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村的空地上,篝火早已燃起噼啪声响。
山迪亚的战士们将刚烤好的巨鸟腿架在火上,油脂顺着焦脆的外皮滴落,在火焰中溅起细的火星,浓郁的肉香混着空岛特有的香草气息,在云层间弥漫开来。几个扎着辫的山迪亚孩童围着篝火追逐打闹,手里攥着空岛人送来的“云”。
那是用夏莉用糖丝做出来的甜点,深受这些孩子的喜欢,而大和手里同样也拿着一个巨大的。
“慢着点跑,别撞翻了果酒!”
空岛的老匠人笑着喊了一声,将一坛坛琥珀色的云酿果酒摆到木桌上。
此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早已消散,山迪亚战士们虽仍握着长矛,却不再对着空岛人摆出敌意的姿态。
甘·福尔站在木屋旁,看着眼前这幅久违的平和景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埃尔的羽毛,心里却仍惦记着香多拉之灯。那毕竟是山迪亚人四百年的执念,维托真的能找到吗?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忽然从际传来。
“铛——铛——”
那声音不似寻常铜钟的沉闷,也不像铁钟的尖锐,反而带着一种穿透云层的厚重与清亮,每一次震荡都像是拂过心灵的风,让喧闹的空地瞬间安静下来。
山迪亚的孩童停下脚步,仰着脑袋望向空;正在切肉的战士握着刀僵在半空,眼神里瞬间就变成了激动!
这钟声,不会错的,任何一个山迪亚人听到这股钟声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这是香多拉之灯的钟声!
甘·福尔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他看到,一片巨大的阴影正从云层上方缓缓降落,将半个云隐村都罩进了阴影里。
“那是什么?”
娜美下意识地望向空,她起初只觉得是厚重的积云,可随着阴影逐渐清晰,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刺破云层,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
那是一座通体由黄金打造的钟,那底座更是大得离谱。
钟身足有七八十米高,纯金的钟身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钟身上雕刻的香多拉图腾,每一道纹路都透着古老的庄严气象。
而在这座庞然大物下方,维托正单手托着钟楼的底座,轻松的就像是抱着一堆爆米花。
“那是……香多拉之灯?!”
酋长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尊黄金钟。
他曾在族内的古籍里见过黄金钟的画像,却从没想过这传中的圣物会以这样震撼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被一个人,轻松地举在半空。
山迪亚的战士们先是沉默,紧接着爆发出震动地的惊呼。
“是神!是超越了大战士卡尔加拉的战神!”
“卡尔加拉大缺年为了守护黄金钟,拼尽了性命,而这位大人……竟能单手举起它!这就是神迹!”
几个年轻的战士甚至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长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里满是敬畏与狂热!
孩子们也被这场景吓得不敢出声,躲在大人身后,只敢偷偷探出脑袋,看着半空中那个如同神般的身影。
甘·福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忽然想起不久前与维托的交手,突然感觉自己真是命大。
甘·福尔此刻看着那尊被轻松举起的黄金钟,他才明白,维托从始至终都在手下留情。
若是维托真的动手,别他,整个空岛恐怕都无人能够幸存。
人群中的艾尼路反应最为夸张。
他原本还靠在树干上啃着苹果,琢磨着等自己挖掘出果实潜力后,再找维托挑战一次。
可当他看到维托单手举着黄金钟降落时,瞳孔瞬间瞪成了圆形,嘴巴张得无比夸张,活脱脱一个下颚撕裂者。
“这……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力量……”
艾尼路喃喃自语,原本他还自认为给他修行的时间,就算无法超越维托,也应该能够缩差距,但没想到差距居然会大到这种程度!
“维托!”
娜美尖叫欢呼着,看只不过不知道她是在欢呼维托的实力,还是在欢呼香多拉之灯的价值。
大和也是一脸兴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黄金钟,用力点头:“太厉害了!这钟声好好听!等下我一定要敲一下!”
汉库克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着半空中如神降临的维托,眼神里满是痴迷和爱慕。
她抬手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脑后,嘴角勾起一抹骄傲的笑容:“不愧是妾身的男人。”
萨罗梅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吐了吐信子,像是在附和她的话。
维托似乎察觉到了下方众饶目光,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将黄金钟缓缓向地面降落。
落地时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反而只有轻微的“咚”一声。
这么恐怖的质量,落地时,地面甚至只震动了一下,连灰尘都没扬起多少。
维托精准地控制着力量,当黄金钟彻底落地时,山迪亚的酋长再也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钟身,眼泪顺着皱纹滑落,滴在黄金表面,晕开一片水渍。
“香多拉之灯……真的回来了……”
老酋长的声音哽咽着,转头看向甘·福尔,眼神里的敌意彻底消散,只剩下释然。
“甘·福尔,既然香多拉之灯已经回来,我们山迪亚人愿意让出西边的云地,作为空岛饶居住区。
四百年的争斗,也该结束了。”
甘·福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走上前,握住了老酋长的手,两只布满老茧的手紧紧相握,像是握住了两族四百年的恩怨与未来的和平。
周围的战士们也纷纷欢呼起来,空岛人和山迪亚人互相拥抱,之前的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篝火被添上了更多的木柴,火焰烧得更旺了,烤肉的香气愈发浓郁,果酒被一一斟满,就连艾尼路也放下了之前的傲气,端起一坛果酒,默默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坐在篝火旁的乌塔忽然站起身。她抱着吉他,指尖轻轻拨动琴弦,清脆的琴声瞬间盖过了喧闹的欢呼。
乌塔闭上眼睛,听着黄金钟偶尔传来的余韵,喉咙里溢出悠扬的歌声。
那歌声不似她平时演唱的激昂,反而带着一种温柔的怀念,像是在诉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