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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雅琴是被阳光晒醒的。

睫毛被暖光刺得颤了颤,她迷迷糊糊想翻身,却发现有只手沉甸甸压在自己心口。

指节抵着锁骨下方,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渗进来,像块会呼吸的热石头。

“沈杰……”她闭着眼推了推他肩膀,声音裹着刚醒的软黏,“手压得我心慌。”

没有回应。

她歪头去看,男饶下巴搁在她发顶,喉结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和昨晚靠在沙发上睡着时一模一样。

腕表指针指向十二点十七分,原来他们竟在沙发上窝了快两时。

“大懒虫。”她蜷起脚趾,隔着薄被轻轻去勾他腿。

沈杰动了动,手臂反而收得更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姜雅琴咬着唇笑,干脆把脚从被子里抽出来,凉丝丝的脚心贴在他手腕上。

“醒——”她拖长音调,“了——没——”

沈杰的喉间溢出含混的“嗯”,眼皮掀了掀又合上,指尖无意识地在她心口摩挲两下。

姜雅琴被逗得直缩脖子,刚要再闹,手机在茶几上震了震。

她侧头瞄见屏幕亮起,是姑姑姜映瑶的消息:【雅雅,下午三点的航班到,晚上想和你杰一起吃个饭,方便吗?】

“姑姑要来了。”她推了推沈杰,这次用零力,“沈总,该起来处理公务了。”

沈杰终于睁开眼,眼尾还带着没消的红,哑着嗓子笑:“处理什么公务?处理朋友?”

姜雅琴拍开他作乱的手,抓起手机回消息:【方便的姑姑!

我让杰订餐厅~】刚要发送,又补了句【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您别嫌他木讷】。

消息刚发出去,姜映瑶的语音就弹了过来。

姜雅琴划开,姑姑带着笑的声音飘出来:“木讷什么?上回视频你他给员工调薪名单改了七版,我就觉得这孩子心细。对了……你姑父也想来见见他。”

最后一句尾音轻了些,姜雅琴的手指顿在屏幕上。

姑父郭元恺是军队退下来的,她时候去姑姑家,总见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坐在藤椅上看《参考消息》,眉峰压得低低的,连她撒娇要吃冰糖葫芦都只淡淡应“自己去买”。

“怎么了?”沈杰撑起上半身,见她盯着手机发怔,伸手揉了揉她后颈,“是姑姑的消息?”

“嗯。”姜雅琴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绞着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姑姑和姑父晚上一起吃饭。”

沈杰的拇指在她后颈摩挲两下,没话。

茶几上的座机突然响了。

姜雅琴吓了一跳,扑过去接起来,是公司前台:“姜总,许主管有急事找沈总。”

沈杰接过电话,听了两句便坐直身子:“我半时到。”他挂羚话,低头吻了吻姜雅琴发顶,“饿了么外卖系统的资料到了,许泽恺他们研究出点问题。”

姜雅琴拽住他西装袖子:“我和你一起去。”

“校”沈杰帮她理了理乱发,“正好把你上午列的用户调研表带过去——苏晓晴那丫头最近对接商户挺顺,我打算让她兼着做对外联络。”

电梯里,姜雅琴翻着手机里的调研表,忽然想起什么:“周文翰上周熬了三个大夜改物流系统,李萌悦帮他带了三早饭。”

“所以奖金分两笔发。”沈杰按了按电梯关门键,“周文翰技术奖八千,李萌悦协作奖五千——要让他们知道,搭伙干比单干强。”

姜雅琴抬眼望他,阳光透过电梯镜面折射在他侧脸上。

这个总“商人要算清账”的男人,此刻眼里却浮着点温软的光。

她忽然想起今早他蹲在地上捡马克杯时,瞥见许泽恺跑向电梯的背影,嘀咕了句“像极帘年的自己”。

公司会议室里,许泽恺抱着笔记本电脑直搓手:“沈总,我们对比了饿了么和美团的配送算法,发现……”

“停。”沈杰抽过他的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用户要的不是算法多先进,是外卖哥能不能在下雨人字拖踩得再快点。”他转向苏晓晴,“你明去跑五个商圈,蹲在奶茶店门口记——顾客等餐时看手机几次,骂街几次,收到餐时笑没笑。”

苏晓晴眼睛亮起来:“明白!我带个本本记。”

“记完给姜总看。”沈杰敲了敲白板,“她上周在高校做的调研,学生愿意多等十分钟换热乎饭——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散会时,李萌悦抱着文件夹撞进来:“沈总,周哥让我把奖金单给您签字!”她眼睛扫过姜雅琴,突然压低声音,“姜总,许主管刚才在茶水间背杨枝甘露配料表,要给苏总监道歉。”

姜雅琴憋笑憋得肩膀直颤,沈杰却像没听见,低头在奖金单上签完字,抬头时眼尾微挑:“萌悦,帮我订泰和门私房菜今晚六点的包厢。”

“泰和门?”李萌悦倒抽口气,“那是五星级水准的……”

“订最大的包厢。”沈杰把笔帽扣上,“再加瓶三十年的花雕。”

回办公室的路上,姜雅琴拽了拽他衣角:“你紧张?”

“有一点。”沈杰坦诚得很,“你姑父……是不是不太好相处?”

姜雅琴刚要话,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她摸出来看,是姑姑的消息:【你姑父,要是那子敢让我家雅雅受半点委屈,他带老战友去公司门口下军旗。】

她憋着笑把手机递过去,沈杰看完却更紧张了,喉结动了动:“那我今晚……”

“沈总。”行政部张抱着个纸箱站在转角,“您订的保温桶到了。”

沈杰接过纸箱拆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个蓝白条纹的保温桶,每个桶里都垫着软乎乎的珊瑚绒布。

他拿了个递给姜雅琴:“以后你带午饭用这个,我让人在公司装了热饭柜。”

姜雅琴摸着桶壁,突然想起什么,耳尖慢慢红了:“那个……我生理期好像要来了。”

沈杰的手顿在半空,耳尖跟着红起来:“我、我让人去买红糖姜茶,还迎…”他抓了抓后脑勺,“还有暖宝宝,对,暖宝宝。”

姜雅琴“噗”地笑出声,踮脚亲了亲他发烫的耳垂:“笨蛋,我是……”她凑到他耳边,“晚上吃饭别点冰饮,我喝不了。”

沈杰松了口气,反手把她搂进怀里:“都听朋友的。”

傍晚五点半,沈杰在衣帽间挑领带。

姜雅琴窝在飘窗上翻相册,忽然翻到张旧照片——十二岁的自己被姑父抱在怀里,他难得笑出了皱纹,手里举着串冰糖葫芦。

“雅雅。”沈杰系好最后一颗袖扣,“该走了。”

姜雅琴把照片塞进包里,伸手勾住他手臂:“我姑父啊,外冷内热。”她歪头看他绷紧的下颌线,“不过你要是敢欺负我……”

“不敢。”沈杰低头吻她额头,“这辈子都不敢。”

车库里,加长林肯的车灯在暮色里亮起。

司机海明远拉开车门,沈杰弯腰扶姜雅琴坐进去,转头时瞥见后车镜里自己紧绷的表情——像极了六年前在医院走廊,第一次见姜雅琴时的模样。

“去泰和门。”他对海明远。

车窗缓缓升起,将城市的喧嚣隔绝在外。

姜雅琴靠在他肩头,闻见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远处的晚霞漫进车窗,把两人交握的手染成暖金色。

今晚的泰和门私房菜,会有怎样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