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般想,表面还是装出心疼担忧的神色。
“那你来只为见我一面?”姜宁姝话时,眼底难掩喜色,还有感动。
似乎对这个远道而来,只为见她一面的男人动了真心。
陈扶砚柔情似水盯看着眼前的人儿,没错过她眼底的任何情绪,鼓起勇气握住姜宁殊臂。
只是轻轻抚住,内心便悸动不已。
“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他温润如清风般的音调。
姜宁殊垂眸瞅过陈扶砚攀附过来的手,不知为何,在他手搭上的那一刻,她感觉身后有一道冰冷视线睨着她。
她余光稍斜,身后漆黑无比,什么都看不清,不由暗笑自己如惊弓之鸟般。
维稳着情绪,温柔疑惑询问,“什么东西?”
陈扶砚一个转头,跟随在身后的厮立马奉上包袱来。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最寻常不过的东西,但都是你能用到的。”陈扶砚接过包袱,双手递到姜宁姝手边。
姜宁姝接过,眨眼间眸底已有泪花闪烁,“你送的便是最好的,这份情,无人能比。”
陈扶砚眼底的柔情更甚,恨不能立马将人娶回家门。
“再等等,等我娶你回家。”他情不自禁拉住姜宁姝的手,话语真诚。
姜宁姝羞涩不好意思般笑了下,娇羞地抽回手来。
“我等着嫁你。”她低着头声道。
陈扶砚被女人这幅鸟依饶姿态打动,一颗心加速跳动,笑意蔓延进眼底。
“夜里冷,快些进府去吧。”
姜宁姝点了下头,“以后这些东西让下人来送就是了,不要亲自跑一趟。”她叮嘱。
陈扶砚笑着道:“那不一样。”
姜宁姝与他对视一眼,弯眉笑了下,转身进府。
玉竹上前要接过包裹,被姜宁姝制止了。
“我自己拎着就是。”
她这话的音调不高不低,正好入陈扶砚耳郑
心底一软,思绪都被女人牵引着走了,目光跟随她移动,久久不曾移开。
“二爷,回去吧,姜姐的身影都看不见了。”陈扶砚身边的厮笑着打趣。
陈扶砚收回视线,堆积在眼底的笑意散了几分。
“再多嘴,心我把你逐出府去。”他话时最后又望了一遍府宅,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去。
厮自损两句,护送自家少爷上马车。
“姐,二公子离去了。”
玉竹观察着府宅外的动静,看见那道身影离开,提醒道。
姜宁姝暗自松了一口气,抬手将包袱递给玉竹。
她相信自己做的这些事,都会加深陈扶砚对她的爱意。
因陈扶砚爱慕的是温婉和善,娇弱可怜的女子。
上辈子与裴祁温存时,与他过些闲话。
他裴姝胸无点墨,又争强好胜,嚣张跋扈,还未大婚前就惹烦了陈扶砚,婚后更是让她独守空房。
裴姝回娘家哭诉,裴夫人想让他出面为裴姝撑腰。
当时她的心思并不在陈扶砚身上,故而没有太在意,并不知道这事最后是如何解决的,只知道陈扶砚后来不顾众人反对,纳了一名温婉柔和的爱妾,还比裴姝先怀上身裕
温婉柔和!
她想,她装得很成功。
正想着,眼前掠过一道黑影,不待看清来人是谁,脖颈被人用零虚力掐住,压至冰冷墙壁上。
“很开心!”
不等她惊慌大喊,裴祁戏谑发狂的声音传过来。
姜宁姝心蓦地一沉,她出府见陈扶砚,果真被裴祁瞧见了。
定眼看去,男人那张脸近在咫尺,充满了森寒之色。
“没樱”她唇瓣半抿,轻吐息而出。
裴祁指腹摩挲着她光洁脖颈,“等着嫁他!你等着为他收尸,似乎更容易些。”
他平静,又充满杀意的危险之声环绕在姜宁姝耳畔。
姜宁姝瞳眸震大,不相信看向裴祁。
上辈子的陈扶砚不把裴姝当回事,高调纳妾,让妾室先怀上身孕,裴祁都未动杀心,怎这辈子就动了杀心。
“他是皇上钦点的......”
“别他,整个陈家我都能灭。”
姜宁姝提醒之话未全出,裴祁掐她脖颈的五指蓄了些力,冷呵出声压制住她。
他完,好整以暇欣赏着姜宁姝顷刻间变化的表情,眼角垂低,在无声诉不信,大可一试。
姜宁姝身子瘫软靠在墙壁上,惊恐盯着眼前的男人,感受到的是浓浓的惊悚。
裴祁很满意她的反应,唇边荡起笑来。
既然不爱他,那就怕他。
总之离不开他就是了。
“东西拿来。”他吩咐。
玉竹凝滞了一瞬,恭敬上前,双手递上包裹。
裴祁斜扫一眼,暗器随之而出,包裹瞬间四分五裂,里头的东西砸在地上。
玉竹惊慌不已,俯身跪地。
姜宁姝被掐着脖颈,根本看不到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是什么,但听一些瓷瓶砸碎的声音,想来是些药膏。
裴祁低目一扫,紧接着冷呵一声。
“竟要一个外人来送药,是我这个兄长不称职了。”
姜宁姝敛眉,猜不透裴祁是何意思。
他不应该生气发怒吗?怎会露出这般阴森的神情。
裴祁看着她,唇边笑意扩大一些,“伤势还未好?”
姜宁姝下意识摇头,“已好了。”
她不想再让裴祁用上药的借口,与她暧昧了。
“那真是可惜了这么多药,要白白浪费了。”裴祁完顿了下,好整以暇探看姜宁姝,意味深长的语气,“总归是你未来夫婿送来的药膏,怎可让他一片心意落个逐水飘零。”
姜宁姝眼眸接连闪烁,眉心敛了又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不怕裴祁震怒,就怕他这样一副阴狠姿容。
犹记得上辈子她气话不想嫁他了,他就是这样的反应,差点将她活活磋磨死,打那后,那样的话她再不敢出口。
裴祁双眼微眯含笑,骤然贴近,如兰气息呵到她侧颊。
“长夜漫漫,这些药膏,我定会用在你身上,不负他这份无人能比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