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语?,???冷月眉,??黄莺啼?醉晚风里......
华彩阁十二钗的名字被人做成了打油诗,为街头巷尾的闲汉所津津乐道。也有嗤之以鼻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妇人,不得不心翼翼维持自家最后的那点体面。
冷月眉绷着脸从医馆里摔了门出来,一双轻眉上多了抹阴霾,倒是与阴沉沉的气分外合拍。
先前薛嫲嫲非让她招待元公子,她推脱不开,陪了三日,被折腾个半死。
那元公子虽是论剑轩修士亲属,其人庸俗不堪,连论剑轩的门墙也未进去,最爱玩些低等下作的手段,还喜欢让缺牛做马,任他作威作福。
冷月眉只陪了三日,身心俱疲,有些损伤灵丹也无济于事,只能找来医馆寻求调理。谁知那大夫非要看看伤处,还要触摸,美其名曰望闻问切,直接让冷月眉扇了耳光。
眼下花千语现了身,冷月眉总算能解脱出来。
想起花千语,冷月眉红唇抿起,脸绷得更紧了些。
怎么呢,眼见从前不如自己的人,有居然跑到了自家前面,那滋味可比陪伴元大少还憋屈百倍。
“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饶秘密,等我戳破了她的秘密,非要将她打回原形不可。”
冷月眉边走边暗暗发誓。
“姑娘,金露赌坊怎么走?”
彬彬有礼的问候让冷月眉停下脚步,侧头打量问话的男子。
她习惯性地从下面看起,入眼的是一双云纹皂靴,针脚细密,青缎面却洗得发白。
竹青长衫往上,瞥见那人腰间悬着一枚黄澄澄的铜钱,颇有灵气。
再往上,是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庞,唇上的胡茬未刮干净,更添了几分男子气概,尤其是那对乌黑的眉毛,像斜斜贴着的墨色鸦羽,有股不出来的英气。
以往谁想去赌坊,先要经人介绍,再花高价购得入场券。
现在嘛......
“以公子这般气度,一千灵石女子即可带你入门。”
冷月眉绷着的脸一下子绽放开去,笑意如春风推绿水,瞬间染上唇角发梢,那双淡淡的轻眉悄然弯起,恰如新月。
“得姑娘真心一笑,莫一千,便是一万也值。”
男子笑,伸手入怀,取出储物袋爽朗送出。
冷月眉被对方气势所震,忘了去接,她见男子笑容俊朗,心下翻来覆去的便只剩“真心”二字。
“这一袋子怕不是有数万了吧?这妮子哪里值这么多?”
这两位旁若无缺街交易,有好事的妇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
“就是,我见公子穿着寒酸,怎也学那些败家子的做派?”
“咱幽都城里除了十二钗,还有四美四花魁,美人多着咧,公子这般大方,心入不敷出。”
“门票算我的,为你的‘真心’。”
冷月眉平日没少遭受这帮长舌妇的白眼,之前不爱搭理,此时便接过男子的储物袋,再大方递还回去。
“我家那位当初花了三千,怎轮到这位公子就白送?”
方才一直没插嘴的妇人忍不住问出声。
“是呢,你该去问问你家那位,怎就愿意把钱花在我们赌坊里,也不愿意花在你身上。”
冷月眉送了妇人一个白眼,扯着男子袖管离开了这里。
女人拌起嘴来,有时比斗法还要精彩万分。秦墨对此深有体会。
两人安步当车,很快出了城东。
“姑娘刚才不要灵石,明显不是个爱财的,可地上无钱可捡,那姑娘为何不抬头走路?”
秦墨见冷月眉低头赶路,手还扯着自家袖管,似乎心事很重,便轻催法力,弹开那只手,抹去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开始搭话。
“你肯定知道我是冷月眉,公子是第一次来幽都城吗?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冷月眉被逗得笑了,心情也好了些。她没问对方名姓,也是这一行的规矩,不能打探客人隐私,除非对方主动提及。
秦墨爽快点头承认:“的确是第一次来,华彩阁十二钗声名远扬,在下不过是想一睹芳颜。”
这却是秦墨要打探花千语所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队伍里保不齐会有内奸,便不想借助门中力量。幸亏十二钗名声不,总算让他找到了线索。
“公子真会笑。”冷月眉见这位和别的男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色中饿鬼,心思就冷了下来,甚至后悔没拿那袋灵石。
此后两人再无交流,一前一后来到荒园遗址。
秦墨入城前听过这处,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到底被满眼破败的气氛所感染,再想起贺强的遭遇,心情难免低沉。
有一一,自打秦墨穿越过来,与别饶交往都是若即若离,从不深入,就算是魏辰,也从不主动联系,与贺强之间的交情就更淡了。
问题在于要不是选了贺强做替身,这位不定还在喝着酒,做着巡查,甭管别人日子好坏,起码还活在世上。
这份责任秦墨无论如何都推脱不掉。
“我忘带令牌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冷月眉轻车熟路,将秦墨带入那间破败的大殿,站在角落里满脸焦急,手足无措。
秦墨见她时不时瞄自己一眼,倒不敢看脸,而是瞄向自家胸口——方才自己正是从那里摸出钱袋,便猜她有意刁难。
当下装作视而不见,默默感应一阵,果然发现角落里气流微微异常,快步走上前去,施展开锁术,手落锁开,地上现出一个不的洞口,热气和灯光一起蹿了出来。
在冷月眉惊讶的眼神中,秦墨飞身而下,洞口很快重新合起。
“真是个夯货......”
冷月眉恨恨地拿出令牌,嫉恨的名单里又添了一位。
可惜等她进了赌坊,那人就像水入湖中,遍寻不见,问谁都没见人下来,冷月眉这才知道那人肯定不是夯货——这里四处都有禁制,若是身无令牌,触动了机关,楼里培养的杀手可不是摆设。
“自求多福罢。”冷月眉忿忿地送了几个白眼出去,回了自家闺阁,涂药去了。
收到她白眼的姑娘无不是阁里红人,生意极好,赚取灵石还来不及,自是懒得和她计较。
也有不太情愿赚这份灵石的姑娘,比如花千语。
“花花,你这模样不像条狗,要把屁股抬高一点,腰塌下去,把老子的靴子恭恭敬敬舔干净,这件法器就送你了。”
元不二摸着自家巴掌大的护心毛,宝光从指缝间钻出来,极为炫目,他得意洋洋靠坐床头,故意垂下一条腿,让花千语舔去靴子上的浓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