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内心:这仙剑怎么越看越像当年恒岳派那根镀金烧火棍?!)
扎男那家伙,一出来就对着雷蛙“嗡嗡”狂啸,口器寒光闪闪,跟个移动的绞肉机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它凶。
雷蛙呢?眼皮一翻,甩过去一个“样儿,不服来战?”的眼神,挑衅意味十足。
我懒得看这俩“新同事”搞办公室政治(兽际关系?),从雷蛙背上跳下来,径直走向宝塔。
站在塔外,我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对着塔门抱拳行礼:“塔里的前辈,打扰了!晚辈受周佚前辈所托,当您千年‘护塔使者’。
眼下要去仙遗之地那个龙潭虎穴闯一闯,手里家伙事儿实在寒酸,想跟您借把仙剑防身,您看…行个方便?” 完,我恭恭敬敬鞠了一躬,这才走进塔内。
塔顶,白衣女尸静静躺在仙玉床上,岁月仿佛在她身上停滞。她身边,一长一短两把仙剑静静躺着,剑气内敛。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黏在了那把大剑上。这玩意儿,从在仙界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眼熟!当时逃命要紧没细想,后来陪婉儿又没空琢磨。
现在再仔细看…这熟悉感简直要爆炸了!
“绝对在哪见过!可到底在哪儿呢?” 我眉头拧成了麻花,右手忍不住握住那巨大剑柄(入手冰凉,倒没排斥我)。
这剑…与其是剑,不如是个长方形的…门板?
“门…板?”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像被雷劈了似的,脱口而出:“卧槽!巨富?!”
就是巨富! 当年在恒岳派,玄道宗打上门前,我去剑阁挑飞剑,选中的就是那把号称赵国最浮夸、最辣眼睛的飞剑——巨富!通体金光闪闪(后来才知道是镀金),本体材质是普通生铁,剑柄还镶着俩毫无卵用的假宝石,剑穗都是金丝编的!整个一暴发户审美灾难!
后来我储物袋在空间裂缝里报销,这“土豪金”烧火棍也跟着没了踪影。
(王林内心:万万没想到啊!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它!虽然升级成了仙界plus版,但这轮廓…这气质…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表情,抱着这块“仙界门板”走下宝塔,盘膝坐下,盯着它发呆。
四百多年前的恒岳派往事像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转。
“不对啊!” 我猛地一拍大腿,“当年做‘巨富’那位恒岳派前辈,撑死了元婴期!他怎么可能进仙界?还见过这把被白衣大佬召唤来的正版仙剑?这不科学!”
我努力回忆剑阁里关于那位“巨富之父”的牌子:“原本在恒岳派是个废柴,后来莫名其妙解了门派大劫,然后就挂了,只留下巨富等有缘人…” 当时觉得是励志故事,现在细品…这前辈身上绝对有秘密!八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过关于这把正版仙剑的图纸或者传?然后…就搞了个低配山寨镀金版?
(王林内心:真相只有一个!恒岳派前辈是个隐藏的仙界周边产品发烧友!)
“唉,仙剑是好剑,可惜没‘魂’了,威力大减。” 我摸着下巴,目光扫向储物袋,嘴角勾起一抹“资本家”的微笑。
“许立国!出来干活了!”
“咻!” 一道乌光飞出,化作许立国那猥琐灵体。
这厮一出来就捶胸顿足,仰狂笑:“哈哈哈!老子许立国终于重见日了!外面的空气都是自由的…呃?”
他笑声戛然而止,因为雷蛙和扎男那两尊大神,正齐刷刷地用“看食材”的眼神盯着他。
许立国瞬间蔫了,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我一把揪住这怂货:“别嚎了!给你个升职加薪的机会——当这仙剑的‘器灵’(剑魂)!去!”
“嗷!老板不要啊——!” 许立国惨叫着被我塞进了“门板”里。
仙剑轻轻一颤,表面的土豪金光泽…暗了一点。
“???” 我眉头一皱,“一个许立国不够?行!” 我右手点向眉心,顿时无数游魂弟呼啸而出,在我的意念指挥下,前仆后继地钻进了大剑里。
仙剑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暗、再变暗…最终,从闪瞎眼的“土豪金”,变成了深沉内敛的“暗夜黑”!
我摸着下巴,感受着剑身传来的波动:“嗯…用游魂当临时工剑魂,勉强能发挥点威力。
要是能抓只‘吞魂’当cEo,这剑的威力肯定能恢复不少!可惜时间紧任务重…吞魂的事儿,以后再!”
我站起身,收起这柄“暗夜巨富门板剑”,左手一挥,宝塔听话地缩,被我揣进储物袋。
“该去看看‘祖宗’了…” 我收起还在大眼瞪眼的雷蛙和蚊兽,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婴(周茹),满眼慈爱:“茹儿乖~你爹去张家村收人参了,回来给你炖汤补补身子。
你这孩子,身子骨咋这么弱呢…” 她哼着走调的山村曲,哄着女婴入睡。
等女婴呼吸均匀了,妇人才轻手轻脚把她放下,亲了亲额头,去厨房忙活了。
妇人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出现在床边。
看着熟睡的女婴,我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手指微微颤抖地轻抚她的脸,声音轻得像叹息:“婉儿…”
我忘了哪年哪月的哪一日,我们在修魔海外相遇,你微笑着,忧伤着,凝望我的目光…
女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双黑白分明、纯净无垢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我。
元婴沉睡,前尘尽忘。
但她的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某种本能。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忘记声音,忘记容颜,但想起他时的感觉,永不改变。
女婴看着我,眼中的茫然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取代。她自己都没察觉,一滴晶莹的泪珠,悄悄从眼角滑落。
我的心,痛得像被针扎。怔怔地望着她。
你给我一滴眼泪,我就看到了你心中全部的海洋…
时光仿佛凝固了。我守着她,看了很久,很久。岁月可以流逝,我的目光,却想永远停驻。
“等我…我会来接你的…” 我轻声承诺,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狠心转身。
我身影刚消失,房间里立刻响起了女婴稚嫩而委屈的哭声。
厨房的妇人闻声立刻冲进来,心疼地抱起她轻声安抚。
哭声渐歇,女婴的目光却依然望着我消失的门口,眼中那片挥之不去的迷茫,像一层薄雾…
百里外·铁岩的“凡尘观察哨”(洞府)
铁岩盘坐在洞里,神识习惯性地笼罩着杏花村。这一年来,他几乎成了半个“村支书”,村里每户人家、每个人名都烂熟于心。
这种沉浸式的“凡人体验卡”,让他感觉奇妙无比,甚至最近几个月都懒得打坐修炼了。
我走进洞府,看到铁岩的状态,眼睛一亮:“不错!比吕非那卷王有悟性!保持这种‘接地气’的状态,化神有望!不过记住,得先把你自己的元婴喂饱(圆满)才行!”
铁岩一愣,恭敬称是。
我沉吟一下,掏出一个“岁月意境体验木雕”丢给他:“拿着,好好感悟!这可比你看村里张家长李家短高级多了!” 完,拍拍屁股走人。
铁岩捧着木雕,若有所思,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我坐在扎男宽阔(且有点扎屁股)的背上,向着仙遗之地进发。凉风拂面,心情却有点沉重。
(王林内心:婉儿安顿好了,充电宝(灵石)带足了,打手(雷蛙蚊兽)就位了,吞金兽(射神车)也揣兜里了,连‘暗夜门板剑’都背上了…仙遗之地,轮回果,老子来了!)
曾经“石锥林立”的血海,如今光秃秃一片,只剩最中心那根孤零零的石锥还杵着。血海里泡着的修士也不足百人了,个个眉心一道血线,闭目修炼,浑身散发着“我很妖异别惹我”的气息。
仔细看,里面还有老熟人——古帝!(王林内心:这老子还活着呢?命真硬!)
随着他们的呼吸吐纳,粘稠的血浆像吸果冻似的融入他们体内。
最中心那根石锥上,坐着一个红发拖到腰际的男子(拓森),头深深埋着。他身下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字,每一个字都力透“石”背,充满了滔恨意:
“王林!”
“王林!!”
“王林!!!”
拓森缓缓抬起头,红发缝隙中,露出一双怨毒到极致的幽暗眼眸,死死盯着虚空,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我。
“王林…”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古神身体快撑不住了…等我出来…你千万别死! 好好替我保管那份‘忆之传朝…我亲自来取!” (你的人头,我拓森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