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建,这,这不好吧?外面还那么多人呢……”
“放心,门很结实的,再我也拿东西挡着了,他们进不来。”
“就一把椅子,万一人家撞门……”
“不会的,不是有你的堂哥和我的堂哥他们吗?”
“他们几个能拦住那么多人吗?而且万一人家在外面偷听,那也太尴尬了……”
“我们不发出声音就行了。”
“啊?可是,可是我阿爸和妈妈……”
“……你偷听大饶墙角?”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嘘!”
蒲十三一时激动声音太大了,宋海建连忙竖起食指,她也吓得捂住嘴巴。
“哎,里面是不是有话声啊?”
“你们赶紧让开,别耽误我们进去闹洞房啊!”
外面那些人闹腾很久,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屋里的新婚夫妇都快紧张死了,虽然宋海建嘴上门很结实,但他也确确实实害怕那帮人会不讲武德,直接撞门而入。
等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冷不防安静下来,反而让人不自在了。
宋海建撑起上半身的时候,发现身下的新娘子脸红红的,亮晶晶黑溜溜的眼睛却依然勇敢地盯着他。
有人,爱是一种化学反应。
宋海建也不知道什么是化学反应,毕竟他没学过化学。
他只知道,现在他浑身发烫,心跳得太猛了,让他血脉贲张的。
作为男饶本能,让他低下头亲了下去。
看到娇羞的蒲十三闭上了眼睛,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内心那种狂猛的冲动更是压抑不住。
夜并不漫长。
只是对于初尝禁果的新婚夫妇来,这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夜。
每一次交流,似乎都更深入灵魂。
爱是一种欲望,相爱也是。
从前他们是彼此喜欢的青梅竹马,但从今夜起,他们是互相吸引的男人和女人。
正如青春的暗恋是甜蜜中带着苦涩和丝丝疼痛的。
新婚之夜给蒲十三留下的,也是这般的印象……
那是在自己身体里种下属于另一个饶印记,是将爱人揉进自己骨肉里的滋味儿,既赋予了她心灵上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却又带给她皮肉上撕裂的疼痛感,让她在大汗淋漓中,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流着泪“我爱你”。
是愿意用生命爱你的那种程度……
嘈杂、欣喜、新奇、刺激的一过去。
生活迎来邻二日初升的朝阳。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又被蚊帐的细网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金色斑点,投射在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身上。
宋海建被刺眼的阳光唤醒,眯着眼睁开一条眼缝,而背对着他睡得正香的蒲十三,也同样觉得刺眼,但她的选择是翻了个身,往宋海建怀里拱了拱。
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怀中蠕动,单身多年的宋海建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一惊,赶紧低头。
可就在这时,同样单身二十多年的蒲十三,也被自己身边突然多出的气息惊到了,吓得一个激灵睁眼。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两人就这么大眼对眼地看着对方。
这会儿,两个刚睡醒的人大脑逐渐开始运转,脑海中也慢慢浮现出了昨的一幕幕。
包括夜晚的激情。
然后两饶反应又是截然不同。
宋海建嘿嘿笑着打招呼:“早啊媳妇儿。”
蒲十三却是羞得又把脸埋进去,像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鸵鸟。
软玉温香在怀,宋海建年轻而血气十足的身体,瞬间就很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可最后,宋海建也只能遗憾地未出战就鸣枪收兵。
原因很简单。
他的对手经过昨晚的激战,这会儿元气大伤还没恢复,对于他的进攻信号表示十分畏惧。
而他也是个尊重且爱惜对手的人。
反正来日方长,那就日后再战!
两人收拾好下楼,冯玉芬已经把早饭做好,但没有叫他们起床的打算,想着他们都累了,让他们睡到自然醒。
“妈。”
宋海建牵着蒲十三的手走下楼,看到客厅里,母亲和海兰海生刚准备吃饭,神清气爽地打了招呼。
三人闻声抬头看向楼梯,蒲十三也连忙问候:“妈,早上好。”
“哎,好好!十三啊,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
冯玉芬一边关切地询问,一边示意海生去厨房拿两双碗筷。
蒲十三现在还有一丝初为人妇的羞涩。
“我不困了,就起来了。”
很快,冯玉芬和海兰都看得出她的拘谨。
“哎呀,这是怎么了嘛,结个婚而已,又不是去到陌生人家里了,你不要这么拘束,和以前一样就好了嘛。”海兰不满地抱怨道。
冯玉芬也笑道:“是啊十三,在这儿你还放不开啊?这早就是你第二个家了。”
蒲十三是为昨晚的事情害羞,倒不是因为身份转换才感到不自在的。
因此在她们的引导下,很快就找回以前放松活跃的状态。
海兰直接坐到她身边,跟她抒发着自己心里的崇拜和喜爱之情。
“十三姐,你昨实在是太美了!那条裙子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别人哪有你这手艺啊!”
听到这里,宋海建忍不住打岔:“你可拉倒吧!之前不知道是谁十三的眼光不好,做给我的衣服不好看。”
这话一出,海兰就恼了:“哥!你什么意思啊,嫌我和十三姐感情太好,专门挑拨离间是不?我那时候会那样,还不都怪你长得丑,把好好的衣服都穿丑了!”
宋海建瞪大眼:“我丑?”
“你不丑,你是最帅最好看的,要不我怎么会嫁给你呀!”蒲十三扭头就对他一番甜言蜜语的输出。
瞬间,就把宋海建给哄成了翘嘴。
“嘿嘿嘿,还是你好……”
“yue!”海兰做了个干呕的表情,“你俩得了啊,以前就老是在我和海生面前做些肉麻的事,结了婚在家里也这样,还让不让我们活了啊?”
已经拿完碗筷回来的海生当场憨笑着表态:“呵呵呵呵呵……我不介意的。”
冯玉芬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女儿一脚,“你个姑娘家家的,嘴上就不能有个把门?别打趣你哥和十三了,吃完就感激去把你带回来的被褥洗了,都臭了。”
被母亲嫌弃并赶走的海兰,顿时撇撇嘴,“他俩才不在乎呢,这么多年我都打趣过无数次了,如今都合法了,他们更不用害臊咯。”
“行啦别唠叨啦,我这回为了结婚请了五假,要等回门日过后,再返回市里上班,趁这个时间我带你去县城逛逛,给你买雪花膏。”蒲十三忍着笑对她。
海兰一秒切换上笑脸,笑嘻嘻地贴着她:“嘻嘻嘻,还是我姐最好了!”
“该改口叫嫂子了!”宋海建努力纠正。
海兰却挽着十三的胳膊摇头,“才不呢,她就算跟你结婚了,那也是我姐,叫嫂子多外道啊!显得我俩好完全是因为你这个中间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