墅有客来访,佣人领进门,来人扔下行李箱双臂大开,情绪激昂:“谢总,surprise!”
视线从平板上缓缓抬起,谢闻面无表情,从他脸上找不出一丝惊喜的痕迹。
秦树穿宝蓝色偏光衬衫,灯光下爆闪,实在扎眼睛,谢闻只瞥一眼就收回视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知道他这处房产的人不多。
“找梁医生打听的。”
秦树提了提笔挺西裤,坐到沙发里,跷起二郎腿,高定的尖头皮鞋锃亮,两手抱着后脑勺,闲适得像是来度假的。
“你来干什么?”谢闻嗓音淡淡,眼皮略垂,关了平板。
“还能干什么。”秦树放下手,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秦老师当然是过来查验自己的教学成果,顺便面对面指导,不能砸了我金牌教师的牌子。我很在意口碑的。”
谢闻:“……”
光是听秦树这股子不太正经的腔调,谢闻心中就腾起不好的预福
他之前怎么会认为秦老师的课程比梁老师的质量好,他脑子进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