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衙,
“哟........!这两笔字写的还挺秀气!文笔.......也还不赖!”
县令时文彬看了看手中张文远写的状稿,呵呵一笑,
张文远躬着身子,一脸呵笑的候在一旁,满是谦卑之态!
“县令老爷!您过奖了!”
“嗯.......!既是有宋押司推荐!那就留在本衙,做个文案吧!”
张文远当即拜倒在地,连连磕头,
“人张文远,拜谢大人......!”
“嗯,先起来吧,起来吧!”
还不等张文远起身,宋江就匆匆走了进来!
扫了眼一旁跪着的张文远,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就朝着时文彬一拱手,
时文彬知道宋江这是有话要,朝着张文远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吧,好好收拾收拾,明日早些来衙门!”
“是,大人!”
一直等张文远离开,时文彬这才看向宋江,
“是有何事啊!”
宋江笑着稍稍上前一步,凑近了些,
“不知大人可否还记得那宛亭县的方长!”
“方长.....!”
苍老的眼眸眨了眨,时文彬开始思索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哦!想起来了!你的可是那宛亭县陈远的女婿......!”
“正是此人!”
时文彬靠着椅子坐下!
“突然提及此人,是.....所为何事!”
“呵呵,此人昨日来了郓城县,准备在咱们这儿也开一家仙阁,
他本想着过来拜见大人,可又怕打扰您处理公务,于是就托我送了些仙醉过来!”
时文彬满是皱纹的脸颊上,浮现一抹满意的喜色,
这仙醉他也是喜欢的紧,此前陈远没出事的时候,他可是时常找陈远讨要,如今他手中的库存也是快见底了,
“这子,还挺懂事的....!
来我和那陈远关系也不错,如今他出了事,那方长既是他的女婿,我理应帮忙照拂一二!
他那酒楼的选址可定下来了!”
宋江呵呵一笑,知道时文彬这是准备帮忙了!
“还没有,只是今日再去寻好的地段!”
“嗯......!他那仙阁,多少也有些名气,开在咱们这里也是一件好事啊!
这样.....你拿上我的一纸公文,同他一起去,帮他选个好的地段,
如此也算是我对那老东西有个交代!”
“好的,大人!”
这边宋江才出县衙大门,一直等在门口的张文远就凑了上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县令大人叫他好好收拾收拾,换身行头,但他却身无分文,压根就没钱换衣裳,
只能在慈着宋江,厚着脸皮向对方讨一些银两!
“学生,见过押司!押司知遇之恩,学生感激不尽呐!”
见是张文远,宋江也是顿住脚步笑着回应!
“哦!是你啊,如今有了差事,此后可要好生做事才是!”
张文远连连点头,“押司所言,学生定然铭记在心!”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明日准时来衙门便是!”
完宋江就抬步往前走去,
张文远霎时一愣,他这正事都还没有开口呢,
再次快步追上宋江厚着脸憨笑道,
“押司,押司!押司慢走!”
见张文远又追了上来,宋江也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压着性子询问。
“还有何事?”
“学生惭愧!这......县令老爷叫我回去收拾收拾,可学生这.......哎!”
宋江扫了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没钱了!
仰面一笑,就伸手探入怀中,刚抓起一把碎银子,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日方长的话,
顿了一瞬,最后给到张文远手中的便只有两颗碎银子,
“你拿着这些,去置办一身好的衣裳!”
张文远看着手中的两颗碎银子,心里是不出的苦涩,
刚才看宋江那动作,还以为是要抓一大把给他,给他开心的,没曾想居然只有这么两颗,
就这么点,他置办完一身像样的行头,不会有一分钱的盈余,就连去王婆的茶馆喝口茶听个曲都做不到!
“看来这仗义疏财的宋押司,也不过是烂虚名,
人前出手大方阔绰,没曾想这私下里竟是如此气!”
心中如此腹诽,但面上却满是感激之色,对着宋江是一阵点头哈腰的感谢,
“多谢押司,多谢押司!学生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呐!”
待到宋江转身离去,张文远立刻一副面孔,脸上谦卑之色散去,腰背也挺的笔直,朝着宋江背影重重的呸了一声,
“呸,一个该死的黑鬼,真把自己当人物!千万别叫我抓到把柄,否则......哼!”
另一边,
临近晌午,一处酒楼的二楼上!
晁盖和吴用,点了几个下酒菜,正愁容满面的喝着闷酒,
“哎,真不知道这白胜跑到哪里去了,这一上午,找了这么多家赌坊都是没找到他,
如今州府的冉处都在搜查,真是.......哎!”
听着晁盖的吐槽,吴用也是一阵心烦,
在分了为数不多的一点钱财后,他就告诫白胜,最近不要到处跑,就安静的待在晁盖的庄子里,
可是这白胜,就是跟个老鼠一样,完全停不下来,硬是要跑出来赌,
要不是事情已经发生,他都后悔,当初真就不该拉这白胜入伙!
如今他们是不仅没拿到生辰纲,还替人背了锅,
要是因为白胜这里出了差错,害了他们所有人,那就真是悔之晚矣!
低垂着眼眸,沉默片刻吴用才开口安慰道,
“这大海捞针,想刚好遇上谈何容易,
不过哥哥也无需过多担心,这白胜平日里就是如此,这些个地方他都熟悉,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我们再找找,若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回庄子里等他了!”
晁盖重重的叹息一声,
“嗯........!也只能如此了!
但愿这白胜不要因好赌露出什么马脚,否则真是........哎!”