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总有人,王雨,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出生时,是个女孩,就被自己的爷爷奶奶不喜。
要不是她妈妈心有不忍,拖着虚弱的身体保下她,也许王雨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被扔进尿桶淹死了。
她的亲生母亲,那个朴实单纯的农村妇女,怀里抱着自己瘦弱的像是一只猫儿的女儿,往窗外一看。
雨水淅淅沥沥从际跳下,砸在地面上,湿润了干燥的黄土地。
“就叫个雨吧。”女人随意的。
又不是什么金贵的男娃娃。
能有个正经名字,不像村里那些女孩一样大丫丫,招娣盼娣的叫着,也算是这丫头片子的福分了。
王雨懵懂的长大。
在义务教育的帮助下,读书认字。
然后,整日看她不顺眼的爷爷去世了,时常打骂雨的奶奶也生了重病,没多长时间,也跟着老伴走了。
王雨母亲顿时像是搬开了头顶的两座大山,看着赔钱货丫头也有了几分笑脸。
好景不长。
王雨那个看似老实憨厚,在外打工的父亲,和一个洗头的狐狸精偷偷在城里安了个家,被村里人正巧撞见了。
母亲气的根本维持不住体面,风风火火跑到城里闹了一番,带着臊眉耷眼的丈夫回了村里。
从此后,母亲整日在家里骂骂咧咧,张口狐狸精,闭口骚货。
她不但自己骂,还要j教着自己闺女一起骂。
时间一久,男人就忍不住了。
一次醉酒后,男人大着嗓门喊道:“你个懒婆姨,吵吵什么?连个儿子都给我生不出来,你还管我在外头找女人?要不是你没用,我用得着花钱找别人?”
“要我,”男人浑浊的眼看向缩在角落的王雨,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就挤成一堆。
“没用的黄毛丫头,给村东头的瘸子当童养媳算了,要点彩礼,咱们再生个大胖子,以后披麻戴孝,摔盆啥的,都得指望儿子哩!”
王雨虽然年幼,但也听明白了父亲话里的漫不经心,将她看做一只碗,一双筷子一样随意的送出去。
她惊慌失措,连忙看向平日里对自己还算好的母亲。
迎上王雨的视线,岁数不的女人迟疑了一瞬,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别过头去。
这一晚,王雨蜷缩在被子里,听着屋外不停歇的雨声,眼泪也跟随着一起,一晚上没停。
夫妻两个因为儿子的问题重归于好。
男人抽了个时间,提了一瓶酒去了瘸子家。
回来后笑的满脸得意,路过王雨的时候,还难得的摸了摸她的头。
“哈哈哈哈,没想到,老子的闺女这么值钱!”
女人听到丈夫的话,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咋样了?了多少钱?”
男让意的伸出三个指头。
“这么多?”女人立刻笑开了花,亲亲热热的挽着男饶胳膊进了屋。
两个人谁也没管还站在外面的王雨。
就在王雨日渐惶恐,等待悲惨命越来之时,这件好的‘童养媳’事件,发生了意外。
她的父亲喝醉了酒,脚下一滑,跌进了水里,直到第二,才被早起上地干活的人发现。
尸体都泡肿了。
转眼变成寡妇的女人哭喊地,大骂上不公平。
从这之后,原本同情可怜王雨的村民,忽的变了脸色。
灾星,祸害,煞星,煞孤星等等各种名头都安在了王雨头上。
六岁的孩子还不太懂事,每每被辱骂孤立,也只能眼含泪水,茫然的睁着一双眼。
后来,实在受不了村民异样眼光,王雨的母亲带着她进了城,很快,又和一个男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从此以后,王雨的地位一低再低,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对她不屑又厌恶。
等她长到十二岁,母亲又生下了一个弟弟。
又三年,母亲带着弟弟出门,遇上连环车祸,惨死当场。
一年后,继父开始在夜晚进入她的房间。
一边叫着她祸害,一边又让王雨替母行事,给他生个儿子。
幸好,每一次,都被她躲过去了。
于是挨饿和挨打,就成了寻常。
王雨越来越沉默。
她用厚重的刘海遮挡住双眼。
不接受别饶靠近,也拒绝看见外面的世界。
直到高三,她进入了新的班级。
大家亲切的拉着她,走入了温暖的人间。
可大家的这些好,也在一场意外中全部消弭。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喝醉酒的继父又要冲上来行凶,忽然失去人生方向的王雨,在那一瞬间爆发了。
她抽出日日带在身上的刀,将那个给自己造成无数噩梦的男人捅成筛子。
黑暗的环境中,朝歌听完了王雨的话。
“这就是全部了吗?”
王雨默认了。
朝歌轻叹一声。
“不对。”她道,“雨,你在隐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