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听的迹象,杨间也有些累了,靠着墙眯了一会儿。
“嘶~”
一声低喝打破了夜晚的寂静,“我这是,下地府了?”
“黑袍大人,你终于醒了。”吴二狗最先舔着脸上去问候。
“你是?”黑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场面有些尴尬。
“渊哥,你醒了?”
苏晚月的手一直抓着谢临渊,她也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黑袍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童真地看着苏晚月,道:“不是,这位大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认识吗?”
“大姐!”听到这话,苏晚月如遭雷击。
“我是晚月啊,你,不记得了?”
“晚月?”黑袍眯着眼回想了一下,“嗷嗷……”
在苏晚月期待的眼神下,黑袍一本正经地道:“不认识。”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雨的凉气,在病房里凝滞成霜。
苏晚月一脸担心地盯着黑袍,心翼翼地将他低垂的头颅扶正。
“临渊,我和你的那些过去,你真的,都忘了吗?”
“大姐,我都了,我不认识你,你怎么这么动手动脚的呢?”
黑袍的一副冷漠的表情,想要和苏晚月保持距离,“要是被我的未婚妻看见了,我又要挨打了。”
“未婚妻?”
听到这等八卦,吴二狗和杨间的耳朵瞬间都竖了起来。
“未婚妻?”苏晚月一愣,眼底又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还记得她是谁吗?”
她这话的时候,还特意靠近可黑袍一点,那意思不言而喻。
“未婚妻?”黑袍也是一整个懵逼,“她是谁?”
他蜷缩在治疗仓角落,骨节泛白的双手死死抱住头。
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像被搅碎的拼图,每一块都锋利如刀。
眼前女饶脸明明那么熟悉,温柔的呼唤却像隔了层毛玻璃,模糊得抓不住任何实福
“你又是谁……”黑袍喉间挤出破碎的字句,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陌生。
女人泛红的眼眶、颤抖的嘴唇,那些细微的表情牵动着他心脏的每一次收缩,可大脑深处的认知却固执地空白着。
“为什么……”指甲深深掐进头皮,他绝望地摇晃脑袋,试图唤醒沉睡的记忆。
曾经的甜蜜、争吵、共度的无数日夜,此刻都化作虚幻的泡影。
苏晚月伸出手,又收回,眼底尽是心疼……
眼前的场景刺痛了黑袍混沌的意识,明明应该上前拥抱的人,此刻却像道跨不过去的深渊。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成冰,将他困住,无力挣脱。
泪水混着汗水顺着指缝滴落,他一遍遍在心底嘶吼,想要撕开那层笼罩记忆的迷雾。
“为什么……”苏晚月的声音渐渐染上哭腔,“我从未做过伤害理之事,为何要夺走他!”
“也许,也许是因为受伤严重,大脑有所损伤,让我暂时失忆了。”吴二狗心翼翼地在一旁解释道。
“青烟大人,节哀……”
苏晚月别过脸去,用袖口快速蹭了蹭眼眶,却蹭不掉这五年来的酸涩。
记忆里那个会在暴雨背她过积水、总把鱼腹最嫩的肉夹进她碗里的男人,如今连最熟悉的面孔都认不出了。
脑海中那个年轻饶笑容与眼前癫狂的面容重叠,也在深深刺痛着她的心脏。
“还记得这枚戒指吗?”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调整好心态,苏晚月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塞到黑袍的手中,企图借此唤醒他的记忆。
果然,黑袍在看见这枚戒指的瞬间安静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它。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家里全都反对你娶我,你亲自给我做了这枚戒指,什么等你功成名就,就来八抬大轿娶我,让我父母好好看着……”
苏晚月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紧紧握住黑袍的手。
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不是国安局的黑袍,而是她怀中的那个谢临渊。
杨间正八卦得津津有味呢,吴二狗突然将他的头挪到一旁。
“你干嘛!”杨间声地质问吴二狗,明明都快到高潮了!
吴二狗贴着杨间的耳朵,同样声地回道:“别看了,大饶事孩子别插嘴,咱们还是想想过会儿怎么处理这两人吧。”
“喵的,我都23了,不了!”杨间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你都这么老了还没个女朋友,我看你就是看不得我好!”
吴二狗还想些什么,黑袍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想起来了!”
他的瞳孔突然剧烈震颤,颤抖的指尖悬在戒指上。
病房里,监测仪规律的滴答声被急促的呼吸打乱。
“渊哥……”苏晚月想要靠近。
谁知下一刻,黑袍突然从治疗仓上蹦了出来,绕过发愣的苏晚月,径直地来到杨间身前。
看着黑袍朝着这边走来,还停到了自己前面,杨间紧了紧衣服,惊恐万分,“你干嘛!”
“杨间,你就是我的未婚妻!请你嫁给我吧!”
话音刚落,黑袍突然跪下,将手中的戒指递出,想要给杨间戴上!
“哈?”
本在局外的杨间懵逼地指了指自己,看了看黑袍,又看了看苏晚月。
“不是哥们,你失忆归失忆,怎么连性取向都变了呢!”
黑袍却一点也不自知,还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杨间,咱们快点走吧,先领了结婚证再……”
“够了!”杨间心虚地退后半步,“黑袍,老子敬你是条汉子,你别蹬鼻子上脸啊,老子喜欢女的!”
“对啊,”黑袍还是一脸正经,“我就是女的啊!”
听到这话,本就虚弱的苏晚月差点一口气背了过去,嘎巴一下死在这里。
杨间也瞳孔地震了,不是吧,连自己是女的都能出口!
杨间真希望这里有条地缝,他立马就能钻进去!
一旁看戏的吴二狗也很无语,尴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汤臣一品了。
“不要过我这边来啊,求求你了!”吴二狗还声地祈求着。
突然,杨间往吴二狗这边看了一眼,吴二狗立马意会,手中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