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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珏砚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姜姐若无其他事,便随我一道走走吧。”

太傅府门口不是事的地方,而且有些话,他想单独给姜宁姝。

姜宁姝纠结沉默了起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陈珏砚一同走在街上,恐会传出流言蜚语。

“只是想与姐话,并非有其他想法。”陈珏砚怕姜宁姝误会,连连道。

姜宁姝沉默一会,做足姿态后,点头同意了。

与陈珏砚一同朝前走去,沉默好半晌,男人终于话了。

“陈扶砚身子养得差不多了,你不必再担忧。”陈珏砚莫名来这么一句,在暗示姜宁姝不必再送药材进陈府。

陈扶砚本就不肯换亲,姜宁姝又关怀送来药材,更让他不舍了。

姜宁姝听出了陈珏砚的弦外之音,点零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与陈二公子有纠葛。”

她做出柔弱悲戚模样,让陈珏砚心生不忍。

“我这话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要往心里去。”陈珏砚温声解释,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出口的话语有些生硬。

姜宁姝轻应了一声,不再话。

两人又一阵沉默,陈珏砚几次斜眼看过身边女子,瞧出她的忧愁和悲伤,心里莫名涌出滋味。

“我先前的会迎娶姜姐,一直作数。”陈珏砚倏忽道,认真极了。

姜宁姝震惊地停下脚步,仰头望向陈珏砚,“陈将军在什么?”

刚才头脑一热突然出来,陈珏砚本就觉得有些拘束,现在姜宁姝双目盯着他,又再次询问,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言。

“我......”陈珏砚整个人拘束不安,“待我处理好一切,就上门求娶姜姐。”他略显僵硬地完,脖颈耳垂红了一片。

姜宁姝眸光微不可察地闪了闪,“迎娶我?”

“嗯。”陈珏砚点头。

姜宁姝盯着他看了一眼,倏忽苦涩一笑,“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陈二公子眼前,将军不必舍身迎娶我。”

她故作不信陈珏砚对她的爱意,将他的求娶成是想让她远离陈扶砚的借口。

“姐误会了,我迎娶姐,并非如姐所的那般。”陈珏砚生怕姜宁姝误会了自己,忙出声解释。

他想迎娶姜宁姝,不让她去打搅陈扶砚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原因,还是他心里想娶。

姜宁姝什么话都没,仰头望着陈珏砚,等着他继续下去。

她当然知道陈珏砚迎娶她,是相中了她,但她不能明面上逼迫陈珏砚迎娶自己,怕会冠上水性杨花的声名,只能在权衡利弊下答应蒙,再表现出日久生情。

陈珏砚明显有些紧张,生怕姜宁姝误会自己的心。

“姜姐温婉娴淑,迎娶姐并非为阻止你们,而是真心喜爱。”话到这个份上,陈珏砚也不拘束纠结了,盯着姜宁姝的眼睛得认真。

姜宁姝上下眼皮闪了闪,“我前与陈二公子定过亲事,现又......”

“只要姐愿意,那些事都不足为惧。”陈珏砚望眼欲穿,隐含期待,生怕姜宁姝会拒绝自己。

姜宁姝眼睫垂了又垂,“陈将军乃是陈家大少爷,而我只是裴府的养女,配不上不陈将军。”她这话得落寞,让人止不住心疼她的遭遇。

陈珏砚心里莫名被刺痛,上前一步离姜宁姝更近,就差抬手拉住她胳膊。

“姜副将当年战死沙场,乃忠烈之士,他的女儿,怎会身份低微。”

姜宁姝垂着脑袋迟迟不言语,“陈二公子......”她顿了好一会,提及陈扶砚。

她嫁陈珏砚,会不会让他们兄弟之间生了嫌隙,还有陈扶砚会甘心放手,该娶裴姝吗?

“这些事我自会处理好,只要你愿意。”陈珏砚迫不及待想听到肯定答复。

姜宁姝抬头看他,紧接着又垂落而下。

“我自知再不能嫁陈二公子,嫁陈将军,对谁都好。”姜宁姝妥协模样。

陈珏砚一瞬间喜色蔓延,宽大手掌抬起握住姜宁姝皓腕,“此话当真?”

他不在乎姜宁姝现在心里的人是谁,他敢肯定,只要迎娶姜宁姝进门,她一定会爱慕上他的。

“既然要迎娶,陈将军该早早来商议。”事情水到渠成,姜宁姝催促陈珏砚。

她迫不及待想嫁出裴府,逃离裴祁。

“好。”陈珏砚郑重点头答应。

避免夜长梦多,他确实该提早去裴家商议。

听见陈珏砚的肯定答复,姜宁姝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有了陈珏砚撑腰,她不用给裴祁冒死生孩子了。

记起孩子,姜宁姝才后知后觉近几次事后,她都未曾喝避子汤药。且裴祁这几次每次都跟发了疯一样,她真的怕会有身裕

陈珏砚握着姜宁姝手腕,和颜悦色的神色倏忽僵硬住了。

搭在她皓腕上的指腹轻轻摩挲探查,似乎在探查她的脉搏。

这是......

陈珏砚在军中多年,受伤那是常有的事,闲暇时与那些军医探讨求教,会一些简单的医术,脉搏也会试探一些。

“怎么了?”姜宁姝察觉到陈珏砚的不对劲,抬头望过他,感觉手腕被越捏越紧,不自觉皱起眉头。

“陈将军!”姜宁姝唤他,将自己胳膊抽回来。

陈珏砚双手蜷了蜷,看向姜宁姝时脸色接连变化。

怎么会这样?

姜宁姝怎么会?

陈珏砚脸上都是不可置信和怀疑,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来。

姜宁姝揉了揉自己被捏疼的手腕,掀眼便和男人惊悚表情触到一起,眉心深深拧起。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姜宁姝不明所以。

陈珏砚突然之间的变化太过怪异,让她心里有些局促。

陈珏砚眼色深沉,看了看自己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医术不精,只学了个大概,诊错脉了。

“听闻姜姐前段时间受过伤,大夫当时怎么,伤势现在可好了?”陈珏砚套问。

姜宁姝凝了下眉,“伤,大夫让静养,现在好多了。”

她完另样眼神打量过陈珏砚,诧异他突然之间怎么了,怎么会问这样的话题。

陈珏砚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的,接连探望姜宁姝好几次,但一句话没出声。

姜宁姝心里觉得不安,还不等多问两句,突然传过来一道厉声。

“就怎么不见陈将军的人,原来躲在这里。”

姜宁姝心蓦地一沉,后退一步与陈珏砚拉开距离,俯身行礼,“兄长!”

陈珏砚思绪回笼,双手作揖,“将军!”

裴祁骑在高头大马上,睥睨视线扫视过陈珏砚,最后落在姜宁姝身上。

“回府!”他咬牙切齿的两字。

姜宁姝与陈珏砚点头告别,坐上马车。

裴祁驱使马儿离去,独留陈珏砚一人在原地。

陈珏砚盯着裴祁离开,视线收回之际又落在马车上。裴祁对姜宁姝,有些反常。

姜宁姝坐在马车里思绪万千,陈珏砚怎么了,怎么他突然变了脸色。

正想着,马车倏地剧烈颠簸起来,左右摇晃。

她身子晃荡了下,堪堪稳住,抬手扶住马车壁面。

“怎么......”询问话还不等出来,马车又颠簸了几下,震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放肆!”

马车维稳下来,只听裴祁一声呵斥入了耳。

帘子被掀开,玉竹坐上来,“姐没事吧?”

姜宁姝一手捂着胸口,身子微躬,胃里阵阵翻涌,止不住干呕起来。

“呕~”姜宁姝想吐,但是吐不出来,眼眶充血,隐瞒泪花。

玉竹吓坏了,忙掀帘子禀告裴祁。

裴祁黑沉着脸看向当众策马的纨绔公子哥,闻声走过来。

看见姜宁姝如今的模样,深深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干呕?”他坐上马车,抬手轻抚她脊背。

大庭广众之下,姜宁姝不想与他近距离接触,侧身错开他。

裴祁脸色黑下,与陈珏砚在一起漫步就可,看见他便是这副嫌恶的样子。

他拳头捏紧,心中怒火看见她难受的样子,咬牙忍下,起身下马车,将怒火全部发泄到那纨绔公子哥的身上。

“呕~”姜宁姝又接连干呕了几下,玉竹顺着她脊背,为她倒了水漱口。

“姐,你突然干呕,不会是有了身孕吧?”玉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紧张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