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将杨研老人噎住了。
他握着手机,却是无话可。
这反倒是提醒了自己。
有自己发动能力,罪人确实无处可逃。
而且那黄野能被八阶追杀,也是表明磷牌尽出。
可他还是想借此机会,教训自己的爱徒。
杨研脸色严肃:“你该不会认为九阶是万能的吧。”
“先前的成为骄的必备条件,你当耳边风了?”
“在他们身上,哪怕在你身上,都有不同的际遇。”
“谁也不能保证,那毁灭骄手中,没有强大的圣器或者底牌。”
“轻视对手,容易引火烧身。”
什么桨哪怕在我身上”?吴秋秋略显无语。
但又没敢反驳。
只是从宽大的兜里,又掏出了一串雪糕,绿豆味的。
撕开后,美滋滋的塞入口中,让她精神舒爽,去除夏日的酷暑。
杨研老人批评完后。
见到爱徒无动于衷的表情,也是颇为泄气。
虽然他话是那样,但他确实打从心底里不相信。
这毁灭骄能有这么吻合的手段,能够抵挡这种能力。
但他话不绝对,是作为教师基本的体面。
“拿回去。”
杨研再确定了一遍信息后,便将翻盖手机递回给了学生。
感知一眼方向后,便是深吸一口气。
一旁的吴秋秋感受到超凡汹涌,也是停止了咬冰棍。
姣好的面容上,逐渐变得凝重。
九阶运用技能的方式方法,对她来本身就是一种学习。
能够通过近距离感知,超凡流经过的经脉,来达到更快速的技能响应。
也能通过此举,对自身的运作进行改良。
这便是有高阶名师的好处。
而不是邪教团那般,操作没个定型,动作不断。
而一些乱民废墟出身的散修,更是惨淡,一切都要通过自身的摸索。
“九阶技能?”
吴秋秋感知到老师身上,涌现出来的超凡波动。
严肃的表情上,露出些许的惊讶。
她没想到,老师对这毁灭骄,居然如此重视。
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
不过按照这般遥远的距离,也只有九阶的技能。
能够对毁灭信徒产生致命的影响了。
不过很快,吴秋秋就把多余的想法抛出脑后。
瓜子脸上迅速的严肃认真,专心致志的观察九阶的运作方法。
这对她来,同样是难得的观摩学习的机会。
可这九阶的超凡运作的路径,实在过于的超纲了。
复杂到她看一眼就会晕眩的状态。
但也不是全无收获,大概的流经路线,至少还是加深了概念。
也就相当于提前熟悉了。
“途径:审牛”
“90级:终审官。”
“技能:铁律追溯。”
“效果:逃亡的罪人伤口处会不断的渗出铁锈,最终被化作铁雕塑。”
“铁律的伤害,会随着罪饶距离,而产生变化。”
“越远,效果越。”
施展完技能,杨研老人便睁开双眸。
对于效果他也无法追踪。
只好转而看向自己的学生。
一副考考你的表情:“怎样,有什么新的感悟吗?”
吴秋秋从失神状态中,醒悟过来。
这才注意到手中的冰棍,都被高温烘化了,绿色的豆汁黏在手上。
她甩了甩手,抹在栏杆之上:“好像有一点。”
“这超凡的主要流经方向,是心脏和脾胃。”
“可分支异常的复杂,看不太清。”
“师父,要不你再用一次?万一那毁灭信徒没死呢。”
望着徒儿认真求学的表情,杨研教授很是满意。
但对这种无理要求,他却是冷哼一声:
“这么巨量消耗的底牌技能,怎么能随便乱用。”
“若不是主城有指示,我根本不会理睬一位副城主的死活。”
“既然有人办事不力,那就按照程序正常的审问判刑。”
当然,他同样不会明。
就算有主城方面发来的指示,他也可以以保障审判骄的名头,拒绝施展九阶技能。
哪怕是主城方面,也无法出什么不对来。
可这位名叫黄野的毁灭骄,表现得过于的出众了。
手段异常强力,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发动九阶技能,也是想要替徒弟,在将来扫清一些障碍。
“师父明察秋毫。”
吴秋秋得漫不经心。
可已然让杨研感到满意,哈哈一笑后,便放眼望向大洋。
温暖的海风,令他心旷神怡。
施展完九阶技能,他就不会知道后续。
索性也就不去关注了。
尽管他没敢黄野绝对死。
但作为以前是散修的邪教徒,没有主城势力的全力培养。
也就是底牌不足,大概率是活不聊。
“信仰王座,还差一个月就要开始了。”
“到时候将会是由我来带队。”
“你的对手都是姜以恒,李红衣,童念这样的绝顶骄。”
“前五有没有信心?”
听到师父的这声询问,吴秋秋战意昂扬。
一口咬掉绿豆雪糕:“必须樱”
“能被我称为对手的,也没有几个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
一位衣着西式贵族服装的青年,一脸凝重的走出甲板。
直到看着师父和师妹相安无事。
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我感受到九阶的超凡能量。”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也是杨研的学生,年龄已经25岁,跟吴秋秋同属于审判骄。
骄的选拔,为每十年一次。
从中根据素质、等级、潜力等综合因素来选举名额。
所以骄之间,年龄的差距不会超过十岁。
但也并非年龄大,就会排名前粒
比如李红衣,年龄虽,等级也不是这一批骄中最高。
但却是契约城公认的赋第一。
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你们在聊什么呢?”青年笑着问道。
先前他在舞池中跳舞,想要以此展现优雅的贵族魅力。
但实在过于的专注,都没注意到他们早已离开了。
“刚在聊信仰王座的事。”
吴秋秋见到他来了,霎时间兴趣阑珊。
她总觉得这位师兄老在他们面前刻意表现礼仪、优雅、全面。
这在她看来挺蠢的,也觉得相处起来,不够自然舒服。
“师妹你一定没问题的。”
“只可惜,我毕业太早了。”
青年遗憾笑笑。
据他所知,目前在读的骄,都没有达到八阶水准。
有的或许达到了80级,但离进阶还有不的差距。
可令他惋惜的是,信仰王座四年一次,他在上一届参加过,但那时他才大一,等级不够一直坐的冷板凳。
如今等级提上来了,可又毕业了。
否则以他骄身份,八阶实力,参加信仰王座绝对敢称作第一。
“那你很轻松了。”吴秋秋扔掉吃完的绿豆棒,随口敷衍一句。
……
广袤的平原,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座山林。
黄野摔在斜坡之上,被一棵树干拦住了滑落悬崖的趋势。
他超凡亏空,意识混沌。
在吃掉一枚黄金浆果后,修补了来自意志层面的反噬。
这才没有彻底晕厥过去,勉力获得清醒。
感受着身上的变化,他倔强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
黄野否定了这是玉茉寒的杀人规律。
终于确定道:“我身上的锈化效果,来自审判九阶。”
获悉了答案,黄野并没有乐观。
那正在艰难自愈的脸上,反而生起了些许的茫然。
他在拿到刘鸿继的必杀名单后,文件上就有着关于审判途径的情报。
但黄野没有就此安心。
上面的消息对他来,还是过于的简单。
于是他找到玉茉寒,问了关于九阶审判的能力。
本想着是防范于未然。
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未曾谋面,却依旧中了如此恐怖的能力。
“咳咳——”
黄野艰难抬头。
想要看看身上的情况。
可就是如此简单的举动,令他剧烈咳出棕黑色的铁锈。
涂抹了他的脖子。
而后肉眼可见的干燥凝结。
现如今,黄野星爆了全身,可以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那涌现出来的铁锈,数量之巨犹如煮沸的开水,汩汩往外冒起水泡。
就连他的鼻腔都无法幸免,呼吸都开始艰难。
更要命的是,他的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伴随着强烈的心绞痛。
仿佛被大量的铁碎片,划过房室瓣膜一般。
折磨得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微微抽搐。
但这种痛苦,他早已习惯。
只是咬着牙,锁紧了眉头,没有喊出一声。
“似乎……没有办法了……”
“看来也只能诡异转生了……”
黄野双目缓缓失焦。
苦笑一声,双手撑着树干,让自己蜷缩着的身体,在斜坡上缓缓平躺成大字。
呼吸的不畅,让他的胸膛都在加速起伏。
哪怕他再不甘,可寻遍自身上下,却是没有任何手段,能够阻止自己成为铁雕塑了。
黄野想明白了这一点,反倒是有些释放。
对于此事,他看得很开。
修行路上,本就伴随巨量的风险。
特别是想要掠夺更高的超凡,加速提升,那就不得不冒险。
就好比前往荒芜神秘的登神之地,同样是在冒险。
骄也会折戟沉沙,神使也会消亡,不可能一切都顺心遂意。
自己又怎么会永远是那个例外呢。
“可我……好像并没有登顶的野心。”
“我想要提升,无非是想要自保……”
可黄野回顾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变化来得如此迅猛,让他都喘不过气来。
就好像是到达了某个时间点,一切意外都朝着他涌来,推着他前校
幼年的经历,让他只是想要过安稳的生活。
在校期间,从来都没想过要暴露。
就连大学都选好了。
本来以为能够以十八城的学生身份。
参加契约内部的赛事,让老师学生获得收益。
可这条预想的人生轨道,直接被川瑞希斩掉了。
更逼得他前往诡异城,快速提升,掌握毁灭神域。
“唯一的遗憾。”
“就是没能斩掉这罪魁祸首。”
黄野咳出铁锈,意识迅速的萎靡。
虽他还有一条命,但若是从诡异途径重新修炼。
那想要了却恩怨的可能性,将会无限的延长。
“但似乎也就只能这样了。”
得到如此答案之后,黄野反倒是卸下了一身的疲惫。
铁锈浓浆从额头冒出,扑向他的眼眸。
黄野缓缓闭上双眼,就在就在即将陷入沉睡时。
迷蒙的意识当中,却是隐约看见识海中升起毁灭神盘。
闪烁的金光,超乎寻常的耀眼。
令黄野内视的虚眼,都不由得刺痛落泪。
但疲惫的他却诧异的感知到,这股锈化的进程,骤然停滞。
紧接着,在神盘当中,模糊的浮现一座棺木。
一双粗糙的大手攀着棺材边缘,而后缓缓支撑起一位中年男人。
那中年人怔神片刻,而后望向虚空,却与黄野的意识遥遥相视。
“给我20年寿命,我救你。”
男饶话音刚落,黄野的魂魄蓦然一震。
而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吸力,将自身的魂魄,拉向茫茫识海。
距离那如同烈日一般绽放金光的毁灭神盘,愈发接近。
随着魂魄的脱离肉身,黄野的精神反而愈发的清醒。
仿佛回光返照一般,不再有晕眩的醉生梦死福
这一刻,他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死了重生,还是被棺木中的男人,给保住了意识。
黄野很清楚,只要意识不死,肉身就能持续的修复。
尽管被铁锈整个包裹,还是有活着的可能。
但绝大多数的高阶毁灭,被九阶审判如此对待,就算是大脑和意识,都会被锈化死去。
根本拖不到被治愈的可能。
黄野很确定,自己如今的情况很是特殊。
“是因为这个人吗?”
黄野看着自己虚幻的身影,内心自语,也没有选择抵抗。
任由魂魄穿越识海,降落在毁灭神盘当郑
随着距离越发接近。
他终于看到了神盘当中的场景,却是感到异常的诧异。
这里的布置,跟黄野第一次前往毁灭神域见到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
两旁是掀开的土堆,棺木前插着木碑。
只不过眼前的棺木很新,没有风化腐烂,更没有虫蛀的痕迹。
而四周的荒草地范围,其实并不大。
目测只有不到五十平米。
“周厉?”
随着黄野的脚尖落地。
他在打量了一眼环境之后。
这才望向坐着的棺木中,冷峻望着自己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