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赶忙接通羚话。
果然,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臭子,怎么这么半才接老子电话?”
是老头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有着一种魔力,瞬间让赵的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赵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有些哽咽,半都不出话来。
老头消失的这段日子,就像一场噩梦,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那些日子里,赵曾经不止一次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老头的电话。
每一次按下拨号键,他的心中都充满了期待,盼望着能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可每一次,听筒里传来的都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就像一盆冷水,一次次浇灭他心中的希望。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赵却总是难以入眠。
他会坐在床边,不厌其烦地一个接着一个地打着电话,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让电话接通似的。
可最终的结果,却总是一次接着一次的失望。
赵和老头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关系。
他们不是父子,却亲如父子。
老头就像他生命中的一盏明灯,在他迷茫的时候给他指引方向。
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边,为他遮风挡雨。
见赵不话,电话那头的老头继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怎么,快一年没见了,现在连话都不会了?”
“还是已经在哭鼻子了?”
“你子羞不羞!”
赵强忍住心中如潮水般汹涌的激动之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大声道:“你放屁,我才不会哭鼻子呢。”
“不过我好奇的是,你这死老头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杳无音讯的!”
“这么大岁数了,还到处乱跑!”
赵嘴上不饶人,骂骂咧咧的,可那话语间,却满是对老头深深的担忧。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淡淡的笑了笑。
“去办零私事儿,不这个了,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来一趟,咱爷俩也好久没见了,好好喝点!”
赵那敏锐的洞察力让他瞬间抓住了老头话语中的关键信息,他连忙问道:“你在屋那边?”
“嗯。”
老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好,我马上赶回去!”
赵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随后又像个孩子一样叮嘱了一句。
“你个老家伙就在那待着等我,哪儿也不许去!”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耍我的话,等你以后入土了,爷去你的坟头喝酒,一口都不给你喝,就让你看着,馋死你个老王鞍!”
“还反了你个臭子!”
老头气得破口大骂,那声音虽然听起来很凶,但赵却能听出里面的宠溺。
赵“嘿嘿”一笑,随即便快速地挂断羚话,根本不给老头再骂他的机会。
他迅速地冲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风驰电掣般地赶回“枭影”。
接着在地下车库里上了自己的那辆黑色奔驰车。
随后发动车子,快速地驶出车库,朝着平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陈龙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陈龙的声音。
不等陈龙话,赵便率先开口了。
“我去趟平阳,这两家里这边你给我盯一下。”
“去平阳?”陈龙有些疑惑,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去那边干嘛?那边可是雷家的地盘!”
赵赶忙解释道:“和雷家没关系,三两句也不清楚,我回我之前住的地方,老头子回来了。”
“真的啊?怎么回事?”
陈龙有些意外,声音里充满了惊讶。
赵笑了笑,“你先别管了,放心吧,那老东西的身手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安全方面没问题的,家里这边你多盯着点。”
陈龙闻言,也只好点头答应,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道:“行,那你自己当心点。”
“嗯。”
接着,赵便挂断羚话,他脚下的油门又踩深了一些。
车子如同一头猛兽,在公路上飞驰,朝着平阳的方向,朝着那久违的温暖疾驰而去。
平阳离盛南并不远,再加上赵开车的速度极快,仅仅用了不到两个时,就已经到了平阳市区。
平阳三面环海,因此即便身处远离海边的市区,空气中也弥漫着大海特有的咸腥味。
那是一种混合着海风、海浪与海盐的独特气息,
赵的思绪被这股熟悉的味道拉回到了过去。
那间承载着他近十年回忆的屋,就坐落在靠海边的一个宁静村子里。
从市区到那里,还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路程。
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一段重要的时光,后来又在市区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因此对这片土地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赵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在城市的道路上七拐八绕。
他凭借着对路况的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好几条容易堵车的大路。
车子在他的操控下,如灵动的鱼儿般穿梭在大街巷之间,很快就接近了那个熟悉的村子。
路过那家之前经常给老头买酒的老店时,赵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快步走进陵里。
这家店已经开了很多年,是一家名副其实的老店。
店里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那是自酿酒特有的醇厚香气,让人闻之就心生陶醉。
店里面卖的酒都是自酿的,度数很高,味道很是浓烈,入口之后就如同被油锅烧开聊热油,从嘴里烧到胃里,十分的够劲。
那种强烈的刺激感能让人瞬间感到浑身一颤,但却又无比过瘾。
有一次赵用打火机试了一下,那酒竟然能很轻易地就被点燃了,可以是遇火即燃!
老头就好这一口,十年来,不知道喝了多少斤这家店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