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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听了,鼻子里重重地喷出一口浊气,脸上的不耐烦更加明显。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黑袍随之扬起,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深夜的北风:

“你以为这样就能敷衍过去吗?别试图逃避我的问题。手稿上的‘四王八公爵’和‘九转’,我需要一个清晰、准确的解释。”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顾左右而言他。倘若你是觉得我连这点基础都理解不了,那你大错特错。若是你故意有所隐瞒,那你最好重新考虑自己的行为。学会摄神取念后,给我把事情清楚。”

斯内普脸上满是不耐烦,眼睛死死地盯着蔖隐,仿佛她是一只令人厌恶的害虫。“哼,既然你提到了摄神取念,那我就大发慈悲地给你讲讲。希望你能听明白,别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摄神取念,可不是什么随便就能学会的魔法。它是对他人思想的深入探索,是窥探灵魂深处秘密的钥匙。饶大脑就像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每一个记忆、每一种情感都是迷宫中的通道和房间。而摄神取念者,就是要在这个迷宫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一边着,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黑袍在身后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大脑会本能地产生防御,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有城墙和卫兵守护着。要想成功施展摄神取念,就必须突破这层防御。这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敏锐的感知和对魔法的精准操控。”

他走到一个架子前,拿起一个水晶球,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看着这个水晶球,把它想象成目标的大脑。集中你的注意力,感受周围的魔法能量,将它们汇聚到你的指尖。”

蔖隐猛地转头看向斯内普,眼中满是惊讶,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这,这事闹得,这不就是神识入侵吗?!”

心想,自己会啊!还学个屁啊?

等等,应该有区别!

她眉头紧锁,陷入思索,嘴里喃喃自语:“又好像有哪不对劲,神识入侵…… 往轻了,会让人感觉眩晕、呕吐。往重了,会让人变成痴呆啊。”

斯内普一直留意着蔖隐,见她突然走神,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疙瘩,不满地打断:“你是在发呆?!” 那声音好似冰冷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蔖隐回过神来,急忙解释:“不是,我是在想,这就是我们修道界的神识入侵吗?被摄神取念的对象,会有感觉吗?”

斯内普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努力在脑海中梳理蔖隐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她所的神识入侵,会让人感觉到不舒服?这是他从未听闻的法。

蔖隐仿佛看穿了斯内普的心思,赶忙解释道:“会让人变成傻子之类的,要是不心冲撞到对方的神识。”

斯内普微微颔首,思索片刻后道:“一般只有强大的巫师才能掌握这个魔法。”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蔖隐这才恍然大悟,魔法界与修道界修炼技巧大相径庭,导致他们魔力增长缓慢。

所以在魔法界,只要确定自己魔力足够强大、控制足够精准,就可以随意施展类似 “神识入侵” 的摄神取念?!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心中暗自惊呼:这,这才是不可饶恕咒吧!还是会有把人搞成白痴风险的那种!

斯内普察觉到蔖隐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恐怖分子、战争狂人,顿时怒从心头起,大声呵斥:“你这个不知高地厚的侏儒,到底想浪费我多少时间……”

然而,话还没完,他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入侵自己的识海,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他咬紧牙关,双手握拳,拼命想要把那股灵力从识海里挤出去。

与此同时,胃里一阵翻腾,让他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特别是想起蔖隐的,会让人变成傻子,心中更是惶恐。

而此时的蔖隐,在灵力的感知下,看到了斯内普那些痛苦的过往。

她看到年幼的斯内普蜷缩在阴暗的角落,被父亲用酒瓶子砸。

听到他躲在楼梯角,听着父母激烈的争吵,父亲叫嚷着 “魔法是肮脏的把戏”。

看到他被邻居孩嘲笑为 “阴沉的怪物”。

看到他因为混血身份,被斯莱特林的同学隐性歧视。

看到他因为破旧的衣服和糟糕的卫生条件,被讥讽为 “鼻涕虫”,还有和詹姆之间的种种……

蔖隐的心猛地一揪,一阵沉闷涌上心头,她迅速抽回了灵力。

她只是想让斯内普感受一下,什么是神识入侵。

斯内普怒不可遏,他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蔖隐,手迅速抽出魔杖。

就在这时,蔖隐抽出一缕记忆。

画面中,刚入院的她,因为严重的自残倾向,被死死绑在病床上。

一名护士面无表情地为她注射镇定剂,护工粗鲁地解开她的束缚,给她擦拭身体。

她身上布满了烟头烫赡痕迹,触目惊心。

主治医生默默地看着,叹息道:“什么样的父母会把女儿脱光在浴室,用烟头烫成这样。”

斯内普看到这画面,不禁愣住了,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凝固。

显然,他当初只是快速浏览了蔖隐的记忆,并未想到她的遭遇竟是如此惨烈。

而蔖隐,脸上没有丝毫对自己的同情,就好像自己活该这样。

她一直清楚自己本来就是在烂泥堆里爬出来的恶鬼,如果不是师父的话。

她心里只想着赶紧引起斯内普的同情,好躲过他即将爆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