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康义正言辞,苏晚秋在边上,差点想给他鼓鼓掌。
王主任被懵了,怎么几分钟不到,自己好像成了国家的罪人。
李家康出面,所有摊贩都不用交罚款也不用上交货物,大家被放了。
苏晚秋连连道谢,李家康脸都红了,对于苏晚秋的救命之恩来,这点忙算什么。
李家康开着车送他们回华侨房,路上他给苏晚秋透了个气。
“苏姐,有些话我就不跟您藏着掖着了,马上我们就正式开放个体户经营了,到时候您找我来,我给您批一个营业执照,以后就是合法经营,没人能什么。”
因为李家康去市管会当众批评了一通,最近高梯街没有人来检查了。
不少人都知道这是苏晚秋的功劳。
到了约定的这,苏晚秋和孙春生再次来到深州剩
福仔把做好的衣服全都铺好,让苏晚秋验货。
她一件件地看。
“阵脚细密,版型也对,不错,你家人做得很好。”
福仔拍着胸口,“苏姐,你就放心的啦!她们都很认真呢,大家都想有钱赚。”
“我这次先拿走三分之一,我卖完一个星期,你再往外放。”
福仔怔了怔,随即大笑,“苏姐真系生意人啊。”
接着苏晚秋又开始和福仔核算成本,这一算下来,苏晚秋更是惊喜万分。
一周,渔村的女人们,一共做了80条牛仔裤、40件牛仔上衣还有48件衬衣。
一条牛仔裤的成本,竟然只有1.8毛钱。
苏晚秋顿时觉得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而且她有图纸,脑子里有无数衣服的样子。
只要渔村那边能保质保量,她做出来的衣服一点都不比港城的差。
苏晚秋带着20条牛仔裤、10件上衣、15件衬衣还有一些港城的货,回了五羊剩
第二,苏晚秋的摊位刚一摆上。
客人还没来,其他摊位的老板聚了过来。
“苏姐,你这牛仔裤是港城的新货吗?样式真好看,裤腿那分叉还绣着花。”
“那牛仔上衣也好看啊,原来都是两个兜的,这是四个兜,你们看,这还有压褶。”
“这些货都是从中英街来的?昨刚去,怎么没见到这么好看的?”
苏晚秋淡淡笑道,“我是从深州一个叫江福的手里买的,他那里全都是最新的款式,别人家没有的。”
“哦!我知道他,中英街挺有名的。”
“是个肥仔啦,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好货。”
“明我去深州就找他看看。”
......
苏晚秋听到后,心中暗喜,看来销路根本不用担心。
这一,生意太火爆,苏晚秋自己设计出来的服装全都卖完了。
她完全没想到能卖得这么好。
孙春生和苏美华也惊呆了。
没有办法,她第二和孙春生又来到深州。
这次她索性把剩下的货都拿走了,顺便叮嘱福仔,让渔村那边开始大批量制作。
颜色、尺码要多一些。
苏晚秋继续在高梯街卖自己设计的衣服,其他摊贩看着眼红。
他们也去找到了福仔,福仔新货还没到,必须要等一个星期。
因为高梯街的服装都是港版,款式基本上一样,一水的喇叭裤、花衬衣。
可是苏晚秋的摊位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基本上都会在她的摊位前驻足。
物以稀为贵,苏晚秋的定价也要高一些。
寻常港版牛仔裤别人25一条,她的就要35。
没办法,独一份啊。
五羊市的年轻人,都是时尚的弄潮儿。
他们肯为时髦买单。
一个星期后,苏晚秋让福仔放货。
不出两,她设计的衣服就铺满了高梯街。
可是价格也低了很多。
但无所谓,苏晚秋已经收割了一个星期的钱。
为了保持新款的频率,苏晚秋每隔半个月给福仔的妈妈送一批设计图。
有些原料不好找,福仔就会稍作调整。
由于需求量太大。
苏晚秋索性自费给渔村又买了4台缝纫机。
让更多闲着在家的女人来做衣服。
就这样过了半年。
高梯街所有服装摊位,都开始从福仔那里进货。
毕竟价格比港城便宜,花样还多,质量也是中上等。
很快,在中英街倒腾衣服的人就发现了端倪。
谢家豪是中英街出了名的混混。
改革开放以后,他做起凉买倒卖的生意。
不夸张地,五羊市卖衣服配饰的,有一半的人都是找他进货。
可是最近这半年,他很不好过,进货的人越来越少。
就算是有,还要讨价还价。
“喂!这可是港城来的喔!你还跟我讲价?”
谢家豪拿起一条牛仔裤,怒气冲冲地道,“我的可系港城最时髦的!”
“家豪啊,你的确实不错,但价格太贵了,人家江福,一条牛仔裤才8块。”
“你的不仅贵,还是普通款,我根本卖不动喽。”
听到这些话,谢家豪气得肺都要炸了。
江福!江福!
这半年来,他听得最多的名字就是江福!
他原来不过是这里一个上不得台面倒货郎,吃的都是自己从牙缝里漏出去的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江福手里的货越来越多,而且款式都非常好看,连他都没见过那样的衣服。
不仅如此,江福每次都不会把货全都放出来,总是先放一批,过上一两个星期再开始大范围散货。
“阿生,你给我盯住江福,查出来他的货都是哪里来的?”
“是,大哥。”
苏晚秋此时还不知道江福已经被人盯上了。
她正在准备过年。
今年是他们第一次在五羊市过年。
苏晚秋给任娟任云汇了钱,让她们买卧铺来五羊剩
任建伟今年也能回来。
苏家终于能团聚了。
年底是高梯街生意最好的的时候。
五羊市没有冬,所以春装秋装依旧抢手。
而且春节,大家都想买衣服。
苏晚秋提前让渔村的人们开始准备,不仅做了大饶衣服,还做了一些孩的成衣,试试水。
这,苏晚秋带着孙春生来深州拿货。
刚走进福仔的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叫骂声。
苏晚秋虽然听不懂广通话,但隐约能听出“剪坏”“裤子”,这些词。
她快步走进去,就看到福仔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站在旁边的弟,一个个不敢话。
“福仔,出什么事了?裤子怎么了?”
听见苏晚秋的声音,福仔噌的站起来,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苏姐,对不起,我干砸了。”
苏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的事,我顶着,吧。”
“有人偷溜进我们村,把咱们的货都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