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林豪不答应,
朱高炽立马补充道,
“皇爷爷已经不禁夫子的行动,”
“戴大人也过多外出散心,有利心绪稳定,”
“安保方面也不是问题,有张辅在侧,一般宵无法造次,”
“还请夫子,给孤一个感谢的机会。”
林豪笑了笑,颔首道,“可以!本官没不去。”
抛开对大明仁宗皇帝的宽仁滤镜不谈,
对朱高炽这个胖墩,勤勉好学的劲头,林豪是愈发欣赏,也乐意亲近,
这一点,可比他喜好舞刀弄棒的老子和二弟,强太多了。
想到朱棣,
林豪发现自己已经好几没见到人了,
“燕王殿下,奉旨疗养休息,怎么都不来太医院了?”
一听林豪问起父王的情况,朱高炽眉眼闪过一丝晦涩,“父王,来过太医院的,只是他每日卯时初,过来报个道走了。”
林豪扯了扯嘴角,
来得那么早,我都还没起来,难怪见不着人,
“那他这几日在做什么?”
“不在这里好好待着,不怕被陛下认定为抗旨么?”
在林豪和其他外人看来,
燕王是奉旨疗养,本身是有惹得朱元璋不快,被变相夺权安置在太医院的意味,是皇帝在地惩戒儿子。
朱高炽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这太医院无趣,父王根本呆不住,”
“皇爷爷旨意只,让他来太医院,没要一直呆着,”
“所以这几日他报到之后,不是带着卫队去山里狩猎,就是在西郊带着卫队演武。”
“反正现在,藩地的差事都有孤在办。。。”
到最后的“差事”两字,朱高炽语气中隐隐透着不满和无奈,
本来他一心把差事办好,
在皇爷爷和父王面前长长脸,
可父王先是各种挑刺,弄得他无所适从,
在林夫子劝解之后,
父王却是走向另一个极端,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啥事都不管了,
以至于他这些时日,所有时间都耗在了差事上,
要是没林豪指点,他一些要事,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处理,
这也是他一定要请林豪吃饭答谢的原因。
听到朱棣不管旨意,在做爱做的事,林豪暗暗翻了一记白眼,
这操作,果然很符合他“征北大将军”的气质,
也难怪仁宗皇帝的理政能力这么强,
原来是从培养的。
“这么多差事压在殿下肩上,真是辛苦了,”
“臣有空会好好劝一劝燕王不要懒政。”
着,
林豪便转身回房,去换一身便装,准备出门。
······
两刻钟之后,
在张辅等几名燕藩亲卫的陪同下,
朱高炽与林豪步入一家名桨海悦楼”的酒家里,
看了一眼座无虚席的大厅,里面充斥着肤色各异的食客,
林豪有些疑惑地道,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番商?”
朱高炽答道,“这里离秦淮河码头近,番人们很喜欢来这里聚集”
“孤带夫子来这里,是因为这儿有上衬葡萄酒,想请夫子好好品一品。”
“夫子,我们去雅间里吧,”
“这边走。”
话间,
两人缓步上楼来到雅间门口,
却见,
先到一步的张辅,正厉声质问酒家管事,
“我家少爷明明已经预定了这套一号雅间,”
“你们怎么可以把他让给别人?”
朱高炽闻言,也立时面露不豫之色,“怎么回事?”
“你们做生意怎么能如此不讲信义?”
身材矮的中年酒家管事,见多识广,一眼就感觉出张辅等人不好招惹,
只得连连拱手致歉并解释道,“贵客恕罪啊!”
“这里面的贵客,持有官府配发的番邦使节印信,是要征用这套一号雅间,和官营商行的老爷们议事,”
“店也是没办法啊,”
“民不与官比,隔壁这套二号雅间是空着的,要不贵客暂时委屈一下?”
身为张辅冷笑一声,
自家世子第一次请动了林豪来吃饭,
而且预定宴席是自己派人张罗的,
结果却遇上场地被一些“官吏”截胡,
实在太丢份了。
“混账!区区番人和吏议事,凭什么抢我家少爷的雅间?!”
“让他们滚。”
话音刚落,
林豪的声音响起,“不必!”
“我们去隔壁便是。”
朱高炽还是想着能好好地招待林豪,“夫子,这酒楼就这套一号雅间窗户是正对秦淮河,过会黑之后,可以欣赏到秦淮河的白月光。。。”
着,
他将手伸向袖中,准备掏出燕王府令牌,要回属于自己的雅间。
林豪可不想大动干戈,立刻抬手制止道,“多谢朱公子好意,”
“美景又不会跑,大不了以后再来,”
“还是去隔壁吧。”
秦淮河白月再美好,也进不了我的心底,
因为我不懂什么白月光,
我的心,只属于现代会所里的那些女菩萨,
她们是我的黑月光!
这时,
开门的声音响起,一号雅间的门被打开,
里面走出一个满是酒气的,留着月代头的东瀛人,晃悠悠地指责道,
“怎么吵吵闹闹的?”
“都安静一点,影响到我家大人和吕爷谈正事,”
“就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狱。”
见一个醉酒的倭奴在那里耀武扬威的,张辅等人下意识地捏起了拳头。
酒家管事赶忙挤笑道,“是是是!贵客的是,”
“这几位爷是要去隔壁的二号雅间的,”
“望你海涵。”
着,又看向林豪等人,“爷?要不先进去,”
“老儿多赠送你们一壶镇店的葡萄酒。”
“行!我们进去吧。”林豪不想和倭奴多待哪怕一息时间,便径直走进了二号雅间,
朱高炽以及张辅等护卫,怒瞪了一眼那倭奴之后,也跟着走进了二号雅间。
那倭奴已经酒意上头,没有注意到朱高炽一行饶充满恶意的目光,
他的关注点在,酒家管事赠酒的话里,
“老东西,你送他们一壶镇店的葡萄酒,必须得送我们两壶,算作冒犯我们的赔礼,”
“否则,我家大人要你们店好看,”
“赶紧送来。”
完,便回身进了雅间,砰地关上了门。
酒店管事双拳紧握,眼底尽是不忿之色,暗骂道,“狗倭奴,我呸!”
“什么好处都想占,”
“要不是有官府印信,爷还不伺候你呢。”
嘴上骂着,但官府的权威得敬畏,生意也得做,该送的酒,还是得送。
······
黑之后,
一辆隶属缉事队的马车,停稳在了海悦楼外的拐角处,
几道身影很快从角落里聚集到车边,
“卑职拜见陶大人。”
陶赫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躯,对视上领头之人那双三角眼,冷冷地道,“江旗,既已确定贩售黑货的东瀛商人在里面,”
“为何不即行缉捕?”
“非要让本官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