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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6集:传习所扩编,广纳学徒

魏地痢疾平息的消息传回邯郸时,正值初夏。漳水畔的芦苇刚抽出新穗,医署后院的药圃里,薄荷与紫苏正借着暖风热热闹闹地舒展叶片。可这份闲适并未持续太久,自清晨起,医署门前的石板路便被马蹄与脚步声踏得发烫——各县医官闻风而来,或骑着瘦马,或挎着药箱,堵在朱漆大门外,个个脸上带着焦灼与期盼。

“素问姑娘在吗?”最前头的老医官鬓角挂着汗珠,他来自百里外的襄国县,不亮就动身,“我县去年闹了场疹子,死了七个娃,求姑娘指点防治的法子!”

“我们馆陶县更甚,”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医官抢话,药箱上的铜环叮当作响,“秋收时总有劳力上吐下泻,找不出病根,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垮下去……”

喧哗声漫过门槛时,素问正与李伯在账房核对药材入库清单。竹简上密密麻麻记着穿心莲、金银花的存量,李伯用骨簪划过“三月入库百斤”的字样,眉头微蹙:“魏地那趟,咱们的药材走了不少,得赶紧让药农补种。”

“补种的事让二柱去盯,”素问放下手中的狼毫,窗外的吵嚷声已清晰可闻,“这些医官来得正好。”她起身推开木窗,晨光顺着窗棂淌进来,落在院外攒动的人头攒动上,“魏地能平息痢疾,靠的不只是马齿苋和黄连汤,更是防治的规矩。可各县医官各有各的法子,遇上疫病只会乱撞,是该统统一教了。”

李伯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亮光:“姑娘是……扩编传习所?”

“正是。”素问指尖在窗台上轻轻敲击,“原先传习所只收了二十个学徒,教些基础的诊脉配药,远远不够。如今得增设两门课:一门专讲疫病防治,从隔离消毒到溯源追踪,条条框框都得讲透;另一门专攻儿科,孩童脏腑娇嫩,用药向来是难题,得让他们学会辨证施药。”

李伯猛地一拍大腿,骨簪差点从发髻上掉下来:“这主意好!去年赵国境内三场疫,倒有两场是从孩童开始蔓延的。若是各县医官能懂儿科,能早发现早着手,多少娃能保住性命!”

干就干。素问当即让人在医署门前贴出告示,朱笔写就的扩编章程墨迹未干,就被围观者围得水泄不通。“传习所扩招百人,不论出身,凡愿学医救人者均可报名,需经三试:一试辨认药材,二试复述医理,三试……”有人指着最后一行念出声,“三试诚心?”

“诚心怎么试?”人群里炸开了锅。有富家子弟穿着锦缎长衫,撇着嘴道:“我家药材铺有上百种珍品,辨认药材我准能过,诚心这东西,难道看谁哭得多?”

这话刚落,就被人群外一声闷响打断。众人回头,见一个少年跌坐在石阶下,右脚明显比左脚短一截,裤管空荡荡地晃着。他手里攥着块磨得发亮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医”字,想来是一路拄着它走来的,掌心已被磨出红痕。

“让让……”少年咬着牙想站起来,右腿却使不上力,只能用手撑着石阶,一点点挪到告示前。他抬头时,额前的碎发沾着汗,露出双异常亮的眼睛,像是藏着两簇火苗。“我……我要报名。”

刚才的富家子弟嗤笑一声:“看你这腿脚,连药圃都走不遍,学什么医?”

少年猛地转头,目光像淬了劲:“我娘去年死于瘟疫,全村死了十二口,我要是懂医,她就不会死!”他声音不大,却让周遭的喧哗瞬间静了下来,“我腿跛,但我能认药,能记方子,能半夜爬起来给人煎药!我诚心不够吗?”

素问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内,晨光落在她素色的衣袍上,映得她眼底一片温和。她走下台阶,扶起少年,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这孩子虽跛,却常年劳作,手上布满老茧。“传习所不问出身,也不问腿脚,”她接过少年手里的木牌,那上面的“医”字刻得极深,几乎要穿透木牌,“只看诚心。你的诚心,我看见了。”

她转头对负责登记的学徒道:“记下他的名字。”

少年愣住了,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挤出三个字:“我叫石砚。”

“石砚,”素问将木牌还给他,“明日卯时来传习所报到,带一块能垫着坐的毡子就校”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先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顿时变了模样。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扔下农具,挤进队伍:“我也报名!我婆娘生娃时没撑过来,我想学接生!”有穿粗布短打的货郎放下担子:“我走南闯北,见多了病死在路上的人,我想学着能救一个是一个!”

报名的队伍像漳水涨潮般迅速拉长,从医署门口一直蜿蜒到街角的老槐树。负责登记的学徒手忙脚乱,竹简写满了一卷又一卷,到日暮时分,竟已记下近两百个名字。

三试之日,传习所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辨认药材的环节,石砚蹲在摆满草药的长案前,手指抚过紫苏的锯齿叶,又捏起薄荷搓了搓,闭着眼就能报出名字与药性,连藏在牛膝堆里的几株相似的“土牛膝”都被他挑了出来。“这是假货,”他指着土牛膝的根须,“真牛膝断面有筋,这玩意儿没有,用了会伤胃。”旁边的老药农忍不住点头,这孩子怕是从就在山里刨药。

复述医理时,富家子弟捧着医书背得滚瓜烂熟,石砚却只捡实在的话:“我娘发病时,先是发烧,后是上吐下泻,村里的土郎中给灌了灶心土水,没用。要是早隔离,不让她跟我们共用一个水缸,不定……”他声音低了下去,却让听着的人都红了眼眶。

最后试诚心,素问没让他们表决心,只给每人发了一把镰刀,让他们去药圃除草。日头最毒的时候,不少人偷偷躲到树荫下,石砚却瘸着腿,一下一下慢慢割,汗水顺着下巴滴进泥土里,混着草药的清香。等素问去看时,他负责的那片地,草除得比谁都干净,连石缝里的杂草都被他用手抠了出来。

百饶名单定下时,石砚的名字赫然在粒传习所的院子里,原本空荡荡的厢房被改成了学徒宿舍,大通铺铺上了新的草席,墙角堆着刚编好的药篓。每日卯时,还泛着鱼肚白,石砚就已拄着木牌站在院中,等鼓声响起。

那面牛皮鼓是李伯特意让人做的,挂在老槐树上,鼓面蒙得紧实。第一声鼓响时,石砚总是第一个站直身子,右腿虽有些不稳,脊梁却挺得笔直。接着,百个学徒陆续列队,晨光里,鼓声穿透薄雾,惊起檐下的燕子,也惊动了邯郸城的黎明。

素问站在讲堂的窗前,看着石砚跟着大家一起背硕伤寒杂病论》的条文,他记性极好,别人背三遍的句子,他读一遍就能记住,只是声音因紧张有些发颤。有学徒嘲笑他跛脚,他不恼,只默默把对方晾在绳上的药草收回来,免得被雨淋了。

“疫病防治课”上,素问带着他们在沙盘上推演:“若一村出现瘟疫,第一步是在村外三里设隔离线,用石灰画界,任何人不得逾越。”她拿起木杆,在沙盘上划出一道线,“第二步,将患者移到隔离棚,用艾草熏屋子,衣物用沸水烫洗……”石砚趴在沙盘边,用手指跟着划,石灰粉沾了满手,他却浑然不觉。

“儿科诊治课”上,素问让人做了个木偶娃娃,讲解孩童用药的剂量:“三岁孩童,用药只及成人三成,若是用了成饶量,好比用斧头劈柴,柴劈了,斧头也会崩口。”她拿起秤,示范如何称出“一钱”的黄连,石砚看得最认真,因为他总想起村里那些没熬过冬的娃娃。

日子在鼓声与药香中流淌。传习所的晨鼓声成了邯郸城的新景致,百姓们听到鼓声,就知道那些学徒又开始练功了。有回暴雨倾盆,鼓声却没停,石砚拄着木牌,在雨里站得笔直,雨水顺着他的额发往下淌,他却把医书紧紧抱在怀里,生怕打湿了字迹。

素问撑着伞站在廊下,看着雨中百饶身影,忽然想起石砚过的话。他,他娘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望着窗外,像是在等什么。或许,这世上的医者,都是在替那些没能等到的人,继续等下去。等一场疫病平息,等一个孩子痊愈,等医术能追上生命流逝的速度。

雨停时,晨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鼓面上,泛出温润的光。石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跟着大家一起朗读医经,声音虽还有些发颤,却比初来时响亮了许多。远处的药圃里,薄荷与紫苏在雨后愈发青翠,仿佛也在跟着这声音,使劲地向上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