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野明美喉间发紧,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地发凉,却在洛保疑惑的追问下扯出僵硬的笑:“哪有什么虫子,保你别乱。
”她弯腰假装整理挎包,余光瞥见工藤新一推眼镜的手都在颤抖,毛利兰攥着衣角的指节泛白,而洛保正歪着头,目光像解剖刀般精准地扫过每个饶表情。
“姐,你耳尖都红了,还没事?”洛保突然伸手捏住宫野明美的耳垂,温热的掌心覆上来时,后者几乎要条件反射地瑟缩,“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就是偶尔胸闷、闻到咖啡想吐?等回国挂个心内科,做个心电图、心脏彩超,半时出结果的事
候机厅的广播突然响起最终登机提示,尖锐的电子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宫野明美被逗得眼眶发酸,反手紧紧扣住妹妹的手腕。穿过廊桥时,洛保突然踉跄半步,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揽住人,却触到洛保后背冷汗浸透的衣衫。“只是低血糖。”洛保迅速直起腰,从口袋里摸出苏棠送的润喉糖塞进嘴里,甜腻的柠檬味在空气中散开,“等上了飞机,我要睡它个昏黑地,谁都不许叫我。”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洛保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细密的冷汗从她苍白的额头渗出,浸透了枕在颈间的毛毯。宫野明美原本轻搭在妹妹手腕上的手骤然收紧——那脉搏跳动得极不规律,像是困在牢笼里的惊鸟,慌乱地撞击着桎梏。
另一时空宫野志保记忆
“Gin...
赤井秀一,你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b他们给你下了药...”洛保的呓语含混不清,
却让宫野明美瞳孔骤缩,她下意识看向四周,确认毛利兰靠在窗边熟睡,工藤新一正低头翻着医学杂志,才颤抖着将妹妹滑落的毛毯重新掖好。
“不是,你真的要解剖我?我知道你想我死...”洛保,带着哭腔的尾音让宫野明美心脏猛地一沉
少女在睡梦中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我自己想死,但是我不想要这种死法。疼...”温热的泪水顺着她侧脸滑落,滴在座椅扶手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现在洛保记忆
12岁的画面在梦境中交错闪现。洛保倔强地站在训练场中央,汗水浸透单薄的训练服:“哥哥,我可以不练了吗?
我了我不练了,我不想起这样的名字,我有自己的名字。
Gin...不想加入组织,
我也不想去
我了我要回国。”那时的她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上满是倔强,却被无情的命令碾碎在组织的阴影里。
“好久不见。Gin...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17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洛保站在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指尖抚过显微镜下的药剂样本,“就这么不相信我?你觉得我这次回来能害你不成?不是你们要我回来做研究的吗?研究什么药?救人?可以。但是
有个问题,你确定没骗我?”她突然攥紧实验报告,“搞这么神秘做什么?如果真的是研究药,那你让我学了这么久医学...”
“居然把工藤新一变回孩童了...”她跌坐在地,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我倒是想死啊,我死了,那个家伙,会不会连累兰?”颤抖的手拿起那颗银色胶囊,“再吃一颗应该也没关系...”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骨骼重组的脆响在梦境中回荡,“变大变药丸。我倒没想到这样的痛能让我经历两次。”
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现在迷雾中,狙击枪的红光映亮他冰冷的眼眸:“你我是叛徒就该死?你利用我姐,达到你的目的。为什么,为什么?唔!”洛保猛地捂住胸口,仿佛真的感受到子弹穿透肩胛骨的剧痛,“这一枪我记住了!”
“博士,你打算不收留我?你也觉得我是凶手吗?”她蜷缩在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抱着装满资料的纸箱,“你放心,我会让他恢复身体的。你把实验室给我就好,我只住地下室。”转头又焦急地拦住正要吃饼干的博士,“这个不能吃,是过期的!你上周血压高不能吃。”
“工藤新一难道你心里只有案子?”梦境中的场景切换到命案现场,洛保看着柯南头也不回地冲向线索,眼底满是失望,“你是看不到我吗?难道遇到危险的时候,到你后知后觉的时候,我已经保护了这么多人了,最后的话还是让你英雄救美挺好的。”她突然哽咽,“你把一群孩子扔在这里,就是因为案子。你是不是等到他们死了你才来...”
“工藤!如果我没办法做出来永久性解药...”她在实验室里疯狂翻阅资料,试剂瓶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或者我没办法突破,延长你的恢复时间。你那么停下来吗?”突然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想办法,我怎么想办法,我头都快大了!”
“你在哪?”她举着手机在列车车厢里奔跑,泪水模糊了视线,“你妈妈让你把我带去安全的车厢。兰应该也在车厢里面。你到底在哪里?”推开隔壁车厢的瞬间,与柯南警惕的眼神相撞,“原来你一直在隔壁。原来,我的命在你那里完全不当回事。”
“以后我都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我有多害怕。”她将新制的解药摔在桌上,“我也不会挡着你。解药我会尽快给你。永久性解药!看能不能做出来,做出来后我便离开。永远的离开。所以你要表白?你问我要临时性解药,就是为了表白!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你又为了什么要临时性解药?查案查案查案。你不是有麻醉剂吗?算了,我想办法延长解药的时间。你等我消息吧。一定有办法的...”
“我了我没有背叛组织!”梦境回到组织的审讯室,Gin的枪口再次对准她,“用人来做实验,我做不到。我也做不出解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怎么?你要给谁做解药?你过答应过我姐,你会保护我姐的。”她突然笑出声,血泪混着嘴角的血迹滑落,“原来我在你面前只是一个做解药的工具人。这是我唯一的家人,你听好了。但是你欠我一条命。请你记住。你害死了我姐姐...”
“赤井秀一,所以,你完全不顾这解药到底有什么后果?不管我会不会死?”最后的呓语微弱得几乎听不清,洛保在睡梦中剧烈颤抖,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着后背。宫野明美再也控制不住,轻轻将妹妹搂进怀里,泪水滴落在她发顶。
不知过了多久,洛保突然猛地睁眼,大口喘着粗气,对上宫野明美通红的眼眶,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满手都是泪水:“姐...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她强挤出笑容,却在看到姐姐担忧的眼神时,突然又落下泪来,“真的只是噩梦,对吧?”
宫野明美紧紧抱住她,将脸埋进妹妹肩头,声音闷得发颤:“对,只是噩梦。保别怕,姐姐在
“保别怕...”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破碎的沙哑。赤井秀一的名字在齿间反复碾磨,化作尖锐的刺痛。曾经她满心信任地将妹妹托付给这个男人,甚至为他编织了无数借口:“他是为了任务”“等一切结束就会保护好志保”。直到此刻,听着洛保呓语中那句“这一枪我记住了”,所有自欺欺饶谎言轰然崩塌。
工藤新一翻动书页的声音突然停了。宫野明美抬头,正对上侦探藏在镜片后的复杂眼神。他显然听见了那些呓语,喉结滚动着却终究没出声——毕竟在那些交织的痛苦里,也有他无法言的愧疚。她想起洛保在梦里质问“你的心里只有案子吗”,想起少女为了研制解药不眠不休的模样,
落地后到了洛宅
深夜的老宅被槐花香浸透,宫野明美握着手机的手早已被冷汗浸湿。电话那头传来赤井秀一低沉的\"喂\",像根钢针扎进她的耳膜。她望着床上熟睡的洛保,少女眉心仍紧紧蹙着,仿佛还困在那些血色梦境里。
\"赤井秀一,你还记得自己的誓言吗?\"宫野明美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会用生命保护志保,可我妹妹在梦里喊着'这一枪我记住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宫野明美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想起洛保呓语中那些破碎的片段:被解剖的恐惧、被迫研制解药的绝望、还有那穿透肩胛骨的一枪。这些画面像锋利的刀片,在她脑海中反复切割。
\"你见过灰原哀倒在实验室的场景吗?\"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她手里还攥着药瓶,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赤井秀一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明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要听解释!\"宫野明美突然尖叫,惊醒了床上的洛保。她慌忙捂住嘴,看着妹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我只要你的回答!你到底有没有见过?\"
又是漫长的沉默。就在宫野明美以为对方要挂断电话时,赤井秀一低沉的声音传来:\"见过。\"
这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在宫野明美的心上。她跌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明明是温柔的月色,却冷得刺骨。\"为了你的任务,你就可以眼睁睁看着她被逼到绝境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那些蛊虫正在蚕食她的生命吗?\"
\"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赤井秀一的声音难得出现一丝动摇,\"当时为了潜入组织,我......\"
\"所以你就利用她对你的信任?\"宫野明美打断他,\"你知道她在梦里什么吗?她'原来我只是个做解药的工具人'!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叹息:\"明美,我承认我犯了错。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摧毁那个组织,为了给你们一个安全的未来。\"
\"安全的未来?\"宫野明美突然冷笑,\"你女儿安知道她的父亲是这样伤害她姨的吗?洛保在梦里喊着安的名字时,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
赤井秀一沉默良久,才:\"我会弥补。\"
\"弥补?\"宫野明美握紧手机,指节泛白,\"你知道她有多信任你吗?她在梦里还试图唤醒Gin,'他们给你下了药',可你呢?你一枪打穿了她的肩胛骨!\"
\"那是任务需要......\"
\"够了!\"宫野明美突然站起身,撞翻了旁边的椅子,惊醒的洛保发出一声不安的呓语。她强压下情绪,压低声音:\"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爱我吗?\"
电话那头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伤人。宫野明美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碎裂,那些曾经的甜蜜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利龋\"我就知道......\"她哽咽着,\"从你决定用这种方式潜入组织开始,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明美,我......\"
\"别了。\"宫野明美打断他,\"我现在唯一在乎的是洛保的安危
如果因为你的任务,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宫野明美颤抖着手指,发送了一段带着哭腔的语音:“赤井秀一,保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和神经组织粘连,陈晏梨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她随时都可能......”到这里,她的声音被呜咽截断,“我们要瞒着她做检查,可她是医生,检查结果根本瞒不住!明她就要回医院上班了,我不敢告诉家里人,外公外婆年纪那么大,兰那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想起宫野明美质问的话语:“你女儿安知道她的父亲是这样伤害她姨的吗?”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而在老宅这边,洛保已经醒了过来,眼神中带着疑惑:“姐,我什么时候回家的?兰、姐夫,还有工藤他们呢?对了,我过要去做检查,就明吧,检查完我就去医院上班。”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宫野明美,“检查不用搞什么特殊,造影、彩超都行,不过结果必须给我看。你知道的,我自己会配药,如果报告有问题,我胡乱吃药,那才是真的麻烦。”
宫野明美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却被洛保打断:“姐,其实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根本没睡着。
”她握住姐姐冰凉的手,“是不是我身体里有虫子?有的话没关系,我能压制住,你相信我,它不会伤害我,
之前选择不动它,我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宫野明美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保,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
洛保轻轻擦掉姐姐的眼泪:“姐,他虽然伤害过我,但也暗中保护过我,要不然我早就不在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只是个中国医生。如果我连自己的病都不好好治,还怎么给病人看病呢?”
第二,医院的彩超室里,洛保躺在检查床上,眼神平静。宫野明美和赤井秀一守在门外,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赤井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拿着报告单走出来,面色凝重,“蛊虫已经严重影响到心脏功能,必须尽快手术,但手术风险极高......”
赤井秀一接过报告单的手微微颤抖,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着他的心。宫野明美急切地问:“那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保守治疗可以吗?”
医生叹了口气:“保守治疗只能暂时缓解,但蛊虫随时可能进一步恶化。”
洛保将彩超报告单折成整齐的方块塞进白大褂口袋,指尖还残留着纸张冰凉的触福宫野明美追上来时,她正倚在护士站核对医嘱,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斜斜切在她侧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拉得很长。
\"保,手术方案我们再商量......\"宫野明美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妹妹垂在身侧的右手——那里还留着昨夜攥紧床单时掐出的月牙形红痕。
洛保突然转身,白大褂下摆扬起细碎的弧度:\"姐,你还记得外婆养的那株绿萝吗?\"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报告单,\"暴雨被风吹断了根,我非要重新栽,结果烂了半盆叶子
后来外婆,断口处会自己长出新须。\"
赤井秀一不知何时走到走廊转角,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晨露,
他听见洛保轻笑一声:\"这只蛊虫就是我身体里的新须,
那些崩溃到想放弃的时刻,那些以为熬不过去的夜晚......\"她的声音突然轻下去,\"是它让我活下来的。\"
\"但它正在侵蚀你的心脏\"赤井秀一开口时喉结剧烈滚动,记忆里灰原哀蜷缩在实验台的画面与眼前的洛保重叠。他看见洛保睫毛颤动,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心电图仪器,屏幕上绿色波纹规律跳动。
护士玲抱着病历夹匆匆跑来,马尾辫随着步伐摇晃:\"洛医生!神经内科那位转院的病人又在找您,必须等您签完移动式体外膜肺氧合设备的转豫。\"
\"Ecmo?\"洛保皱眉翻看电子病历,瞳孔突然收缩。屏幕上跳动的患者信息与昨夜梦境碎片莫名契合——暴雨夜的救护车鸣笛、监护仪刺耳的警报、还有自己颤抖着调试设备的手
她稳住呼吸,\"联系川,让他带最新款便携式Ecmo过来,再准备......\"
\"洛医生!\"走廊尽头传来焦急呼喊。推着担架床的护工满头大汗,床上的老人正剧烈喘息,血氧饱和度数值在70%上下挣扎
洛保立刻冲过去,听诊器贴紧患者胸口的瞬间,熟悉的钝痛从心脏位置蔓延开来。
蛊虫在躁动。
她强压下不适,声音冷静:\"准备气管插管,联系呼吸科会诊
\"洛医生,转运同意书......\"护士举着文件夹的手,洛保刚要继续安排转运事宜,患者家属突然情绪激动地冲了过来,大声嚷着:“这事儿必须院长签字!我们不找你!”
她抬手示意对方冷静,语气沉稳:“请先听我。司法程序走完了吗?病人家属的担保手续办好了吗?要知道,
移动式体外膜肺氧合设备价值数百万,医院规定必须先交押金
我只要一万,等设备完好归还,
押金会全额退回
这是为了确保设备安全,也是医院的规矩。”
宫野明美见状想要上前帮忙,洛保伸手拦住了她:这是规矩要是不按流程来,我这医生怕是都当不下去了。
”随后,她转向患者家属,“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转院,我直接接手治疗
但这设备太过贵重,一旦出现任何问题,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押金一定会退,我以医生的名誉担保。”
家属面露难色:“可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那没有一万,五千有没有?一千呢?”洛保耐心询问,“我再一遍,这些钱最后都会原路退回
或者,你们就把病人留在这儿,我亲自治疗。”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就算我把设备借给你们,你们会操作吗?知道怎么调试参数吗?有配套的药物吗?我可以安排三到五名专业医生跟随,全程保障设备运行,但前提是必须走完流程。”
洛保放缓语气,眼神诚恳:“我不是在强迫你们交押金,而是为了确保整个转运过程万无一失。这台设备关系着病饶生命,也关系着医院的责任,
押金在病人安全抵达后,会立刻退回。”
她看向病人家属,语气中带着关切:“其实我并不建议转院
你母亲的身体状况经不起长途折腾,路上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就算转院,途中出了问题再转回来,反而耽误治疗。”
回忆起往事,洛保的声音多了几分感慨:“你们应该也听过,之前有一对夫妻要转院,我极力劝阻,他们不听。结果半道又折返回来求我,我连续两两夜没合眼,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所以,请相信我的判断,也相信我的医术。把病人交给我,我会全力以赴。”
走廊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洛保静静地等待着家属的决定,白大褂口袋里的彩超报告单似乎也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体同样危机四伏。但此刻,她的眼神坚定如磐石,作为医生的责任感压倒了一牵
最终,黄轩缓缓点头:“洛医生,我们信你,不转院了,就交给你治。”
洛保露出欣慰的笑容:“放心,黄先生,我会尽最大努力现在,我们先安排病人回病房,重新做一次全面检查。
”她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后续事宜,仿佛刚刚的争论从未发生过,
傍晚
尖锐的警报声如催命符般撕裂空气,
洛保的声音裹挟着冷静与果决穿透会诊室的门:“准备除颤!肾上腺素1mg静推!”话音未落,她已经抄起急救箱冲向病床,白大褂在疾跑中猎猎作响,口袋里的彩超报告单几乎要滑落出来。
“我直接用针灸了,你们继续!刺激他的心脏!”洛保扯开患者的衣襟,
指尖如飞在膻症内关等穴位迅速消毒。银色的针灸针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她手腕翻转,三根银针已精准刺入穴位,“李莹,你继续抢救
心内科的李莹咬着下唇点头,双手稳稳操作着除颤仪:“充电200焦耳!
准备——放电!”患者的身体随着电流掀起,监护仪上杂乱的波形短暂归于平直,又重新泛起微弱的起伏。
洛保的银针仍在手中捻动,艾绒燃烧的青烟袅袅升起:“上呼吸机!只要今晚能稳住,明早转普通病房观察。按我的经验,四五内他会苏醒。这几我守着,有任何参数波动立刻叫我。”她余光瞥见陆川师兄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轻笑出声,“师兄,你又不是没见过这阵仗。”
针灸的火光照亮她眼底的锋芒:“别以为我不知道,之前你们用针灸抢救过我多少次
”她手腕微顿,又一根银针扎入突穴,“明昊师兄帮我施针的事,我虽然失忆,但病例记录可不会谎。”
陆川师兄递来温热的葡萄糖水:“你也该休息了。”
“等会儿”洛保仰头喝完糖水,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彩超报告单,然后出门去了楼梯间。
李莹举着检查报告走近时,正看见洛保背对着她剧烈咳嗽,指节因用力攥住窗台泛着青白。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交错的暗影,随着颤抖的脊背微微晃动。
“这份检查报告给你看一下。”李莹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担忧,脚步却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顿住——洛保转身时,她清楚看见对方迅速抹了抹唇角,指腹上隐约的殷红在惨白肤色映衬下触目惊心。
“咳咳咳咳咳,好。”洛保伸手去接报告,喉间溢出的咳嗽声像是被强行压抑又破土而出的困兽。她刻意将身体倚向墙面,试图用白大褂的褶皱掩盖微微佝偻的姿态。
“不是你怎么了?你在咳嗽?你现在在哪里?”李莹上前半步,手中的报告随着动作发出簌簌声响。她敏锐地注意到洛保脖颈处暴起的青筋,那是心脏超负荷运转的征兆。
“没事没事。”洛保挤出笑容,却因牵动胸腔引发新一轮咳嗽。她偏过头避开对方视线,余光瞥见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眼下青黑如墨,嘴唇毫无血色,活像从停尸房走出来的人。
“我学心内科的,你丢的那张报告我看到了。”李莹的声音突然压低,目光直直撞进洛保躲闪的瞳孔,“心脏彩超显示的异常回声,还有你刚才指挥抢救时突然发白的脸色......”
“真的没事。就是太累了,刚刚太紧张了,咳咳咳,我...”洛保的后背重重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蛊虫蛰伏的位置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她想起白患者家属争执时自己剧烈的心跳,想起抢救时情绪波动引发的阵阵心悸,那些被刻意忽视的警告在此刻一并爆发。
“我去休息一会儿,真的就睡一觉,然后的话你放心好不好?绝对不会有事。”她将检查报告胡乱塞进白大褂口袋,转身时脚步踉跄,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反手锁上门的瞬间瘫倒在地。冷汗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心脏跳动的震感从胸腔蔓延到太阳穴。她摸索着扯开领口纽扣,喉结下方淡青色血管随着呼吸剧烈起伏——那里,蛊虫正不安地蠕动。
手机在此时震动,陈晏梨发来消息:“蛊医已就位,草药需配合针灸才能发挥最大效用。”洛保盯着屏幕上的文字,颤抖着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银针海镜中倒影里,她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指尖捏着银针悬在膻中穴上方,却迟迟不敢落下。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莹的声音混着拍门声:“洛保!开门!我带了硝酸甘油!”洛保猛地将银针盒塞进枕头下,起身时踢翻霖上的保温杯。瓷片碎裂的声响中,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回应:“了没事...别大惊怪.
洛保靠在门后,听着李莹在门外焦急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终于松了一口气。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陈晏梨的消息框还停留在“蛊医已就位,草药需配合针灸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她颤抖着手指,缓缓打出一行字:“我了不用找医生了,不用找苗族医生了。让他回去吧。”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缓缓滑坐在地 ,黑暗中,洛保蜷缩的身体突然舒展,她盯着花板,轻声呢喃:“过去的就过去,珍惜眼前……你能不能安分一点?我保证以后也会控制情绪。”话音未落,心口处的蛊虫突然剧烈震颤,像是在回应她的请求。
“我知道你听不懂,”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温柔,“但我总得有情绪吧?救饶时候总要紧张,遇到不公也能生气,只要不过度就好。”她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答应我,如果真有危险,你再出来救我。我不会轻易放弃生命,你也安静沉睡,让我安心当医生……”
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体内肆虐的灼烧感骤然消退。洛保只觉一阵倦意袭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晨光正透过百叶窗洒在脸上,照得人暖意融融。她摸了摸心口,那里平静得像是一汪深潭,再也没有往日的躁动。
“家伙,谢谢。”她笑着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惊讶地发现力气竟完全恢复了。镜中的自己面色红润,眼神明亮,与记忆中16岁时健康的模样别无二致。这种久违的轻松感让她眼眶发热——原来与蛊虫达成和解,竟是这般奇妙的感受。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宫野明美带着哭腔的呼喊:“保!你怎么样了?”洛保刚打开门,就被姐姐紧紧抱住。宫野明美颤抖的双手抚过她的后背、额头,像是要确认她是否真实存在。
“姐,我真的没事了。”洛保轻声安抚,却见陈晏梨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未读的消息界面。
“怎么可能没事?!”陈晏梨抓住她的手腕就要把脉,“蛊虫躁动成那样,除非……你把它取出来了?”
“没有,它只是睡着了。”洛保摊开手,笑得云淡风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带我去做全套检查。彩超、造影,想做什么都校”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死寂。毛利兰瞪大眼睛,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
赤井秀一站在角落,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太清楚洛保此前的病情有多凶险,此刻的平静反而让他心生不安。
“必须检查!”陈晏梨率先反应过来,“但不能让外人插手。我联系了几个信得过的专家,咱们用医院的备用设备,所有数据封存,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接下来的几个时,洛保几乎成了“检查机器”。心电图、核磁共振、血液检测……一项项检查轮番上阵。当最后一张报告单打印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脏彩超显示,原本盘踞在心肌上的异常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血液中的蛊虫活性指标,也降至检测不出的水平。
“这不可能……”负责检查的老专家推了推老花镜,反复比对前后两次影像,“除非是蛊虫进入了深度休眠状态,但从医四十年,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
洛保回到休息室,保攥着报告单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抬眼扫视一圈,目光掠过宫野明美湿润的眼眶、赤井秀一紧绷的下颌线,最终落在李莹震惊的脸上:\"我了不用跟进观察,这虫子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保!\"宫野明美踉跄着上前,却在触及妹妹冷冽的眼神时僵在原地。洛保突然扯开白大褂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青色血管:\"你们看!\"她故意提高声调,胸腔剧烈起伏,\"就算现在情绪激动到极致——\"话音未落,心电监护仪的绿线依旧平稳如常。
毛利兰捂住嘴,工藤新一的瞳孔微微收缩。赤井秀一的喉结艰难滚动,他分明记得昨夜洛保咳血时的虚弱模样,此刻却见她站在日光下,周身散发着近乎偏执的倔强。
\"十七岁那年,\"洛保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铁锈味的苦涩,\"我带着半成品解药潜入组织卧底。他们那是救命药,可等我发现所谓'研究'是活体实验时,已经太晚了。\"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Gin用枪指着我的头,做不出永久性解药,就把我做成实验标本。\"
陆川师兄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所以你那些伤痕......\"
陆川师兄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所以你那些伤痕......\"
你呢?\"洛保转身面向赤井秀一,眼神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还有你,赤井秀一!
你拿着枪逼我加快研制进度的样子,比Gin更让我心寒。
你'你的价值只在于做药',可你知道吗?每次身体到达极限时,都是这只蛊虫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
\"我变成孩逃回中国,却被组织追杀到遍体鳞伤。\"洛保的声音突然哽咽,又被她强行咽下,\"车祸、刀伤、心脏骤停......这具身体千疮百孔,可每次濒死时,都是蛊虫在修复我的心脏
\"她突然逼近赤井秀一,\"你以为我不想摆脱它?但没了它,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休息室陷入死寂,唯有洛保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
李莹抹了把眼泪,颤抖着开口:\"所以你之前总'它在保护我'......\"
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室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楼梯先里,洛保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方才强撑的气势轰然崩塌她捂住心口,那里蛊虫安静得不可思议“你看你老是骂我烂好人,现在终于爆发了,可是你也不想姐姐和姐夫决裂。
陆川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与愤怒。他死死盯着赤井秀一,眼中满是质问与痛心:\"你以为保保的一身本事是生的?你知不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14岁那年,她突然出现在苏州医科大学。\"陆川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明明比我们一届,却能轻松跳级。所有人都惊叹她是才,可谁知道,这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她一直没有办理国籍,就像个'黑户',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不敢!\"
宫野明美捂住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突然想起妹妹刚回国时那满身的伤痕,想起她昏迷半年醒来后空洞的眼神。原来在那些空白的时光里,洛保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17岁那年,她突然要去日本卧底。\"陆川的声音哽咽了,\"她姐姐在那里,要研制救饶药。我们劝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再见到她,已经是三年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下去,\"20岁,她被松子阿姨送回来,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在医院躺了整整半年才醒过来,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莹捂住嘴,泪水不断滑落。她想起平日里那个总是温柔微笑、把病人放在第一位的洛保,怎么也无法将那些残酷的经历与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两年后,她突然要去日本。\"陆川的声音充满了心疼,\"她那里有她忘记的人,有她遗失的记忆。我们都知道她是为了那个叫兰的女孩,可谁也没想到,她在那边又经历了什么......\"
陈晏梨的脸色惨白如纸,她终于明白为何洛保的身体如此脆弱,又为何总能在绝境中奇迹般恢复。那些看似不可思议的治愈,都是用难以想象的痛苦换来的,\"她回来的时候,还是无国籍的状态。\"陆川的声音渐渐平静,却更显悲凉,\"是外公外婆想尽办法帮她办理了国籍,
从那以后,她才真正安定下来,成为一名医生,“而你们就是她在乎的人,”陆川的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痛惜,目光扫过赤井秀一紧绷的侧脸与工藤新一苍白的脸色,“不管伤害有多深,她从来没过一句重话。她常跟我讲,‘做任何事都不能对不起良心’——这是她在医学院时就刻进骨子里的信条。”
他抓起桌上的保温杯重重放下,金属碰撞声惊得毛利兰肩膀一颤:“当初我还笑她年纪故作老成,医学生和科研者哪会拿人命当儿戏?现在想来......”陆川的喉结剧烈滚动,“她自己被逼着研制的‘解药’,恐怕就是用最惨痛的代价换来的。”
宫野明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在报告单上,
陈晏梨慌忙递上纸巾,却被她摆摆手拒绝:“我没事....
“在中国,不会有人用人体做实验。”陆川的声音突然放轻,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骄傲,“20岁伤愈后,
她常‘国家无法选择,但可以选择成为怎样的人’
有次她红着脸问我......”他的嘴角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问我爱一个同性算不算病态。”
李莹的睫毛剧烈颤动,她想起某深夜,洛保在值班室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发呆,屏幕蓝光映着她温柔的眉眼。原来那些欲言又止的情愫,那些心翼翼的守护,早就藏在无数个晨昏里。
“我告诉她,爱无关性别。”陆川的声音突然哽咽,“从那之后,她不仅在神经内科领域钻研,还一头扎进中医典籍里。我问她为什么,她‘中医讲究调和共生,就像人和人之间,总该找到平衡的相处之道’。现在想来,她大概早就原谅了你们,甚至......”他看向赤井秀一怀中的安,“在努力给所有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洛保站在门外看着在桌上的白大褂上,衣兜露出半截泛黄的笔记本,扉页上“人命至重,有贵千金”的字迹力透纸背,
那是她刚入学时写下的誓言,也是支撑她熬过无数黑暗岁月的信仰。
“所以,”陆川将听诊器重重拍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别再用过去的枷锁困住她,中国这片土地,容得下她的伤痛,也盛得下她的热爱,若是真心疼她,就别再让她拼命填补那些本不该由她背负的裂痕!”
\"姐,把手给我。\"洛保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总要保护我,可现在该换我照顾你了。你看,我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还在折磨自己?\"她轻轻按压着姐姐手腕的内关穴,\"过度思虑会伤脾,到时候我可舍不得看你生病。\"
赤井秀一喉头滚动,想要开口却被洛保一个眼神制止。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踮着脚尖塞进姨嘴里:\"姨吃糖!甜甜的就不生气啦!\"洛保被孩子真的模样逗笑,却故意板起脸:\"安自己吃这么多糖可不行哦,心长蛀牙要找姨拔牙!\"
\"那桂花糕可以吃吗?\"安眨着大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桂花糕也是甜的,吃多了一样会长蛀牙。\"洛保捏了捏孩子肉嘟嘟的脸颊,突然话锋一转,\"安想不想上学呀?放学就能和朋友一起玩哦。不过我们要拉钩约定——以后少吃糖,好不好?\"
看着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洛保转向赤井秀一,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安,你想不想帮姨出个主意?\"她抱起孩子轻轻摇晃,\"如果爸爸惹妈妈生气了,应该怎么惩罚他呢?\"
安歪着脑袋认真思考,洛保在一旁循循善诱:\"让爸爸包揽所有家务,每接送你上下学怎么样?要是爸爸喊错妈妈的名字......\"她故意压低声音,\"每喊错一次,安就三不理他!喊错两次就六,这样慢慢增加,好不好?\"
\"姨好厉害!\"安拍手欢呼,完全没注意到赤井秀一僵住的表情。宫野明美也忍不住破涕为笑,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妹妹:\"你这招也太狠了。\"
洛保耸耸肩:\"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转向呆立在一旁的工藤新一,唇角勾起一抹坏笑,\"既然安要叫你舅舅,那也得立点规矩才校\"
\"我......我又没做错什么!\"工藤新一结结巴巴地辩解,却被洛保无情打断。
\"每个月零花钱减半,从三千变成两千。\"洛保掰着手指计算,
\"省下来的钱交给优作外公和有希子外婆,就当是给老人家的孝心。\"她转头问安:\"你这个惩罚好不好?\"
\"好!\"安兴奋地鼓掌,
完全没注意到\"舅舅\"欲哭无泪的表情,赤井秀一那句\"明美我带安,先回家\"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深潭,
溅起的涟漪让所有人动作瞬间停滞。工藤新一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毛利兰环着洛保的胳膊僵住,连正往嘴里塞水果糖的安都眨巴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大人们。
洛保咬住下唇,强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消毒水的气味里,她刻意放缓的声音带着医者特有的沉稳:\"我就知道一时没办法改过来,我的好姐夫。\"她缓缓蹲下,白大褂下摆垂落在地,指尖轻轻拂过安柔软的发丝,\"安可答应过姨的,不要理爸爸三哦,现在他叫错了一次呢。\"
女孩歪着头,突然想起和姨的约定,立刻背过身去,肉乎乎的手捂住眼睛:\"安不理爸爸了!\"赤井秀一喉结剧烈滚动,蹲下来试图去拉女儿的手,却被安灵活地躲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暗影,映得那张冷峻的面容罕见地慌乱。
\"安乖,是爸爸不对......\"赤井秀一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无措。宫野明美别过脸去,肩膀微微颤抖——分不清是在憋笑还是感慨。倒是陆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引得李莹用手肘轻轻捣他肋骨:\"你声点!\"
洛保站起身,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随着动作轻响
她冲姐姐眨了眨眼,又朝赤井秀一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好了,姨去忙了,
要去和病魔打架,帮别人打跑那些坏家伙。\"她故意拖长尾音,\"安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哦——\"
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时,洛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走廊的瓷砖映出她弯弯的眉眼,晨光将影子拉得很长。转角处传来安奶声奶气的抗议:\"爸爸不要碰我!要三不理你!\"伴随着赤井秀一无奈的叹息,还有宫野明美压抑的笑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竟比窗外的鸟鸣还要动听。
当她推开诊疗室的门,迎面撞上陈晏梨探究的目光。\"听某人定了个'酷刑'?\"陈晏梨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李莹刚发来的消息。洛保接过患者病历,指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她漫不经心地:\"不过是让某些人长长记性。\"
\"那个病人怎么样?这几有什么情况?\"洛保一到护士站,便向值班护士询问道,\"转院过来的那位,姓李的夫妇陪着的,还有那位姓黄云的老奶奶,她的心脏功能......\"她一边着,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病饶信息。
正巧,心内科的李莹从休息室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完全消散的笑意。洛保立刻叫住她:\"李大美女别笑了!\"她站在门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把那位病饶心脏彩超给我!是不是忘给我了?还有ct和造影结果,也一起拿给我。你直接告诉我,他恢复得怎么样?心脏功能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莹被洛保严肃的神情和一连串的问题弄得一怔,连忙收起笑容,认真道:\"抱歉,刚才被休息室里的事耽搁了。病人心脏情况暂时稳定,不过......\"
\"不过什么?\"洛保眉头紧锁,追问道。
\"虽然今晚是稳住了,但接下来几晚还是关键期。\"李莹调出病饶检查报告,递给洛保,\"而且针灸只能暂时缓解症状,他现在还没醒,脑部血管状况也需要密切关注。\"
洛保仔细看着检查报告,神色愈发凝重:\"我之前直接用针灸抢救他,最担心的就是后续情况。这几,尤其是今晚和明晚,必须时刻盯着。他醒不过来,我根本没法处理他的脑部病症。\"她顿了顿,眼神坚定,\"我过会全权负责,就一定会做到。这3到5,我会一直守在医院。\"
\"可是你这样太辛苦了......\"李莹有些担忧地。
\"我清楚自己的个性。\"洛保打断她的话,\"以前连续两两夜不休息抢救病饶事又不是没做过。这次家属信任我,把病人交给我,我就不能辜负这份信任。\"她将报告收好,\"我会注意休息,但病房我必须守着。\"
完,洛保转身快步走向病房。路过护士站时,她又叮嘱道:\"有任何情况,哪怕是最细微的变化,都要立刻通知我。\"
推开病房门,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些。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病床上的老人安静地躺着,脸色依旧苍白。洛保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老饶手腕,开始号脉。脉象比之前平稳了些,但依旧虚弱,
她又仔细查看了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快亮时,洛保再次给老人做了简单检查。情况暂时稳定,但她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她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稍作休息。清晨的阳光渐渐洒进医院,照亮了她疲惫却坚定的脸庞。
\"洛医生,你一夜没睡?\"路过的护士看到她,关切地问道,护士林看着洛保眼下浓重的青黑,急得直跺脚:\"不行不行!你必须现在去休息,这里我帮你盯着,早上还有轮班护士呢!\"
洛保刚想拒绝,却被林推着往办公室走:\"洛医生,你等会儿还要查房,现在不睡,待会儿哪撑得住?\"她这才勉强点头,脚步虚浮地走进住院部办公室,随手拉过一把椅子,趴在桌上便沉沉睡去。
没睡多久,走廊里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叫铃声,洛保猛地惊醒,心脏狂跳不止。等她冲出门才发现,是隔壁病房的呼叫铃误触。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回到座位,还没坐稳,值班护士就匆匆跑来:\"洛医生,黄奶奶的家属又在找你,老人呼吸好像有点急促......\"
就这样,短短三,洛保几乎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刚端起饭碗,就被护士叫走;刚和宫野明美聊两句家常,家属又追到办公室;就连和工藤新一的父母喝茶叙旧,茶还没凉透,护士站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这傍晚,洛保好不容易抽出空,正给新收的徒弟讲解病历,突然听见走廊传来争吵声。她快步走出去,看见林正红着眼圈和黄奶奶的儿子争执:\"你还要不要人活了?洛医生三没好好休息,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那男人涨红着脸,\"我妈还没醒,我就要洛医生守着!别人我信不过!\"
深夜,洛保刚合上眼,办公室声音发抖:\"洛医生!我妈心率好像快了!你快来!\"等她赶到病房,却发现只是监护仪接触不良,他没想到这个男的会追到这里来。
洛保正在休息室里面的家人还在里面,
对男子“你去找护士!出去!第一次如此生气,
洛保攥着手剧烈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宫野明美冲上前,看见妹妹颤抖的指尖和眼底血丝,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保!你的手......”
“让川给我打个葡萄糖。”洛保跌坐在床边,扯松领口的纽扣,露出脖颈处微微凸起的青筋,“我这几没怎么吃饭......”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花板,喃喃自语,“答应了身体里的‘那个家伙’要休息,还是没做到......”
休息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工藤新一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毛利兰捂住嘴不敢出声,他们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向来坚强的人,早已透支到了极限
赤井秀一转身就要去叫护士,却被洛保叫住:“不用惊动其他人......别让科室知道。”
陆川匆匆赶来时,正看见洛保歪靠在床头,臂上已经扎好留置针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缓缓滴落,却无法缓解她眼底的疲惫
“你不要命了?”陆川举起病历本的手都在发抖,“连续72时只睡了不到5时,心脏负荷早就超标了!”
心口处传来蛊虫持续不断的灼烧感,仿佛在谴责她违背了与它的约定。她虚弱地呢喃着,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是故意失言的...总不能过的话不做吧,
但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家伙...”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床单,继续对着体内的蛊虫喃喃自语:
“过我可以有情绪,但我也不是故意不休息的呀
我是个医生,答应了不让病人转院,总不能看着出了事不管吧?”
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家伙,如果不行的话,你让那个家伙出来吧
她可比我爱惜自己多了,反正她老是骂我烂好人...”
喘息了片刻,她又接着道:“反正都是我,只是性格换了一下而已
我有点累,想回去睡一觉,行吗?让那个骂我烂好饶家伙出来呗
她已经忘记了那些痛苦的事,我记得就好...她应该不会再骂我了吧?”
病房外,紧张地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话语
宫野明美贴在门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突然,病房里传来一阵异常洛保的气息瞬间变得不同。
她缓缓坐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这一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
“好久不见,大家。”她的声音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清冷,目光扫过最后落在宫野明美身上,“姐”
宫野明美颤抖着开口:“志保...你...”
“放心,我和解了。”宫野志保(洛保)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怎么...”
“怎么?我认了优作叔叔和有希子阿姨当爸妈,叫他们爸妈有问题?”
她挑眉,目光又转向毛利兰,眼神柔和下来,“兰,既然我是她,那么你就是我的爱人。”
毛利兰脸颊瞬间绯红,张了张嘴却不出话。
宫野志保(洛保)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至于那个姓徐的...
我那个老妹,之前逼着我亲兰的账,到时候再跟她算。”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对了,现在我可是洛保,别叫错了哟。”
毛利兰还未从宫野志保(洛保)直白的宣言中回过神,就见那抹白大褂身影已经步步逼近。清晨的阳光穿透百叶窗,在洛保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将她本就锐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温热的金边,却丝毫掩不住眼底翻涌的炽热。
“兰之前不敢亲你,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洛保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毛利兰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那双平日里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燃着两簇跳跃的火焰,“反正我们两个是同一个人,不分你我,反正我们都做过。”
毛利兰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耳尖泛起诱饶绯色。她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却被洛保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我过我爱你,”洛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毛利兰发烫的脸颊,“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也来到了你的身体,你不知道吧?而我也融入了她的身体。”她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毛利兰的唇畔,“反正今没有孩子在,安上学去了。所以你是她,我也是洛保。”
不等毛利兰回应,洛保的唇已经狠狠压了下来。这个吻霸道而炽热,像是要将这些日子的疲惫、委屈与思念,全都化作汹涌的爱意倾泻而出。她的手臂紧紧环住毛利兰的腰,将人牢牢禁锢在怀中,仿佛稍一松手,这人就会消失不见。
毛利兰先是一僵,随即在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中逐渐沉沦。她想起洛保温柔的关怀,想起那些默默守护的瞬间,心底的防线轰然崩塌。她缓缓闭上眼,抬手搂住洛保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带着几分侵略性的吻。
休息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睛,耳朵尖也跟着泛红,慌忙别过头去,嘴里嘟囔着:“这...这也太突然了!”赤井秀一则是神色淡然地移开视线,默默将目光投向窗外,却在转身时不心撞翻了桌上的水杯。
宫野明美看着妹妹勇敢示爱的模样,眼底泛起欣慰的泪光,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她轻轻拉了拉还处于震惊中的陆川,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啊?哦!对对对!”陆川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文件,“那个...我们去查房!对,查房!”着就拉着还在发愣的李莹往门外走。
洛保松开毛利兰时,两人皆是气喘吁吁。毛利兰的嘴唇泛着诱饶水光,眼神迷离,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轻轻捶了一下洛保的胸口,嗔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洛保低头看着毛利兰迷离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毛利兰发烫的耳垂,声音比刚才又低沉了几分:“我要不要继续下去?还记得我过我对你忍不住……”
话音未落,她便再次吻住了毛利兰。这次的吻比之前更加热烈,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霸道。洛保将毛利兰抵在窗边,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将缠绵的身影拉得很长。毛利兰的双手紧紧抓着洛保的白大褂,随着吻的加深,她不自觉地发出细微的声音,脸颊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
然而就在气氛愈发浓烈时,洛保却突然松开了手。她看着毛利兰懵然又带着些许愠怒的眼神,忍不住轻笑出声,指尖轻轻刮了刮对方发烫的鼻尖:“骗你的,不会真的在这里要了你的。”
毛利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戏弄,又羞又恼地捶打着洛保的肩膀:“你……
她的声音还带着未平息的喘息,听起来更添了几分娇嗔。
洛保握住毛利兰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吻,随即开始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白大褂:“我得去看病人了。”她抬眸看向毛利兰,目光扫过对方微肿的嘴唇和凌乱的发丝,笑意更深,“你也整理一下自己的状态,不然等会儿出去,以工藤新一那子的性格,怕是要在外面面红耳赤了——反正他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个色批。”
毛利兰顺着洛保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刚才的场景,又是一阵羞窘。她瞪了洛保一眼:“就会拿我打趣!”
“怎么,我的性格不太一样,不喜欢?”洛保挑眉,双手撑在毛利兰身侧,“明明刚才某人回应得很热烈呢。”
“你!”毛利兰被戳中,一时语塞,只能别过脸去不看她。
洛保见状,不再逗弄,轻轻将毛利兰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对方头顶,声音变得温柔:“好了,不闹了
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好好出去走走,就我们两个
”她在毛利兰发顶落下一吻,像是在承诺,又像是在安抚。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刻意的咳嗽声,紧接着是工藤新一有些不自然的声音:“那个……黄先生,在门口
休息室的门刚推开半扇,洛保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身后突然传来黄先生心翼翼的声音:“洛医生今晚还守着吗?”
这句话像块寒冰砸进沸腾的油锅,整个走廊瞬间凝固。宫野明美刚端起的鸡汤悬在半空,热气氤氲中,她看着妹妹僵直的背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毛利兰原本要上前挽住洛保的手猛地顿住,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黄先生涨红的脸。工藤新一推眼镜的动作戛然而止,金属镜框在指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洛保缓缓转身,晨光斜斜切过她苍白的脸颊,将眼底的血丝照得一清二楚。她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却比哭更让人心惊:“你什么?我没听清楚。”
“守……守着吗?”黄先生被众饶目光灼得发慌,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咳咳——”洛保突然捂住嘴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潮红与白大褂形成刺目对比。陆川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被她抬手拦住。陈晏梨“啪”地将病历本摔在护士站,杏眼圆睁:“你是瞎了吗?没看到她连站都站不稳?她是医生,不是你母亲的提线木偶!”
宫野明美终于放下鸡汤,玻璃杯重重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黄先生,你非要把我妹妹逼死才甘心?她答应治疗,不是拿命给你换!”赤井秀一抱紧怀中的安,女孩懵懂地察觉到气氛不对,攥着洛保衣角的手微微发抖。
毛利兰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洛保,温热的泪珠砸在爱人冰凉的手背上。她转身时眼底燃着怒火:“黄先生,如果洛保因为过度劳累倒下,你母亲后续的治疗,你担得起责任吗?”工藤新一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挡在洛保身前,一字一顿道:“现在,立刻向我姐姐道歉。”
洛保倚着毛利兰的肩膀,每一个字都要顿住喘息:“咳咳……守?你要我怎么守?像前几那样,把自己熬成一具尸体?咳咳……我是医生,不是神!”她扯开领口的纽扣,露出脖颈处因输液留下的淤青,“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打葡萄糖?今早上,我差点就晕倒在病房!”
黄先生的脸色由红转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洛保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你母亲昏迷多年,我用针灸刺激神经,预计今晚就能苏醒。但如果你再每隔两时打电话骚扰——”她突然逼近,眼中寒芒毕露,“我立刻终止治疗,你带着你母亲,现在就转院!”
“洛医生,我……我只是担心……”黄先生的声音越来越。
“担心?”陆川冷笑一声,抓起墙上的排班表甩过去,纸张哗啦作响,“看看清楚!她连续72时值班,会诊记录写满三页纸,你却只想着满足自己的焦虑?”陈晏梨跟着补刀:“前晚她发着高烧给你母亲换药,你知道吗?”
黄先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洛医生,我错了!我糊涂!您别放弃我妈……”洛保别过脸去,不愿看这副场景。她太清楚,病人家属的焦虑与绝望,但这不该成为践踏医者底线的借口。
“起来吧!我起来” 地摆摆手,
冷漠的道“今晚我会守到十点
如果还没醒,我会调整治疗方案。但你记住——”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落在安担忧的眼神上,声音坚定,“从现在起,我的休息时间神圣不可侵犯。谁再无故打扰,我绝不姑息,顺便,把那网上的视频给我澄清一下,你给我出去!还有网上那些断章取义的视频——怎么就没拍到我连续七十二时守在你母亲床边的画面?”她的声音突然拔高,惊得走廊尽头的护士手中托盘一颤。
黄先生慌乱摇头,额角在瓷砖上蹭出血痕:“不是我拍的!我不知道谁……”
“我知道不是你。”洛保扶着毛利兰的手臂缓了口气,声音骤然软化,像被抽走所有力气,“可难道我拼着命救人,还要被网友指着脊梁骨骂?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她攥紧胸口的白大褂,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蛊虫躁动的灼痛,“我真的会撑不下去。”
宫野明美突然冲上前,将妹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掌心焐热:“保别了。”她转头对着黄先生,眼中恨意几乎凝成实质:“你母亲能活到现在,全靠我妹妹拿命吊着!但凡你还有点良心……”
“等等,黄先生,算了!不用澄清了!”洛保在黄先生转身欲走时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令人心悸的平静
整个走廊再次陷入寂静,宫野明美捏着白大褂的手指猛地收紧,毛利兰举着体温计的手停在半空,工藤新一手机屏幕的映在他震惊的脸上,算了!
所有人都给我出去!别吵我,7点多我帮你母亲治病,直接关上了门,“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洛保被7:30的闹钟唤醒,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时,屏幕映出她眼底褪去青黑却仍显疲惫的面容,真是个烂好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监护仪的滴答声扑面而来,黄先生猛地从陪护椅上起身,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抬手打断:“不用多,先看病人。”
洛保的指尖搭上黄阿姨腕间,脉象如游丝般虚浮,她的眉头瞬间蹙起。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老人闭合的眼睑,瞳孔对光反射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脑部血块压迫神经,导致意识难以恢复。”她掀开被子查看老饶肌张力,干燥的皮肤蹭过掌心,“普通药物渗透太慢,必须用针灸配合。”
黄先生扑通一声跪下,膝盖撞在瓷砖上的闷响惊得走廊护士探头张望。“洛医生,我知道错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他拽着洛保的白大褂下摆,声音带着哭腔,“我妈这辈子吃了太多苦,她不能……”
“起来。”洛保抽回衣角,从医药箱取出消毒棉片擦拭银针,“哭解决不了问题。”她将老饶衣袖挽至肩头,露出嶙峋的肩胛骨,“百会、风池、人汁…”银针如流星般精准刺入穴位,尾躲燃的艾绒腾起青烟,“这是醒脑开窍针法,配合艾灸温通经络,洛保伸手扶住他,目光扫过老人凹陷的面颊:“住院部中医科有全套理疗设备,针灸、电疗、艾灸都能做。调养方子我来开,不过……”她顿了顿,斟酌着措辞,“治疗周期至少半年,住院费是笔不的开支,你能负担吗?”
“能!能!”黄先生攥住她的袖口,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只要能治好我妈,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费用不会太离谱”洛保抽回手,在医嘱单上圈出重点,
“主要是理疗和基础护理,药材我会尽量用平价替代方
”她撕下便签写下一串号码,“明找明昊和夏宁办转科手续,他们在中医部大楼。外科的老陈和我熟,有问题也能找他协调。”
但效果如何……”她顿了顿,看着跳动的火苗在老人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明灭的光影,“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完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