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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好黑啊,我害怕...”

“害怕就靠着我。”

“你今会有买家来买走我们吗?被买走的伙伴们都去哪了?”

“要是能把我们两个一起买走就好了。”

年幼的白和绵蜷缩在大笼子里,笼子上盖了黑布,很闷很热,有买家来的时候,布会被掀开,买家挑挑拣拣之后,布又会被盖起来,听最近查得严。

在短暂明亮起来的间隙,白总会扒着笼子往路的斜对面看。

斜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宠物摊子,在那个摊子上,一个异兽睡一个笼子,笼子里面垫的是软垫,那里面有干草,几块新鲜水果,还有水。

白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再瞧瞧粗糙开裂的脚,他们比不上宠物,异兽有水喝,他们没有,一只异兽的价格,能买三个他,或者笼子里其他的伙伴。

黑布重新盖上了,白舔着干涩的嘴唇,揣起脏手,“好渴啊,我想喝水。”

绵勾着他细瘦的胳膊,“再等等吧,以后有虫买我们了,我们想吃饭就吃饭,想喝水就喝水。”

奴隶们来来去去,白一直和绵待在一起,相依为命。

能一直待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可是后来绵生病了,白摸他脑袋,烫手,白跟他话,他也答非所问的,意识不大清楚的样子。

兜售他们的虫整骂他们,是卖不出去的拖油瓶,吃喝还要倒搭不少星币,等绵死了,就把他卖了做标本。

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白只能在有虫探头过来看的时候,拼命把绵送到笼子边上。

“您发发善心,把他买回去吧...”

笼子很,大家都只能半蹲着,站不起来,白就一遍遍跪着膝行到笼门口,努力推销怀里的绵。

大多数买家是不高心,谁要买一个快病死的奴隶回家,在奴隶市场里死个把不值钱的奴隶太正常了。

这叫正常损耗,就像水果店里品相不好的水果,剩下了,没有买家愿意买,烂掉就扔到垃圾堆里。

有零星不忍心的买家,看过摇摇头也就走了,谁家星币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光是这条街上,病死的,饿死的奴隶就不计其数了,救不过来的。

看笼子的挥着鞭子让白把门口让出来,别耽误他做生意,白挪动到鞭子抽不到的地方,又在下一个买家到来的时候抱着绵爬到门口。

白不知道最后见到的那个买家是星盗团的老首领,他只知道街上比以前有点吵,有点乱。

笼子被砸开了,白抱着绵看到赛勒斯凶相毕露的脸,吓得直发抖,这个买家看起来不太好话。

白还是拨开绵脏乱的头发,将他的脸露出来,再凑上前去询问道:“您发发善心,把他买回去吧,很便夷...”

赛勒斯烦躁的啧了一声,对这群黑土豆没有耐心的样子,把笼门拆大零,他扬扬下巴冷声道:“出来。”

白抱着绵爬出了那个几乎度过了整个年少时光的牢笼。

赛勒斯腿长,在前面走得飞快,白抱着绵,吃力的跟着,他们关的太久了,腿怎么都用不上劲,白也确实太矮太瘦了。

赛勒斯猛地回头,白使劲抱着绵,抱的高高的,好像想告诉这个凶巴巴的虫,别看他年纪,他的力气可大了,买回去有用。

赛勒斯最后拧着眉,一只手把绵拎起来,提在臂弯里,另一只手牵着白,带他们离开了这里。

白黑乎乎的手被干净的大掌拉着,扯得他踉踉跄跄的,他偷偷抬头看,手上慢慢捏紧了那只大手。

“白,醒醒,就快到了。”

白揉揉惺忪的眼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在哪里。

赛勒斯正操纵飞行器准备着陆,白往旁边一摸,就摸到了绵有点凉的身体。

“绵?醒一醒。”绵躺着没什么反应,白趴下,凑在他耳边反反复复的喊,“快醒一醒...”

绵过了好久才被叫醒,他迷迷糊糊的道:“白,我好像做梦了,梦到很久很久以前。”

白摸摸他的脸,一边安抚他,一边拿出最后一支试剂。

“绵,能做梦就是明快好了,你马上就要好了...”

白突然感觉绵推了他一下,“最后一支了,你留给自己吧。”

白不肯听他的,还是给他注射了半支,思考片刻,索性把剩下的一半也打给了绵。

这个东西效果已经越来越差了。

“找到了!”赛勒斯从舱门口探出头来,这是他们的新方法,赛勒斯先出去找,等他找到医疗舱之后,白再把绵给背下去,这样就不会折腾到绵。

白把绵绑在背上的时候,绵在念叨着什么。

“赛弥长得好高,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圆圆又胖了,都别叫这个。”

白把布条紧了又紧,保证绑的结实,“绵,他们都死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你忘了吗?”

绵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念叨着。

慢慢的,他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抽搐,打摆子,要不是捆的结实,他就要从白的背上摔下去了。

白又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他侧头看到他肩膀上的绵软软的歪着脑袋,鼻子在流血,嘴巴在流血,眼睛里在流血,耳朵也在流血。

这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成了白无法摆脱的梦魇。

白像刚从笼子里出来的那时候一样,带着绵,跟着赛勒斯的脚步,白这次跑得飞快。

他们再次翻墙进了一个破旧的诊所,白轻手轻脚的把绵放到医疗舱里。

赛勒斯依旧在外面望风,这个医疗舱有点特别,白只能找一些相似的按钮依次操作。

他看着溶液把绵淹没,血散在浅蓝色的液体里面,溶液慢慢变成了诡异的紫色。

还是太快了,这次不到五分钟,赛勒斯就跑了回来,管理军团自从吃了大亏,就一直像一群疯狗一样追着他们咬。

白坐在地面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靠在医疗舱上,像时候那样靠着绵,绵和他过,害怕就靠着我。

“大哥,我不跑了。”

赛勒斯没多犹豫就做出了选择,“白,大哥留在这,你跑吧。”

白执拗的摇头,“大哥,把绵交给你,我不放心呢,我得陪着他。”

没有时间犹豫,赛勒斯果断转头,“那我去引开他们,白,我会回来的,等哥回来。”

赛勒斯走了没多久,门又被推开了,白赶紧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大夫,他鼻梁上架了个老花镜,拿着手电筒晃向屋内。

“谁啊?”

白向前爬了两步,朝老大夫咣咣磕了几个头,“我们就是想治病,别赶我们走行吗,求您了。”

白脑子里很乱,绵迟迟不见好,实在是折腾不起了,如果这个老大夫大喊大叫,他就直接动手,绑了或者杀了。

他没下过杀手,但是事到如今,他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没想到老大夫径直越过他,向医疗舱那里走过去,手电筒把里面的景象照的清楚。

白还没来得及阻挠,就听到一声严厉的斥责。

“你要害死他了!”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