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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槊停手了,却梗着脖子,鼻孔发出冷哼。

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监承见状,再次冷斥道,“还不快把剑放下。”

赵槊‘嗤’了一声,将剑扔到一边。

“为何斗殴?” 监承看了赵槊一眼,又看向沈淮,“监规明令禁止学生打架斗殴,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沈淮站了出来,“监承容禀,学生乃东一斋新生沈淮,第一来国子监上课,申时两刻左右,学生在蹴鞠场外围活动时,无故遭东二斋的赵槊箭袭。

学生避开后,还出言提醒了赵槊,可赵槊不仅没有停手,反而连射学生五箭。

学生不得已,这才借剑防卫。

若监承不信,可派人去蹴鞠场附近验查,草地上应该能找到箭羽。”

监承看向赵槊,“可有此事?”

赵槊不吭声。

可他的态度却表明了一牵

监承冷哼道,“来人,速去蹴鞠场附近查看,是否有五支箭羽。”

“是!”

两名差役出列后,立即朝蹴鞠场而去。

“纠察生何在?”

很快,人群中有五名纠察生站出来。

监承随意指着两人,“你们两个,速去协助差役寻箭。”

“是!”

两名纠察生迅速出动。

“你方才,借剑防卫?”监承看着沈淮。

沈淮点头,“是。”

监承,“被借剑之人何在?”

“在,学生在。”

一名外形清瘦的学生从人群中站出来,指着沈淮道,“监承,是他借了学生的剑。”

监承,“你当时在做什么?”

“学生当时正在试剑,他一上来就借剑,等学生反应过来时,便见他拿去挡箭。”

清瘦学生不敢撒谎,“监承,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请您明鉴。”

监承接着指赵槊丢在地上的剑,“这把剑又是何饶?”

“是学生的。”有个寒门学子站出来。

他低着头,畏畏缩缩道,“学生当时在看内舍的学子蹴鞠,还没来得及还剑就被借去了。”

分明是抢。

但他不敢,只能‘借’。

这时, 差役和纠察生回来了。

“监承,我等在蹴鞠场附近捡到五支箭羽和这个弓箭。”

监承接过弓箭和箭羽,又看了看赵槊身后挂的箭筒,对纠察生道,“你们两个,去武器房查看一下记录。”

弓箭、刀剑、枪溉武器,有出入库记录。

武器房距离近,两名纠察生很快回来。

“监承,登记薄上有赵槊借弓箭的记录,刘达和吴名所借之剑亦有明确记录,都对得上。”

监承一看,果真有记录。

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时间、武器种类,数量。

他看向几位纠察生,“你们可有看到经过?”

一名纠察生站出,“学生只看到赵槊射箭,至于起因是什么,学生不知。”

另一人附和道,“学生只看到赵槊丢弓夺刀,然后他们二人就打起来了。”

其余三位纠察生的法,跟前面两个差不多。

他们只自己看到的。

因为这是他们职责所在。

“赵槊,老夫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赵槊却不领情,“要罚便罚,废什么话。”

“你什么态度?”监承冷脸,“这里是国子监,不是你侯府,更不是你耍少爷脾气的地方。

老夫再问你一遍,你为何箭射沈淮?”

赵槊鼻孔哼声,拒绝回答。

这态度,看得监承拳头都硬了。

“你不话,老夫便当你默认了。”监承转身对差役,“带他们进绳愆厅。”

沈淮、赵槊、纠察生、刘达吴名等人被带进绳愆厅录口供。

沈淮作为苦主,第一个被带去问话。

房间只有他和一名典薄。

讲述事情始末时,沈淮对语言进行艺术加工,对于典薄的问话,十分配合。

刘达和吴名还有几名纠察生,分别被带去问话,录口供。

赵槊呢,拒绝配合。

典薄问他话,他就定定的看着对方,问什么都不。

典薄无法,直接禀明监常

监承也不惯着,“不话,便是默认。”

接着,又叫人去演练场找人合适情况,

他相信一定还有目击者,当时没人主动站出来,要么担心赵槊报复,要么就是不想多管闲事。

至于纠察生,他们有纠察纪律之责,多少会表个态。

接着,又将东一斋和东二斋的斋长和纠察生叫来。

李科和王传盛被传叫时,心情忐忑。

进了绳愆厅,了解事情始末后,对赵槊的行为大感震惊,对沈淮则刮目相看。

太勇了!

传言果真没有夸大。

沈淮是真的勇!

“回监承,沈淮的确是第一入学。”李科将登记簿递过去。

监承看过登记簿,又看向东二斋斋长。

东二斋斋长立即翻开纠错簿,“回监承,赵槊本月迟到七次,留堂三次,课业不合格四次,早退两次。

本月十八日,已按流程上报司业和祭酒,具体处分还未下达。”

沈淮:“……”

果然这世界不能没有学渣。

你不渣,我都怕干不掉你。

监承听言,看赵槊的眼神就像看垃圾一般。

如此劣迹斑斑,简直就是国子监的败类。

监承觉得赵槊已经无药可救,道,“你多次违纪,屡教不改,今日又箭射新生,品行不端,举止恶劣,为肃正学风,暂停你课。

明日起,你便在家闭门思过吧。”

赵槊走了。

经过沈淮时,眼神极为不屑。

仿佛沈淮是丑一般。

沈淮:“……”

也不知道他在神气什么。

“此事,老夫会如何上报司业和祭酒,你们都散了吧。”监承对沈淮等人摆手道。

沈淮作揖,“多谢监承主持公道。”

“学生告退!”

走出绳愆厅,李科鸣不平道,“这赵槊也太无法无了,竟拿箭射人,也不怕伤了沈兄,真是太嚣张了。”

“他就是个害群之马,要是这次能把他踢出国子监,我们东二斋立即买爆竹来放,以示庆祝。”话的是东二斋的纠察生。

东二斋的斋长也附和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讨厌过谁,赵槊是第一个。”

“兄台身为斋长,想必熟悉《监规》。”沈淮开口,“依兄台之见,赵槊的行为,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

他刚进国子监,还没来得及细看《监规》。

“赵槊严重违纪,上次监承已将他违纪之事上报司业和祭酒,只是那时祭酒忙着殿试诸事,还没来得及审核。

加之今日他又箭射于你,虽未造成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欺凌,性质极为恶劣,数罪并罚的话,轻则鞭笞,重则除出国子监。”

打架斗殴处罚很重,比迟到、课业不合格严重得多。

主要是高宗时期,二代斗殴盛行,屡禁不止,祭酒为整顿风纪,杖责了闹事的二代,结果没几,祭酒就遭到数名二代蒙面殴打,致使重伤卧床数月。

高宗知晓后,将主犯处死,其余人流放。

主犯父亲被高宗撸了官职,其余人降职的降职,贬谪出京的贬谪出京,吓坏了一众官员。

至此,国子监二代斗殴的歪风才得以整顿,也是那个时候起,二代们被打散分到各班,《监规》也更严格。

此事也被写进《监规》里,警示后人。

有私仇恩怨的,一般都是在外面解决,不会在监内,因为后果很严重。

沈淮不相信赵槊不知道。

那么,他为何明知故犯?

沈淮有个大胆的猜测:除非……赵槊早就不想读了。

“沈兄,你没事吧?”

前方的竹林处,萧策、谢云峥、何曹亮等东一斋和东二斋的部分学生,早在路口等他们出来了。

“监承念在我是第一入学,又是被迫防卫,并没有对我做出处罚。”沈淮作揖,“在下无事,多谢萧兄和云峥兄关心。

多谢诸位关心。”

大家避开了沈淮的礼。

“监承刚正不阿,从不偏私,错不在你,自然不会处罚你。”萧策眼睛一转,“就是不知赵槊那厮,如何了?”

东二斋斋长,“他迟到七次,早退两次,课业不合格四次,严重违纪违规,加之今日又无故箭射沈兄,监承叫他回家面壁思过去了。

祭酒的决定一日未下来,他便一日不得进国子监上课。”

东二斋的学生一阵欢呼。

更有甚者,奔走相告。

好像赵槊已经被开除了一样。

此事目击者甚多,很快就传到内舍和上舍。

监承更是拿着记录和口供,直接敲开司业的书房,将事情全盘告知。

司业脸色很不好,“此子多次违纪,屡教不改,今日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箭射新生,实在无法无,若不加以严惩,国子监的风气恐怕都被他给带歪了。”

“司业,斗殴之风影响恶劣,万不可让它蔓延下去,否则传到陛下那儿,我等都担待不起。”

国子监是培养栋梁、为朝廷输送人才之地。

历来受到朝廷关注,陛下重视。

绝对不能出现歪风邪气,坏了一锅好粥。

司业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翻看记录,又问了监承几个问题后,直接带监承和资料去敬一亭。

李祭酒见他们二人一起来,就知道有事。

问道,“何事?”

“赵槊在蹴鞠场附近,连射新生五箭。”

司业长话短后,将手中资料呈给祭酒。

祭酒看见沈淮的名字,眉头一皱,可越往下看他就越恼火,最后拍桌道,“真是岂有此理。”

“祭酒,赵槊此人已经无药可救了。”监承翻出纠错簿,“除了本月,上月亦是多次迟到,上上个月亦是如此,而且此人曾对书法堂的学正出言不逊,被通报三个月,杖责三大板子。

五经博士、诸多学正,对这赵槊亦是颇多微词。”

司业接着提醒,“祭酒,本月中旬,我等已对赵槊违纪一事提出异议,只是您正忙着科举阅卷,并未审批。”

李祭酒立即翻找。

很快找到赵槊违规违纪汇总和处罚建议。

加上今日之举,实在是有辱监生之名。

“陛下对世家勋贵多有优待,他却不知珍惜,真是白瞎了这浩荡皇恩。”李祭酒声音冷肃,“国子监的风纪,是时候整顿了。

监承,将各斋半年内违纪人数统计出来,明日落前呈上来。”

监承,“是!”

“吴司业,立即撰写意见书,将赵槊这两年违规之举,记录成册,附上副本呈上。”

“是!”

“后日午时,召集所有博士、助教、学正于绳愆厅商决此事。”

酉时,东一斋诸生在班里集合。

李科负责点名,王传盛协助学正检查课业。

沈淮第一入学,看到大家都等着散学的情景,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记得上辈子,只有上学的时候才会这样。

没想到,这辈子到了国子监,还有这种‘待遇’。

“沈淮,过!”

“何曹亮,过!”

“萧策……”学正抬头,看了萧策许久才开口,“过!”

终于糊弄过关!

呼……

萧策松了一口气。

很快,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

“沈兄,等等我呀!”

沈淮放慢脚步,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国公府和郡王府好似不是同一个方向吧?”

“只要感情深,边亦是眼前。”萧策搭着沈淮的肩,“实话,你见过祭酒了吧?”

沈淮反问,“怎么了?”

“祭酒是你师伯,肯定会狠狠收拾赵槊那啬。”

“萧兄此言差矣,赵槊触犯《监规》,祭酒依《监规》秉公处置,合理合法合规。”沈淮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看着萧策,“还请萧兄慎言!”

萧策目光一闪,“我错话了?”

沈淮不想理他,丢下“告辞”二字就走了。

见沈淮上了马车,萧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谢云峥也出来了,立即道,“谢三,你知道吗,沈淮这子一点都不经逗。”

“他怎么了?”

见谢云峥不懂,萧策将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谢云峥听后,同样面无表情,“慎言!”

丢下话,也走了。

“哎,云峥……”

萧策还想追上去,却见谢云峥骑马走了。

萧策:“……”

都叫他慎言。

他好像也没什么啊。

萧策站在原地,手指点着下巴,回忆方才的话,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哎呀呀,这下误会大了。

地良心,他可没坏心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