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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好大的胆子。”

随着茶盏落地的清脆声,御书房里跪了一地。

以可用,忠厚为首的奴才稀里哗啦全部俯首在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德宗怒气上涌,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咆哮道:“好一个云广瑄,朕还没如何呢,他倒是等不及了。”

“胆大妄为,无法无,私自囤民为兵,二千余人,二千余人,朕的御林军也才二千人左右,何等的藐视权威,”

“朕就,朕也就是爱好美色,贪图享受些,何至于国库叫嚷着没钱,感情都喂了这群狼心狗肺之辈。”

可用,忠厚:……

他们时常为谅宗神奇的脑回路而哭笑不得。

可用与忠厚对视一眼,忠厚上前一步,“皇上,此事还要早做决断,万不可给贼人丝毫机会,应以雷霆之势以示家之威。”

德宗挥袖:“用你。”

“来人,传朕旨意宣冠军侯君世毅入宫觐见。”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有人来报。

“皇上,冠军侯殿外求见。”

“让他进来。”德宗端坐在檀木雕刻的太师椅上,神色严肃认真。

君世毅缓步迈进殿中,不经意的一瞥,竟觉得端坐之人不怒自威,雕刻的龙首成咆哮之势正对门口,错觉间仿佛有龙吟之声环绕耳际,让人整聋发聩。

君世毅正了正神色,一丝不苟的行完臣礼:“臣君世毅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德宗一愣。

他没上朝啊,咋就万岁上了?

可用低咳一声,试图唤回德宗的思绪。

德宗没在思考君世毅得言行,而是一板一眼道:“君世毅。朕命令你调两千人入京,于皇城东南西北四门处埋伏不动,若有叛贼,格杀勿论!”

君世毅瞳孔一缩,震惊的看向上首:“皇上,可是有贼人。。。”

德宗一摆手,示意他不要再:“朕让你去你就去,记得行动隐蔽些,别打草惊蛇,人再不来了。”

君世毅脸色彻底沉了下来,郑重开口:“臣绝不辜负皇上期待,定誓死扞卫皇城安全。”

待君世毅离开,德宗悄摸摸的问可用:“真了,冠军侯可用?”

可用点头:“皇上放心,公主殿下确实了此话。”

德宗松了口气:“那就好,朕可以放心了。”

想了想又叮嘱道:“朕这和那记得多放点侍卫,别让人钻了空子。”

可用点头:“皇上放心,奴才亲自去办,一只苍蝇都甭想靠近您和公主分毫。”

德宗舒了口气 :“跟朕回寝宫,在云广瑄一党没落网前,朕就不出去了。”

“记得告诉,让她也别瞎溜达,待在凤阳阁等事情过去再。”

“是。”

可用,忠厚答应道,一人陪着德宗前往寝宫,另一人则负责安排安全事宜。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瓮中捉鳖。

好在云广瑄并没有让大家等多久,十之后,容收到了可用递来的消息,云广瑄及一众乱党于皇城西门被擒,其中就包括他那两千私兵。

云裳霓被囚冷宫,位分一撸到底,身边伺候之人一律处以绞刑,三皇子,六皇子困于皇子寝居,不得踏出半步,成年后分府另居,不得踏出府门,永囚皇子府。

朝堂现如今可谓是大换血,大批大批得朝臣被捉入狱,官位空置良多。

陈博康趁机安插了好几个人占了不少重要位置,德宗看着不,心里叭叭的嘀咕:你等朕腾出手的,马上就轮到你了。

容收到消息时眼神变都没变,事实上这样的结局并不难猜。

云广瑄再如何训练私兵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对上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胜败在一开始就注定了。

前世若不是云裳霓仗着盛宠,不停地吹枕边风,使得德宗与武将离心,叛军想要攻入皇城也没有那么容易。

“云广瑄死了没?”容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问道。

平安垂下首,语气平缓地回道:“没有,现正被关在大理寺等候皇上处置。”

“呵。”容轻斥,“本宫还以为他还有点骨气,事不成自刎谢罪也算他还有点傲骨。”

“公主笑了。”平安淡定,“大逆不道之人何来傲骨一。”

室内安静下来,容闭目养神,平安慢慢的退了出去,没发出任何声音。

没几日,云广瑄的判决就下来了。

云广瑄判斩立决,没收全部家产,夷三族。

高才胜判斩立决。没收全部家产,夷三族。

一些重要官员判斩立决。没收全部家产,五服之内发配边关,遇赦不赦。

还有些边角人物直接流放三千里。没收家产,遇赦不赦。

从德宗登基至今,慈判决可谓是绝无仅有,令下达的那,云广瑄还试图求见德宗,期望减刑。

德宗理都没理,他是疯了才去见一个想造他反的人。

斩首那,处决台上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流下的血汇成了一条溪,涓涓细流无穷尽,仿佛血河一般。

但是德宗没有啥感觉,反而另一件事更让他兴奋。

“多少?你刚刚多少?”德宗的声音都喊叉劈了,就这都不足以表达他的震惊。

忠厚一板一眼的回道:“回皇上,此次抄家共抄得黄金五十万一千二百零六两,白银五千零七十八万三千一百两。”

“合浦珠一千三百枚,其中金色合浦珠六枚,黑色合浦珠十三枚。”

“玉器摆件二千二百一十八座,大型摆件四百余座,中型摆件一千八百余座。”

“名家字画二百多幅,还有一些不便估算价格的器物九百余件。”

德宗嘴巴越张越大,脑海中第一想法他发了。

随后德宗气的面色涨红:“这就是朕的肱骨之臣,一个个跟朕什么国库空虚,这不让买,那不让弄的,合着国库的钱都喂到他们自己口袋里去了。”

“都这么贪,国库能不空虚嘛!”

“一群硕鼠,贪婪无道之辈,斩了算便宜他们了,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德宗怒骂道,边骂边拍桌子,手拍的通红也丝毫没有反应。

忠厚老实的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种时候,安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发泄了好一阵,德宗才慢慢平静下来,深呼口气:“所抄家产一半归于国库,一半归于朕的私库,知道吗?”

“是。”忠厚回应,想了想又道,“朝堂上朝臣那边……”

德宗冷哼:“他们敢有意见!”

“再和朕什么国库没钱,朕就再抄一次家,谁叫的最欢抄谁的!”

忠厚不话了。

“都下去吧,朕一个人待会儿。”

御书房里安安静静,只有德宗的脸色在不断的变换,最终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