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允承委屈巴巴地发表感想,要表达的中心意思就一个:
对喜欢的人产生欲望是很正常的。
黎南霜愣住,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人毕竟也是动物,欲望是本能反应。
只是……她作为引发这种欲望的本源,不管经历多少次,她都没法坦然接受。
从接受的保守教育让她形成了矜持的性格,实在没法像年轻气盛的许允承这样直白地表达渴望。
难道……这就是代沟?
她二十三岁就已经和十八岁的少年有代沟了?
许允承见她眼神游移,忍不住凑近些:“姐姐又在想什么?”
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开来,几片花瓣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是觉得不能理解我的话吗?”
他现在这样子,像极了传中狐媚惑主的妖精。
黎南霜喃喃着,“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觉得我明明和你没差几岁,但认知还有观念真的差好多呀。”
许允承听得眼瞳一缩,“姐姐是嫌弃我太年轻了?!”
这是什么话?从来只听嫌弃别人人老珠黄的,没听还有嫌弃别人鲜嫩的。
但看着许允承接近炸毛的样子,黎南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曾想却被他轻轻握住手腕。
年轻又富有力量的酮体从腹部以下,隐匿在被榨出红色汁水的花瓣中,隐隐约约让人看不分明,裸露出来的白皙身体,窄腰宽肩,流畅的肌肉线条极具力量感,让他看上去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仿佛下一秒就能平敌人身上将人撕碎。
但少年只是轻轻搭住她的手腕,用很的力气克制地牵住她,不让她离开。
“年轻不代表什么。”许允承的眼神突然变得专注,“我对姐姐的心意,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他的掌心很烫,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黎南霜心跳漏了一拍。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更紧地握住。
“答应我,姐姐以后不能再把我当孩子了。”许允承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几分自嘲,“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从第一次见到姐姐开始,我就知道了,孩子才不会有那种想法。”
黎南霜怔怔地望着他。
水汽氤氲中,少年精致的面容显得格外认真,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什么。
许允承忽然松开手,转身背对着她:“姐姐快走吧。“他的声音有些发闷,“姐姐再待下去我真的要失控了。”
黎南霜看着他紧绷的脊背,水珠沿着优美的肌肉线条滑落。
少年的肩膀比想象中要宽阔,已经初具成熟男性的轮廓。
她再次意识到,许允承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你……”她迟疑地开口,“经常这样吗?”
许允承侧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姐姐把我当什么了……我只有对姐姐才会这样。”他轻轻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又狠狠用力捏碎,鲜红的汁水从他指缝间流出。
他对待花瓣,像是在对待他自己的真心。
“其他人都不能让我失控。”
这话得太过直白,黎南霜的脸又红了起来。
自知失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
看着花瓣沾着少年白皙的肌肤,又在水波的荡漾下若即若离,像一张张嘴,持续不断地亲吻着水中的少年。
黎南霜被自己这个想法惊了一跳。
是和满脑子黄色的男友待久了吗?她怎么被同化了?
话又回来,很多时候真的不能怪她在面对许允承的时候反应慢。
美色当前,大脑需要接受的信息太多,眼睛要看鼻子要呼吸耳朵要专注听动静,就连嘴巴……也要时不时吞咽口水。
面对时时刻刻卖弄美色的许允承,她的脑子转得慢实在是太正常了。
黎南霜突然声问道:“那你要怎么办?“
许允承回头,眼睛亮得惊人:“姐姐是在关心我吗?”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摇头,“姐姐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解决。”
他着就要推人走,黎南霜却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腕:“等等。”
两人都愣住了。
许允承的视线落在她拉着自己的手上,眼神渐渐深暗:“姐姐,”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再这样拉着我,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黎南霜像是被烫到般松开手,整个人缩进浴巾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那你要像上次那样解决吗?”
其实她在意的问题是许允承又要像上次那样花那么长时间吗,如果她又要等他好几个时,会很无聊的。
按他的法,今是他和她的约会日,哪有约会日男方抛下女方,自己一个人做那种事情的。
那她也太没参与感了……
但她也没有多想参与就是了。
许允承眨眨眼:“姐姐是怕我不能成功出来吗?不会的。”
他自然地宽慰她,浑然不觉自己的话有多么让人脸热。
“我只是想着姐姐就可以出来,昨是因为时隔好久,姐姐又和我处在同一空间,我有些点控制不住这才一次又一次……今就更简单了,有这个。”他故意搅动了一下水面,花瓣随着波纹轻轻荡漾,“而且这样……就好像还在抱着姐姐一样。”
黎南霜被他直白的话羞得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姐姐要是过意不去,也可以留下来陪我?”
“谁过意不去啊……”她一边声地抱怨,一边头也不回地关上门,立刻就听见浴室里传来少年得意的轻笑声。
隔着磨砂玻璃,她隐约看见许允承整个人沉入浴缸,漾开阵阵涟漪声。
水汽氤氲中,他忽然低声哼起一段旋律,黎南霜觉得耳熟,下意识隔着门板问:
“这是什么歌?”
哼唱声戛然而止。
许允承的声音带着试探:“姐姐知道这首歌?”
“只是觉得好听。”她老实回答。
少年或许已经开始了,明明回答着她的问题,话间已经开始低低地喘息,两人隔着磨砂玻璃门,黎南霜却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畔:
“嗯……这是我写给姐姐的歌。”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姐姐要是喜欢……我会很开心的……”
黎南霜正想追问,忽然看见玻璃门一黑,伴随着出水的声音,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少年湿漉漉的黑发。
他将额头轻轻靠在了门板上,声音闷闷的:“姐姐……以后不要再突然消失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